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葛

玉英一會拿自己親手做的鞋,一會拿她繡的花,一會又要給龍依梳妝打扮,還說自己的銀眼辯看的出來龍依是天降神人聽了一個下午和看了一個晚上,龍依眼都快要睜不開了,弄的哈欠連連,眼淚不止玉英才拉她到牀上,她頭挨着枕頭就睡暈過去,玉英還在嘰嘰喳喳,嘴上忙的有些渴了,起來拿水喝,看到龍依睡的那麼安穩心想,這丫頭不認牀,真好。

第二天日上三竿,玉英拉着賴着不起的龍依,龍依跌跌撞境的任玉英折騰着,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了,真困,中午時分吃了東西玉英說要帶她去看看龍山大叔住的地方,她這才強打起精神。

路上龍依問玉英:“這裡住的都是我們這類的狐嗎?”

玉英道:“也不是,還有別的比如修成身的蛇呀,千年的龜呀什麼的, 不過你不用害怕,山主也是我們狐,他法力高深,會罩着我們狐類的。一些低級的還沒有成精的狐狸也不敢隨便踏入我們的地盤。”

龍依哦了一聲,任玉英牽着她的手,到了一個有很多狗尾巴草的地方,玉英拔開道:“怎麼這草就長的這麼快,這地龍山大叔說旁人不得隨便進來,也沒人敢來收拾一下。”

兩人進去,珠絲兒結滿牆樑,地上灰塵積的很厚,稍稍有微風吹來,就嗆的二人捂住鼻子,龍依用袖子遮住臉,進去,只有一張石桌和幾個小凳子證明曾有人在此定居,龍依進了其中一個裡間,有一張牀,灰色的煤油燈,牀邊有個書架,上面擺的書已經發黃翻卷。

她拿起一本吹吹上面的灰,又用袖子擦了一下,好像寫的是心法練習,她將幾本書全部收起拿到洞外太陽低下曬曬,又拜託玉英和她一起打水,將這裡好好清理一翻,清理完畢出洞一看太陽都快要落山了,龍依急急忙忙的找一塊布將書包好收入懷中,對玉英說:“玉英,這天也不早了,我怕我的朋友還在外面等,我就不回你那兒了。”

玉英難捨的說:“你要走了。”

龍依點頭,玉英說:“那你…你哥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一趟,你要是見了他將這封信給他,就說是我寫的,還有你告訴他,說我喜歡他。”

龍依見她說這話臉不紅氣不喘的,正兒八經還不扭捏笑着接過她手中的信,說了聲:“好!”玉英高興的說:“謝謝你,龍依,我反正沒事,就送你到橋頭吧!”

到木橋邊的蘆尾地裡,芸芷果然在橋那邊渡來渡去,龍依大步走過去玉英還似有話要說,龍依已跨到橋上,邊走邊回頭對說:“玉英,你放心,我見了我哥,會傳答的。”

玉英一直看着那兩個身影消失,騰空飛起才一步三轉臉的回家。

不稍一會功夫,芸芷就將龍依送到十七谷地界。

到界之後,芸芷說:“我也不進去了,就先送你到這吧,不想再麻煩師父師祖了。”

龍依道:“時秀還沒有回來嗎?”

芸芷苦笑道:“還沒有,不過,那天回來了,我們沒見着,該不會出什麼事,放心,等他回來了,我會來知會你一聲的。”她拍拍龍依的肩膀以示安慰,也安慰着自己。

龍依應下,芸芷就踏劍升空。

這廂龍泉看到一個女子踏劍飛走,只覺得踏着劍飛太那個了,如果是個男的踏着劍那更傻X。

龍泉趕來十七谷,是問清楚龍依,那時秀怎麼會把他養了五年的小黑子抱走了,還有他是怎麼認識落雲的。到這才知道妹子和她師侄去找時秀了,剛送龍依大師兄人來那過來就看到龍依師侄帶着她回來了,屋裡人離尋見他來了門照樣不開,他還是坐在小凳子上扶着大鳥的羽毛。所幸他還未等太長時間,爆脾氣還沒有上來。

