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跟個小孩子一樣較勁,但是她就是憋不下心中這口氣,連餘光都不肯看那個男人一眼,像是故意像他一樣無視他一般。
等在鏡頭面前露過臉,節目直播也就結束了。
那29個被淘汰的選手早已經離開了這裡,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離開了,祁溪和烏黛在最後面。
烏黛看着莫薇兒的背影目光冰冷,祁溪見她臉色不好便道:“總有一天她會自食惡果的。”
烏黛半晌嘆了口氣,反而對祁溪道:“你現在應該擔心你自己,我覺得她下一個目標很可能不是我就是你了。”
祁溪目光沉了沉,正想往臺下走,然而她卻看到了站在臺下正沉沉盯着她的厲睿明。
烏黛一看見厲睿明就瞭然的衝着祁溪促狹的笑了笑,然後便不管不顧先一步離開了。
祁溪腳步一頓,卻毫不猶豫的忽視他往前走去,然而剛一下臺,便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抓住了手臂。
男人無奈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着一絲笑意,“還在生氣?”
祁溪被他這麼輕飄飄的語氣氣的立即炸了毛。
他這副語氣是什麼意思?幾天的不理不睬就這麼輕飄飄的一筆帶過?她就是這麼招則即來揮之則去的女人嗎?
祁溪一把甩開他的手,冷冰冰道:“厲總,我和你不熟,還請你不要攔我的路。”
此話一出,她立即感覺到男人的手一僵,身旁冷風一帶,男人便轉到了她的身前,她忍不住擡頭去看,只見那雙平日冷淡非常的眸子染上了一層薄怒。
“跟我不熟,那跟誰熟?邵俊?還是沈策?”
祁溪一愣,頓時明白他這幾日來的冷淡無視是因爲什麼,原來是不信任。
他懷疑她跟那個小男生真的有什麼,還是說他早就懷疑她跟沈策有什麼?
那他呢?他揪着沈策不放,那關雅呢?
她從未計較過關雅的存在,他又怎麼好意思計較沈策的存在?更何況他跟關雅是公佈過的男女朋友關係,到現在外面還在傳言他單身到現在是爲了等待關雅回來,而她跟沈策不過是在正常不過的朋友關係而已!
她冷笑了一聲,仰起臉看他道:“你說的沒錯,厲總,就像網上說的,我就是勾搭了邵俊,因爲他年輕帥氣聽話,同時還勾搭了沈策,那場火災逃亡其實都是假的,我不過是跟他進了深山約了兩天的會,怎麼樣,滿意嗎?”
厲睿明目光一閃,怒火被小女人懟的散的無隱無蹤,忽而無奈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祁溪的臉,然而卻被她躲開,“厲總,如果沒事的話,還請你放開我。”
厲睿明深深看了她好幾眼,最終還是放開了她的手。
祁溪一獲得自由,便快步離開這裡,再也沒有回頭去看身後男人的表情。
祁溪回到宿舍樓,發現不少人正拉着行李離開,這些人當初來的時候多麼意氣風發,走的時候卻都垂頭喪氣十分低落。
她走到自己房間門口,見對門白雙雙正在低着頭收拾行李,而烏黛站在她旁邊,想開口安慰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祁溪走過去,跟烏黛對視了一眼,對白雙雙道:“雙雙姐,其實這次也不怪你,你被分到的那箱布料實在是太爛了,下一次你肯定會過的,那個說不定我們下一次也能在這裡遇見……”
沒想到白雙雙卻噗嗤笑了一聲道:“小溪,你勸人的功力實在不怎麼樣……”
兩人一聽她這麼說頓時目光亮起來,烏黛鬆了口氣笑道:“我們還以爲你太傷心,還不是想勸勸你。”
白雙雙聞言笑了笑,目光暗淡了一瞬道:“其實你們不用勸我,我心裡很明白,陳霜老師說的沒錯,即便是運氣不好也不能忽視我確實能力不夠,其實我這次參賽也並不是非要贏不可,其實也是爲了徹底逼自己有個選擇吧……”
說着她忽而笑道:“我不會再參賽了……”
祁溪二人一驚道:“雙雙姐你……”
“我已經參加了三次,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參加一次了,我丈夫一直希望我能自己開一間工作室,寶寶纔不到一歲,我陪他的時間太少了,我想應該是時候放棄了……年紀越大才越明白,不是所有人的夢想都能有實現的機會的……”
祁溪沉默了一瞬,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安慰的那些話是有多蒼白無力。
白雙雙確實是她見過最努力的設計師,但是設計這種職業向來不是隻憑努力就能成功的,以白雙雙的天分,就算第二道沒將她淘汰,她也很可能過不了第三道比賽。
說實話她現在能想通,其實對她自己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白雙雙走了,走的時候祁溪和烏黛爲了送行,特意請她吃了一頓飯,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也算是建立了朋友關係。
祁溪和烏黛送走了白雙雙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正看見她對着鏡子塗口紅。
祁溪不想搭理她,正準備繞過她去自己牀上,誰知道莫薇兒看見她反而主動搭話道:“雙雙姐走了嗎?哎呀,我還說想去送送她的,沒想她走的這麼快……”
祁溪見她裝的一臉無辜實在是厭惡至極,忍不住冷笑道:“莫薇兒,你不累嗎?”
莫薇兒一愣,笑容有一瞬間的龜裂,但馬上又恢復了無辜面孔道:“你說什麼啊?”
“我說什麼你不懂?任雪的衣服是怎麼丟掉垃圾桶裡的你自己心裡清楚,白雙雙那箱碎布料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應該也清楚。”祁溪目光灼灼,盯得對面的女人無處遁逃。
但顯然她低估了莫薇兒的道行,只見莫薇兒目光微閃,卻表演的極其無辜委屈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啊,雙雙姐被淘汰了我也很難過,但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任雪那件事情我更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我只是出於好心幫忙勸架而已。”
祁溪冷笑一聲,不想跟她多做爭辯,反正現在任雪和白雙雙都被淘汰了,她當然說什麼都有理,反正沒人會去扒這件事的真相,至於換布料的事情,她和烏黛都沒有證據證明跟她有關,所以她纔有恃無恐這樣裝無辜。
跟這種詭計多端又愛演戲的女人多爭辯一句都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