何老夫人不明白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聞言只對關雅笑道:“你爺爺說的道理總是沒有錯的,你聽着就好了。”
何嘉誠聽到這些話卻十分震驚,他自然是知道M國選手的事情,但是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居然跟關雅和自己的父親有關,他想起兒子剛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關於那些也就算了,父親現在居然連這種某害人的手段都用上了?
他立即衝到三人面前,對何明偉質問道:“爸,M國選手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派人做的手腳?”
何明偉被他嚇了一跳,見他這般不善的看着自己,頓時耷拉下來臉,“你這是在質問我?”
“不是,爸,即便是你想讓小雅奪冠,也不至於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你說什麼?”何明偉站起身怒不自已,何老夫人立即站起來拉住他,對兒子道,“嘉誠,你在胡說些什麼,還不快給你爸道歉!”
關雅見氣氛不對頓時心裡也打了個咯噔,也跟着站起來勸:“何叔叔,是我不好,爺爺是因爲我才做這些事情的,請你們不要因爲我吵架好嗎。”
何嘉誠看着固執的父親,氣氛一時僵持不下,半晌,他妥協的低下頭認錯,“是我言重了,對不起,爸。”
何明偉不爭氣的瞪了他一眼,似是十分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讓我看見你。”
何嘉誠看了一眼母親,又掃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關雅,轉身上樓。
何明偉見兒子上樓,這才又坐了下來,但臉色仍然不善,“這個家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兒子不爭氣也就算了,老子也跟着不爭氣,真的是要氣死我!”
何老夫人擔憂的看了一眼兒子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勸起丈夫:“嘉誠他平時還是挺能幹的,還懂得孝順,你不要總是對他這樣。”
何明偉也是說說氣話,他何嘗不知自己這個兒子孝順,但剛纔那句話讓他忽而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心裡便有些氣血不暢。
長輩吵架,關雅也不知該勸些什麼,便只陪了兩人一會,便離開了何家。
夜深,何明偉從書房回到臥室,看見妻子正背對着他坐在牀頭,似乎正低頭看着什麼,專注的連他的腳步聲都沒注意。
他走過去一看,見她拿着的是一張老照片,照片身着黃羣的女孩笑容燦爛,正是他們的女兒何月。
他目光閃了閃,若無其事的解開衣服鈕釦,妻子這才立即反應過來他回來,亡羊補牢一般快速將照片塞到枕頭底下,並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淚。
“藏什麼,我已經看到了。”
何老夫人見秘密被發現,便乾脆又將照片拿了出來,摸着上面女孩的笑臉,眼裡滿是思念,“也不知道她在外面過的好不好。”
何明偉冷哼一聲,對此毫不關心,“過的不好也是她自己選的。”
這句話卻激起了何老夫人的怒火,她擡頭看着丈夫哀怨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她可是我們的女兒,這麼多年了你不允許我們找她也就算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念她嗎?”
“那是她自己的選則,你別忘了,當年是她爲了一個男人拋棄了她的家人,並不是我的錯!”何明偉想起當年的事情,心中燃起一片怒火,“從小到大,我們把她教養的像一個高貴的公主,然而她卻選擇去當一個乞丐,是她先辜負了我們!”
何老夫人淚眼朦朧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都二十多年了,就算我們想去找她,茫茫人海又到哪裡去找?或許……或許她已經不在人世了也說不定……不然這麼多年,她怎麼可能一次都不聯繫我們……”
聽到妻子唸叨女兒的事情又開始沒來由的亂猜,何明偉穿上睡衣走近她道:“瞎猜什麼,趕緊睡吧。”
何老夫人將照片重新塞到了枕頭底下,然後也跟着慢慢上了牀。
黑暗中,何明偉看着熟睡過去的妻子,想起記憶中那個總是揚着燦爛的笑臉衝他叫“爸爸”的身影。
這一晚,他失了眠。
這次的舞會祁溪和烏黛本來是不想參加的,但這次不同以前,複賽過後,被淘汰的選手共有九個,還剩下八位勝出者,以往人數多的時候來不來也沒人發現,現在只有八個人,掰手指頭數也能數的過來,她們要是還像以往那樣不來或者提前溜號,就有不尊重舉辦方的嫌疑了。
但是因爲關雅的原因,她們兩個一直懷疑何家背後的事情何家有參與,所以也實在是對何家熱情不起來,便只抱着打醬油的心態,隨便打扮了一下就一起來了舞會。
舞會祁溪是參加過的,那次是在A市和厲睿明一起,舞步她基本上已經忘的差不多了,更別說跟人一起跳了,而且這次來,她的目的就是打醬油,並不準備參與當中去。
烏黛更是不會這法國人的浪漫,她的水平連半吊子祁溪還不如,所以自然也是跟着一起打醬油。
好在這次舞會準備的小點心倒是不少,兩人邊吃邊看,倒也有幾分村頭廣場看大戲的愜意。
烏黛抿了口紅酒,盯着舞場中央裙襬翻飛的關雅,忍不住嘖嘖道:“這個關雅別看她跳起舞來還挺像模像樣的,這功夫得練不少年吧。”
祁溪從桌子上夾了一小塊蛋糕,轉過身來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她出身好,又在國外的名流圈裡待了麼多年,自然跳得好。”
烏黛聞言卻有些疑惑,“哎你說,照說她這麼好的條件,要多少男人沒有,爲什麼非巴着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糾纏呢?”
在那次她與蔣茜的“茶話會”當中,她已經完全清楚了祁溪、關雅和厲睿明三個人之間的故事,對此她還向當事人祁溪提過不少問題,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問題了。
祁溪倒也好心情的跟她胡扯道:“這種心理很好理解啊,就好像一個人發現了一棵石榴樹,左等右等不見它成熟,放棄後卻發現有人等到了它的果實並將它挖回去種了起來,你說她氣不氣?”
烏黛點了點頭,竟覺得十分有道理,不僅伸出大拇指對祁溪點贊:“有理有據,形容貼切,佩服。”
然而祁溪卻又漫不經心道:“可是她生氣我理解,生氣之後想着法的挖牆偷石榴,石榴偷不到就想着法的坑害別人當她的踏腳石這點我就不能理解了,只有一句話可以解釋……那就是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