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寒食桃花粥

這五百畝的水田,往後就是澄哥兒的,不論大房還有沒有嫡子庶子生出來,澄哥兒就是嗣子了。

紀氏提的這一條,連顏連章都怔住了,先是一驚,再看她,眼神兒都軟了幾分,這卻不是爲了他們這一房要的,單單隻爲着澄哥兒。

“我知道這話說了,怕是沒幾個人信的,可我心裡實是拿澄哥兒當作親生,小叔子纔多少年紀,兩個人這樣胡鬧,往後便真無出了?”紀氏靠了軟榻,緩緩吐出一口氣兒來:“是大伯父急,可不是他們倆口子急,如今抱了過去,等再生了自家的孩兒,卻把澄哥兒放到哪去?”

顏麗章跟袁氏兩個,連個庶女都當眼睛珠子似的疼着,通房妾室再有了孩兒,不論是誰生的,總是顏麗章的血脈,若是個女兒便罷了,是個兒子,哪裡還有澄哥兒站的地方。

“我們澄哥兒可不是他想要就要,不想要了再拱手送回來的。”當着丈夫不好說他至親的長短,紀氏心裡卻是瞧不上袁氏這番作爲的。

顏麗章跟袁氏兩個難道不知明陶絕無可能過繼,還是張口就點了他,一半兒是因爲成王,一半兒是私心裡還想要自個兒的孩子,哪裡知道大伯睜眼兒等着,不到過繼胸口這口暖氣只不肯散。

顏連章也覺得這個小弟過份,聽得紀氏這樣說默許下回,回頭三兄弟再談過繼事的時候,便把這條拋了出去。

顏連章這話一出口,不獨顏麗章愣住了,連大哥顏順章也傻了眼兒,早知道還有這個法子,他們不想過繼哪裡用這樣鬧,張口要東西便是,但凡三弟皺皺眉頭,這事兒便黃了。

顏麗章跟袁氏兩個倒抽一口冷氣,他不似大哥二哥兩個還當着官兒,除開公中分下來每年定額的銀子,便只有大房那點水田絲棉的出息了,冷不丁分薄出去,怎麼不肉疼。

袁氏更是張口就想回絕,她還巴望着能從紀氏那裡摳一點來,她的嫁妝體己那樣多,雖不是親生,也養了這些時候,怎麼也該給澄哥兒一點傍身,哪裡知道她還獅子大開口了。

這事兒當場沒談成,顏連章除了帽子擺在擱架上頭:“我看,這事兒還有得磨呢。”紀氏纔要伸手接他的衣裳,就見他閃身避了:“你別沾身,我身上灰着呢。”

自個兒把衣裳往架子上掛了,洗乾淨手臉坐到小几邊:“今兒吃用了甚?沒兩日就是寒食了,你如今吃不得冷的,叫她們支個小爐子。”

紀氏抿了嘴兒笑:“哪裡就嬌貴起來了。”

“可不嬌貴,這可是我兒子。”他搓了手掌喜滋滋的模樣讓紀氏心頭一喜,跟着又憂起來,想想六榕寺得的那隻籤,到底鬆了嘴角,心裡暗暗祈願,若這胎果然是男,便舍了錢財,給寺裡的菩薩重塑金身。

到得寒食這一日,顏府三個院裡俱不曾升竈,早膳了用了桃花粥,因着吃了冷食,紀氏便叫丫頭帶了澄哥兒明沅幾個,往花園子裡頭打鞦韆去,也好鬆鬆筋骨,別叫冷食吃寒了胃。

原來府裡年年放一日假的,丫頭們或是牽鉤或是拋草扎的綵球,能描會畫的,便在雞蛋上邊畫上吉祥紋樣,主子出彩頭,評哪個畫的最好。

便不出去踏青,就在府裡的大花園子裡頭也要樂上一日,竈上還要蒸青精飯,拌洋白糖分到各各房頭,不拘是幾等的丫頭婆子都能饒一碗吃。

今歲這些俱不曾辦,只各房門上掛了柳條編的環兒就算過了寒食節,采苓跟九紅兩個湊在一處,問廚房討了蛋來,拿藍料紅料畫了花,就擺在明沅窗子邊:“叫姑娘樂一樂,可惜採茵姐姐不在,她回回都討着彩頭的。”

九紅原在穗州並不曾這樣過節,她畫了雞蛋,吃了滿滿一碗青精飯,這還不足,就着厚白糖,再添了一碗,采苓颳了臉皮笑她:“你不去放放褲帶子,可別勒壞了。”