龍依走過來居然看到大哥又來了,硬着頭皮走上去,問了一聲大哥好。

“你去哪了?”不冷不熱的態度。

“我…我去幫師侄找另一個……師侄了。”

“你另一個師侄我知道在那裡。”

“啊,你知道?時秀在哪裡,我和芸芷找了他兩天了。”芸芷都快慌死了,龍依急忙往回看,想看看芸芷的身影飛遠沒有,無奈芸芷只將她送回了十七谷的地界就飛走了,她自己還走了老遠路呢。

“在東紫神殿那兒。”龍依還在向天空張望,龍泉道:

“看什麼看,她早飛遠了。”

龍依一拍膝蓋:“唉呀,真是的,又錯過了,大哥你可不可以…可不幫追…”

“不可以!”回答的真是快呀,半點不猶豫含糊的,龍泉提高聲線道:“我還沒問你呢,你的小黑子呢!他到哪去了?”死丫頭,送來才幾天就弄丟了。

龍依咬牙想:“小黑子 ,不知道呀,就那天你送來的時候看見會,之後就不見了。”

龍泉大聲道:“再咬手,把你手跺下來。”

龍依趕緊放下手,又不爭氣的打了個哈欠,天都黑了,哥不幫她追人也不走,還讓不讓人睡呀!

“你忍會再困行不,我告訴你,小黑子現在跟那個時秀在一起,都在東紫元尊那。”

“哦,小黑子又換新主人了。”

龍朱看到妹妹一點都不在乎惱怒道:“你趕緊給我要回來,聽到沒。”

“可我怎麼要啊,那地那麼遠……”

龍泉拉了龍依要她騎在鳥背上,龍依還連連的打着哈欠,表示她現在很困。

在屋裡偷聽了許久的離尋開門出來道:“要拉走我的徒兒,豈有不跟我說一聲的道理。”而且還是去那東紫老貨哪兒 ,他怎麼可能允許。

龍依趕緊掙脫,幸好那大鳥也不配合她,她跑到離尋身後喚了一聲師父。

離尋對龍泉道:“你先回去吧 ,我的愛徒累了兩天了,你沒看她睏意都上頭了。”

“我只想要回東……”

“要東西也不急在一時。”轉頭對龍依說:“你困了就先睡去吧。”龍依趕緊腳底摸油的溜進自己的小茅屋裡。

留下離尋和龍泉二人大眼瞪了小眼一陣子,龍泉只得對屋裡道:“困了就睡吧 ,我等着。”只盼妹妹不要睡的太久,還有離尋曾也算是他的精神偶像,暫不是對手,尋大哥他,他不是個幹架的對手。

睡好幾個短覺,咪咪糊糊的,心裡還有些事情好像沒有完成,對了,玉英唉呀,怎麼給忘了,可眼睜不開呀怎麼辦,龍依心裡掙扎着,使勁將自己的眼皮擡開,越擡越緊,手也動不了了,全身都好像被什麼給定住了。奇怪一個溫熱的東西附在自己的額頭上還說,睡吧睡吧,有什麼事等睡醒了再辦。迷濛眼縫裡是師父帶笑的臉,太有魔力了,她直接又睡死過去。

天微微亮,龍泉坐在茅屋外的凳子上,打着頓。腦海中猛然鑽入東紫宴會現在正在開啓,立馬清醒,邊上大鳥邊對屋裡吼了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了,過幾天再來。”

龍泉不敢再有所拖延,催着大鳥展翅向東方飛去,待到大殿外門口,幾裡內外仙氣藤繞,各路仙人,和已有相當聲氣地衆妖之首還有東紫大殿內部人員已很是擁擠。

高弟弟子們正慌忙的引導陪同有身份的大神們進入殿內,低級弟子們端茶送水,好不忙碌,龍泉摸了一把冷汗道:“幸好回來的早!”這時已有高級弟子向他呼喊道:“龍泉還不趕緊來幫忙!”龍泉應了一聲趕緊上前接過衆神家送來的禮。

