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橋三橋入花果園

我愛不愛你,愛久見人心。用心了全力,只爲了在一起。瘋狂的遊戲,需要誰准許。別人什麼說,我都不介意。聽着梁靜茹《愛久見人心》,杜雲天就是這樣安靜和小心翼翼呵護着小丁。看着高架橋上穿行的列車,杜雲天想它把自己帶到愛人的身邊,三橋一個地圖上找不到地方,對他來說已經是非常熟悉地方。

杜雲天知道,小丁不喜歡吃辣的東西,在三橋,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一家重慶魚莊。你是什麼找到這個地方,我在這邊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小丁問到。那是一個偏僻的位置,在二樓的角落裡。是啊,一個人一個事你一直放在心裡,自然什麼都可以辦到。後來,杜雲天和兄弟幾乎每週都會來一次,只是因爲想杜雲天了。

吃完魚火鍋,下來拐個彎,就是十字路口。那邊,有一些當地麪店。每天早上,杜雲天堅持把小丁送去上班,逼她在這邊吃個早飯再上班。如果,時間很趕的話,他就隔壁麪包店給她帶一些吃的。坐在麪店外,他看着她遠去的背影,自己有一種對抗全世界愛的勇氣,只想緊緊抱着她,不讓她轉身離去。

太陽起來了,杜雲天就會起來慢跑,從三橋到二橋。一路上,道路非常崎嶇,草木叢生。他還是堅持起來,看着路邊上行人,熟悉的風景,他會想起小丁。每天,他都正常上班,正常下班,然後把自己鎖在屋子裡。小丁離開以後,他不知道,和誰去說話。他好像得了抑鬱症,沒有開心也沒有不開心的事情。

他是大學裡團委副書記,分管着團委、學生會、社團三大塊,屬於一個可以當衆演講、口懸若河的人,他現在已經很少說話,內心會非常抗拒,好像是犯了什麼事情一樣。小丁曾說過,我不喜歡男生話太多,還是沉默一些好啊。他就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裡,就沒有再抹去,自己也開始慢慢變化,變得好像有故事的人。

月亮起來了,杜雲天沿着市場一個人走着,他沒有叫那幫兄弟。很多人能看透他們的故事,卻都沒有去說什麼。誰還會相信純純的愛情,誰還會爲愛情傻的要命。每個人都會選擇把它放在心裡,做出一個現實有利的選擇。他會去買一些水果,小丁說了,要多照顧照顧這個大嬸的生意,他都沒有忘記。

有機會,我介紹福康給你認識,他也是莆田人,你們肯定能處得來。小丁對杜雲天問到,她也想他能夠永遠在身邊。好啊,有機會吧。不要太牽強了。杜雲天知道,小丁總會爲別人着想,爲自己想的比較少。他想多陪小丁一段時間,再安排自己的工作。小丁只會工作,並不能很好照顧自己。

也許,這也是杜雲天理所當然單方面認爲吧。小丁希望他能發展好的一些,小丁離開以後,他就收住了自己銳氣,兢兢業業幹好自己本職工作。對每個人客客氣氣,溫柔和他們打招呼,卻沒有多說一句話。他是一個平庸的人,沒有什麼想法。杜雲天覺得這些都無所謂,他在用心等待着,別人什麼想沒關係。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很少去找工作,都是別人轉介紹。而且,他的忠誠度很高,並不喜歡勤換工作。可是遇到了小丁,他的想法就一個,永遠和她在一起。後來,小丁說,你做的別人也可以做。你的愛情,別人也能給。你的人有問題。杜雲天看着自己的愛人,他應該拐過頭,因爲太珍惜才猶豫,所以,他不想讓她有一點點難受。

小丁離開貴陽前,他們去二橋吃牛肉清湯火鍋。他們是去花果園,兩個人臨時下了車,小丁偏好那種清淡、酸爽,杜雲天想讓她吃的開心一些。那天,小丁吃了蠻多,有苗族的歌舞表演助興,顯得別緻和熱鬧。杜雲天看着她,想說什麼卻又什麼沒說。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會離開這個女人。

杜雲天拉着小丁的手,好像怕她走掉一樣,走過二橋的天橋,他放慢了腳步。橋的兩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子,都是賣當地特色手工藝品。小丁很喜歡這些小東西,她邊走邊選着。現在,有人給她更好的生活吧。杜雲天努努嘴微笑着,內心卻痠痛的不行。有沒有喜歡的,杜雲天靜靜站在小丁的背後。