說的九紅一張臉通紅,還是采菽拿了一個小匣子出來:“這個拌糖雖好吃,多用了也積食呢,等會兒你撐着了,來吃個棗泥山楂丸消消食。”

府裡雖有這樣事,下邊丫頭的們總不相干,該樂的還是樂,只收斂着些,不敢過份,明沅去搖千秋,紀氏專挑了明潼的院子,那兒離北府最遠,笑鬧聲傳出不去。

原來只當大伯立時便要不好,府裡處處都防着要辦大事,時時緊繃着弦兒,可等得一日又一日,雲板上頭都落了一層灰,就是不曾響過。

連着永福寺玉皇觀裡的小沙彌小道士都來了好幾回,可這事兒哪有定準的,只好拖着,防着立時要辦道場卻請不到人來,除開僧衣道衣,香蠟油米,又打點了許多銀子出去。

那建了一半的壇,叫拿雨布遮起來,就怕叫清明雨一澆,便不得用了。紮好的紙人車馬牛的,還有大小二十亭紙轎,俱都要收到庫裡,喪事的錢付出一半,竟是隻等着正主兒下喪了。

府裡別個人鬆散下來,睞姨娘卻在落月閣裡急得兜圈兒轉,恨不得顏家大伯立時就不行了,到時候灃哥兒才能出頭。

她不是不知紀氏開口要了五百畝水田的事,卻覺得便是這樣澄哥兒纔不得過去,好處還該落在灃哥兒身上,抱着兒子直唸佛,大字兒不識一個,也學着念起經來,還似模似樣的買了黃紙來,念得一卷經,就往那黃紙上邊點上個小紅點兒。

明潼聽見小丫頭子來報說睞姨娘在房裡唸經,差點兒沒噴出茶來,扯了嘴角“哧”笑一聲,反手把茶盅兒擱在小几子上:“由着她去,多拜拜菩薩總歸是好的。”

笑完了,她又垂了眼簾,掩去眼底三分譏屑,便是這樣一個女人,她生的兒子竟還襲了這一房!若不是靠着孃的教養,憑着她自個兒能養出個什麼東西來!

明潼撣撣指甲,擡頭抻了抻衣裳,立起來推開窗扇,往樓下一瞧,澄哥兒明沅兩個正一前一後的打鞦韆,她看了會子,覺着叫風吹得有些涼意,伸手緊緊領口,往北府一望,抿了抿嘴角。

上輩子伯祖父並沒有死在這時候,明潼病入膏肓,手腕子連開口鐲都嫌太空戴不得的時候,親孃紀氏拋了顏面,跪在伯祖父的面前,求他把那一付壽木捨出來,讓自己的女兒好歹在地下,舒坦些。

她身子支撐不住,人卻是清醒的,爲着這事兒,紀氏頭一回扯了顏連章的袖子哭求“我這輩子只她一個,萬事不求,只此一件,往後便叫我往莊頭上住着,我也再沒有二話。”

爹跟娘一道去求,伯祖父到底捨出了那付桃花洞,一層層的鋪金盤錦的綢緞,全是紀氏親手鋪的,墊的厚厚實實。

明潼這輩子自進宮起,便沒再穿過大紅,紀氏請了十二個全福繡娘,爲她繡一件大紅裝裹衣裳,繡了七彩祥雲,葫蘆、扇子、花籃、漁鼓、荷花、寶劍、洞簫、玉板,一溜兒暗八仙福祿八件兒。

繡的時候,還請了人唸經,這些明潼俱都知道,她悠悠然睡去,再昏昏然醒轉,纔剛回來時,還想着,許是紀氏心誠,菩薩才許她再活一回。

這些事壓得她喘息不得,自睜眼清醒,沒一刻不想着這些過往,紀氏心寬,她不能寬,紀氏心軟,她不能軟。

再看一眼外頭兩個玩鬧的小娃,明潼招了小篆過來:“把睞姨娘的用度,提一提,就比着姑娘們的來。”

小篆咬咬脣兒,一個字也不曾說,明潼指了匣子:“下月的下月再說,這個月的先拿我的銀子補上。”

大篆聽見沒能忍住:“姑娘可不能再慣着她了,如今府裡可都傳遍了,再提她的月錢,她那眼孔都要頂到腦門上了。”

明潼挑挑眉頭:“你使個巧,讓安姑姑送去,總歸她這一向,也不曾少跑動。”隔得幾層花園子,也還是傳的闔府皆知,這回不壓着,便把這些不規矩攤到眼前,扯了面子,裡子早已經爛到芯了。

明潼辦了這樁事,便下得繡樓往紀氏那頭去,見澄哥兒一頭一臉汗,吩咐丫頭拿大毛巾給他擦乾淨:“可不許再高了。”

澄哥兒一隻手把着扶手,一隻手騰空了招手,高聲問她:“三姐姐,咱們放風箏罷!”