接過以後,送入指定庫房,到了庫房,半間房都被擺滿,各種禮盒,各種他沒有見過的神物目不瑕接。高級弟子吩咐他道:“你就看着這裡,好好的別出什麼大亂子。”

時秀站在低級弟子門口,沒有人吩咐他做什麼,昨晚他在此住了一夜,未是本門弟子的他被安排在弟子房裡,還是經落雲允許,惹的其它男弟子們心裡好不痛快,要不是明日之事重大,大概還真有人會找他麻煩。

天沒亮他就起身到尋了許久才尋到一個稍微僻靜的地方打坐,這次入定很快,體內氣流洶涌流躥,心裡很燙,像被澆了一盆滾燙的油,知不妙,時秀立刻放鬆下來,呼吸都停止皺緊的眉頭放放鬆開,體內纔不似剛纔那般難受。入定快,醒神也快,他站起活動了一下筋骨,剛纔自己身體的異樣是因爲這裡太吵了嗎?不停的有人走來走去,一個白毛毛的東西站在他身地,咬着他的衣服,他回頭一看,有些眼熟,這是是小黑子嗎?

時秀不敢肯定,小黑子,本來小隻的,只是那臉上的右邊一小片一小片的黑怎會如此相像,這動物咬着他吱吱叫的模樣跟小黑子一模一樣,他蹲下來仔細瞅瞅,果真是身體已經朧大了的小黑子,想龍依當時跟它取名子時只是看了它臉上的那一小片黑吧。有些想不通,他伸才摸向左手腕的念珠,難道是這東西的力量。

那天小黑子噙着念珠,牙尖用力,竟咬爛了一顆,念珠碎了一顆,半點碎味也未留,只有點點血漬從小黑子的嘴裡流出。當時他就想這麼重要的東西,竟被它給咬爛了,趕緊奪過來戴在自己手腕上,他低頭看看連着念珠的銀絲有一顆空蕩的地,他又將手擡高,隱約可以看到珠子裡有血絲在流動,彷彿可以和自己左手上的血管連在一起,隨着自己的呼吸上下跳動流竄着。

過這場面迫爲壯觀他也懶的伺候,一行行人馬,有的從山角上來,有的從空中架車飛來,有的騎着不知名的神物,有的踏着劍。

他發現原來踏劍的還真是沒什麼人上前搭理,只有那些看門的小道童們領着入殿。最後將要正午時分他也被安排到了踏劍客人的行列,坐在正殿最下最遠的小機上。

殿高處,元尊跟各路神君、天尊嘮着,他們相互吹捧,相互道禮。

各色高檔的禮物被擺在殿中央供仙人們觀賞,時秀不知那是什麼,也沒有露出很有興趣的表情,到了傍晚時分,他竟覺得這宴會委實有些無聊,跟凡塵間商人鬥富並無差別。

好看的點心端上來,他沒有心思吃,只盼着這一切早點結束,擡眼間卻接觸到落雲暖味的眼神,她張了張嘴脣,並無出聲,脣語中告訴他:“這只是個前湊!”

傍晚,晚霞在大殿外撒上紅黃的光,時秀感覺體內不適,心裡火燒火燎的感覺,出大殿門口,向外走去,卻正好碰上送客的元尊和在大殿上被元尊放了頭御的落雲元君。

落雲向元尊行禮後道:“元尊還有事忙,我打發這小子兩句話,去去就來。”元尊默許後,落雲向時秀身邊靠近。

“是不是感覺身體很不舒服,像吞了一團火。”落雲在時秀面前輕聲細語,見那人還不怎麼搭理自己:“不仿告訴你,你手上戴那串念珠已是認主了,算你運氣好,像我這種半仙不人的,念珠對我還未必有在你的身上用處大。”

“此話怎講?”