坐着公交車,三個站就到了三橋。買了一個西瓜,杜雲天提了一會兒,小丁就想幫他提一下,杜雲天捨不得,堅持一路提回去。那是一條不寬的小路,杜雲天走過無數遍,不過,都是一個人走,今天終於是兩個人一起走。我們永遠不分開,可以一起做很多有趣的事情。小丁笑着對杜雲天說,她說的話杜雲天都相信。

晚上犒勞一下你,晚上,我不加班了,我們去花果園。小丁調皮說到,她有時候也需要放鬆一下。車開了十幾分鍾,就到了花果園,三橋到這裡有一條小路,這個號稱亞洲最大的住宅小區,其實,很多還沒有完全建設起來。我想帶你來看這裡音樂噴泉,漂亮挺壯觀的。小丁回過頭對杜雲天開心說到,看來她的心情不錯。

車在必勝客門前路口停下,他們手拉手坐上電梯,到了三樓鬥牛士牛排。杜雲天選擇了靠窗外的位置,給小丁選擇了她喜歡食物。我挺喜歡吃西式餐點,分量不多但很優雅,她也許跟很多人說了,能一輩子記住只有杜雲天。窗外金融街上人還不是很多,可城市發展顯得生機勃勃,幾個小孩子在樓下滑冰。

只有這裡感覺像個城市,我很喜歡來這裡玩。有時間時候,我還想去學跳舞、花道、茶道。都是工作,我都快把這些忘記了。小丁邊說邊笑着,她顯得慵懶、舒適。後來,杜雲天還特意請教臺灣花藝大師,她是星雲大師座下弟子,每年都要給佛陀獻上自編花藝。他想把這個老師引薦給小丁。

吃完了牛排,他們就繞過黃燜雞,來到了花果園城市書店。那是一個不大書店,卻獨有自己個性。書店的個性代表一個城市的個性。它充斥不僅僅是熟悉,還有這個城市的人,這些人的悲歡離合,還有那一段段故事。杜雲天陪着小丁到處閒逛,他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說話,也不能瞎出意見。

走了一圈,看了一陣。小丁選了幾本書籍,其中有楊絳的書籍,她喜歡她的溫和、安靜和智慧。她讓杜雲天選了,杜雲天心領神會拿了楊絳的《我們三》,就去收銀處買單去了。小丁說,你的好,我會永遠記在心裡。杜雲天沒有說話,她記得不記得,見或不見,我都會在原地,還是那個愛着小丁的杜雲天。

這個世界上,誘惑太多了,人心已經太容易變了。杜雲天早就看透了,直到遇見小丁,他又開始相信了。他明白,自己用生命愛着這個人,可他已經義無反顧。所以,小丁最後離開他,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去打擾。他還愛着她,他還會等着她。他的好,她未必能真正懂得;他的好,她未必會珍惜。

下了樓梯,他們來到中央廣場。對面是一座凹凸不平白色建築。這裡是被叫作白宮,聽說很多官員都在裡面腐敗了。現在屋子主人跑了,現在就空置着,它是花果園的地標。小丁給杜雲天介紹到,是啊,多少物質的東西最終能留住,可是現在人還是不斷去苦苦追求,小丁,我們要永遠一直走下去,杜雲天心裡想。

音樂噴泉終於開始了,隨着音樂一高一低,好像是一個芭蕾舞者,向別人展示它的純潔、它的堅貞、它的熱烈。小丁非常開心,跑到河邊,讓風吹着臉龐。她回過頭看了看自己的愛人,他正呆呆看着自己。他願意放棄自己,來到自己的身邊。自己要好好善待他,不要讓他受傷害。

也許吧,人的出發點都是好的。但人都離不開那些外在的東西,被那些東西牽絆吧。杜雲天慢慢走過去,給她披上外套。陪着她在河邊慢慢走,我們都慢慢走,不要着急,這一生我都會跟隨着你,杜雲天在自己的心裡這樣想。他明白,感情的事情就是看緣分,我能做的就是守着小丁。

有一次,小丁回到了成都。他一個人跑到了音樂噴泉廣場,表演剛好開始,邊上有一些街道藝人表演沙克斯。沙克斯吹的是《月亮代表我的心》,正如他們在同一輪月亮下面,欣賞這樣美輪美奐的表演。小丁,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杜雲天對着電話裡說,小丁不知道說什麼。

小丁曾說,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不要因爲愛情影響生活。杜雲天沒有去反駁,他何嘗不懂這些道理,她就是他的全部。他只是習慣了,好像在一個熟悉地方,一座熟悉的房子,一個人望着長長的鄉路,等待着小丁歸來。心,靜靜的,美麗的,等待着。愛你的人不一定會等待,但等待的人一定愛你,杜雲天依然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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