“你打坐入定後,自己會有感覺,念珠據有催功的功效,認主以後,可以將主人體內功力打大百倍以上,也就是說,你每心被燒上一次,你的功力就大增一翻。”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事已至此,這人只能拉攏到元尊這一邊。

“今日盛大場面,觀你色,你竟覺無聊,那麼多的神人仙人,千年大仙,甚至還有萬年鬼仙前來,最小的也有幾百年的修爲,你一個只活了二十幾年的凡人竟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那念珠雖說對你有用,不過你的發力再怎麼大增,也比不上仙體們的一個拈決。”

石秀冷眼道:“你什麼意思,想讓我留下爲你所說的元尊效命?”

落雲冷笑:“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爲元尊效命也還輪不到你的身上,就你現在的能力 ,只能與我東紫最低級的弟子相提並論。”

落雲停頓一下又說:“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讓你飛黃騰達的機會,你可要仔細想想,我給你一個時辰的考慮時間。”這人眼中很有慾望,如果拿捏不住,就吸魂迫。

落雲眉目輕點,朝他笑笑就飄然進了大殿內。

時秀看着她輕紗飄渺的身影,有一剎那的衝動,卻只是還站在那裡,愣愣的看着那個已經進了大殿的人。

芸芷站在門口,手扶在外牆上,指甲快要挖進牆縫裡,那個女人剛纔她爬在時秀耳邊在說着什麼,時秀居然不動顫,任她那樣媚眼亂飛。眼睛好酸,真不想上前,可自己摸索着找到了他卻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她送龍依回去後,反回時家,坐在他常坐的木榻上,幻想着他的氣味將自己包圍,時秀從來都沒有主動與她特別親近過,頂多就是拉拉手,連擁抱都很少有,他們一起練功,走遍大江南北,她早已不據小節,視他爲自己的丈夫。可他呢,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的份量有多高,是不是他只有在需要的時候纔將她拉的很近,不需要的時候一聲不吭只言未留的就離開。

突然牆外有個個身影,警覺很靈的芸芷躲進時秀臥間,外面那個黑影閃了進來,輕聲:“秉主子。”

芸芷在那黑影行禮彎腰之時騰空從他後背落下,一把將他按翻在地, 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勵聲道:“你是誰!最好快說,不然我據了你的頭去喂狗。”

那爬在地上的人被芸芷用膝跪架在脖子上,肢肝不能動顫,四肢胡亂爭着,芸芷力氣不如他大,眼看着就快要被那黑影人掙脫,她閉眼默唸口決,施了法,那人霎時就軟在了地上,芸芷起身中嘯的一把尖刀射在他的眼半寸之外道:“你是時秀的人?”

那黑衣人知她是主子女人的身份,全身癱軟也不知該講不該講。

“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眼了吧!”芸芷又一把刀射過來,這次只刀片從那人的臉龐劃過,劃了一道血紅的口子。

黑衣人只知時秀心狠毒辣,想不到這未來的女主子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只得裝得害怕討饒道:“主子饒命,對,時少爺就是我主子,您也是我的主子,願爲主子效命。”

芸芷鼻間哼了一聲道:“主子,他又不是皇宮貴族,你這樣喚他豈不是至他於不忠。”這人身上迫有武藝,如不是用法術控還制不了他,他是什麼時候爲時秀賣命的,自己竟全察覺,到底時秀還養了多少這樣的人,想到這她不禁害怕,這時秀滅謝家一門的時候自己就在他的身邊,這樣的事發生了這麼久如果不是跟龍依到處查找他,都不知道時秀居然這麼可怕,心底升出一股悲涼她怒道:“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她是命令着的,如果那人不說,她真會有心挖了他的眼睛。

芸芷蹲下露出跟時秀曾一樣的詭異表情道:“說,還是不說!”

那人道:“容我……想想…”

芸芷拿着幾把小刀在手裡玩把,這表情這動作都是跟時秀學的。

“我說,我說…”黑衣人心裡報着僥倖反正都是一家子,沒什麼好瞞的就說道:“主子前兩天去了西界,不過現在在……”芸芷手上的刀子又近了一寸。“在東方東紫元尊那參加什麼盛宴!”看女主子還用刀架着他他又道:“我尾隨他後去了西界,回來時他讓我先回來,說是去東方東紫大殿看看。”既然主子能說出來說明不是什麼機密,告訴女主子也不會惹多**煩。

東方東紫大殿,芸芷喃喃嚼着這幾個字。

思索了一會,決定還是找他問個明白,即使心裡已有所防備。

她穩穩情緒,用手指梳了一下頭髮,笑着上前對時秀道:“我說你怎麼這幾天不見了,原來是有高人相邀啊!”晚霞照在她的臉上,顯的紅燙紅燙的。

時秀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麼!”

時秀擠出一個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以爲你真生我氣了,所以想讓你在家多休養,省的看到我心煩。”

“你不回去,我更心煩!”心底想法脫口而出:“時秀,宴會好玩嗎?”

“不好玩,沒什麼能看的。”

“那我們回去吧。”她上前攔住時秀,時秀的手卻抽出來,他的一舉一動都讓芸芷倍感苦澀。她不在說話就站在那裡,等着他來牽她的手, 等着他來說我們一起回家吧。

可時秀就是那麼無動於衷,她不知站了多久,腿都有些發麻,他說:“我還有事,我們過幾日再回去可好!”

芸芷踉嗆的後退了兩步,臉是轉過來了 ,眼光還停在他臉上,心還系在他身上。

這時卻聽到一個極柔細的聲音在時秀旁邊傳來,那聲音道:“她是誰,大殿外門口沒有經過允許也是不可以逗留的。”芸芷往聲源看去,那個聲源的主人也正看着她,還一臉的不屑。

芸芷本邁開的步子調轉了方向,她面向時秀說:“時秀,你說的還有事,跟她有關係嗎?”這女人身上一股難耐的氣味。

落雲挑釁的挽住時秀的胳膊親膩的對他道:“時秀,你讓她走吧,我剛跟元尊提過,元尊答應收你爲門下弟子,雖爲中等弟子,不過你可以隨時待在我身邊,有我提點元尊會很看重你的。”

時秀甩袖甩啊甩啊的甩不開,在芸芷看來曾經一起做過的事,現在他居然當着她的面跟別的女人這樣,她終於支撐不住失聲大叫道:“時秀,我要你現在就跟我回去,你走還是不走!”

落雲爬在時秀耳朵上脣語:“這可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是想永遠做個有三角貓功夫的凡人,還是想飛昇成仙享萬年之福,你自己可要考慮清楚!”她的蘭花指不停的在時秀的臉上繞,指尖纖白,指甲妖嬈。

芸芷雙手握拳,胳膊都在抖,她很想上前打掉她血紅的指甲的爪子,她盯着二人,可時秀低頭不在看她,眼匡裡打轉的淚終於落下,她歇思低裡喊道:“時秀…你你怎麼可…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落雲道:“怎樣,無知凡人,快快離了此地!”她大袖一揮,瀰漫一片黑色的濃霧,捲起一陣狂風,將纖弱無助的芸芷捲入空中,有一剎那想就這樣摔死了就好,她呼吸平穩,沒有任何掙扎,睜着的眼一直望着時秀,時秀不知在跟那女子說着什麼,她心灰意冷的飄到了下方,身子快落地時才猛然施力勉強護住了自己的命。

落地之處離京師不遠,她不在踏劍飛行,慢悠悠晃盪蕩的走了兩天兩夜,第一次覺得家是那麼的遙遠,到候王府邸,院內熱鬧非凡,張燈結綵,她一個人在冷清的大街上,一直站到天亮,她不想以現在這樣的落魄的模樣回去見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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