明潼趕緊住了步子:“你扶好了!”後頭的小丫頭不敢再用力,鞦韆慢下來,明潼上去就捏他的鼻子:“你膽兒肥了,就不怕摔下來?”

澄哥兒吐舌頭,拿了細竹糊的小風箏纔要放上天,瓊玉尋過來告訴明潼,西邊府裡有喜事,明潼擡擡眉毛,知道這一向梅氏因着紀氏開口說那話,覺得她不曾真心給自家出過主意,很有些不來往的意思,只怕是紀氏叫自個往西邊去探一探的,披上短鬥蓬,叫丫頭拿了繡花籮兒,一路往明蓁的揖秀樓去。

喜事原來是說成王身邊的長隨,送了禮盒子來。

無非是桃花粥青精飯這些,可宮裡頭送東西不會分兩回,才送了飛燕餅來,隔了兩日就又送粥飯,細一問才知道是成王叫人送來的,明潼回來給紀氏捶着肩:“倒是稀奇事。”

民間纔有定了親的男家女家互送節禮,在皇家還真沒這個例,一併是分賜下來的,也沒哪個再送一回,成王卻特特吩咐了人送來,梅氏這些天好容易現了笑影兒。

“這是怎麼說的。”連紀氏都覺得奇怪,顏家三男,兩個當官,不過五品,便是顏連章在鹽道里頭,一個親王還能用得着一個運判?

哪兒也不必着親王親自給這個體面,那些個王妃人家裡頭,還沒有當官的,更沒誰有這份殊榮了。

明潼拿了白玉小錘兒,她倒是知道上輩子成王還是親王的時候,就跟大堂姐兩個夫妻情深,坐上後位,別說六宮粉黛,宮裡壓根就沒有旁的妃子,若不是顏明蓁身子骨實在差,根本就不必接了妹妹進去。

“除開寒食節禮,裡頭還有一隻風箏。”顏明蓁只打開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還是明芃吵吵着要看,她也沒拿出來,反是明芃,因着姐姐沒依她,生了一場悶氣。

紀氏一奇,成王怎麼着也不該見過明蓁,心裡轉了一回念頭,又笑起來:“倒是知禮的。”也沒旁的好想了,都沒相過面,只憑着訂親便送了禮盒來,在皇家人裡怕是最講“禮”字的一個了。

連太子妃的孃家,也沒有這樣的體面,太子妃家裡頭是平民,祖上三代只出過一個秀才,年紀倒是跟太子相配,宮裡頭還賜了錢糧下去,給太子妃家蓋房子。

一溜兒親王裡頭,便只有成王得了個在朝爲官的妻家,怕是爲着這一條才送了禮來,餘下那些個只怕全沒讓這些天皇貴胄們瞧在眼裡。

明潼聽得母親這一句,立時明白過來,不由失笑,她是按着自己知道的來揣摩,不免就想到了那上頭去,便是往後再恩愛,如今也還是一面都不曾見過,哪裡就有那許多的情情愛愛了。

“既那頭送了來,咱們也不好失禮。”這是當親戚走動呢,只當尋常民家,女方再添上兩樣送還回去。

“早還了禮了,大姐姐羞的不開門,大伯母回的禮。”明潼見紀氏擰眉,趕緊寬慰她:“是幾個嬤嬤辦的,娘趕緊鬆鬆心,這些個事兒再不許管了。”

紀氏反手握了明潼的手:“我省得,你纔多大點子,老氣橫秋的。”這麼一說顏家的女兒還真是都能當事,伸手摸了明潼的鬢髮:“你太曾祖母念着你呢,隔兩日,你去一回,也見見你表妹們。”

“我心裡也掛着太曾祖母呢。”還有一樁事兒明潼沒說,睞姨娘的孃家,在外頭嚷嚷着就要當北邊府裡的家了,紀氏闔了眼簾,蓋着毯子養精神,明潼手上使力給她鬆肩膀。

這事兒若是告訴了紀氏,她定然立時就要出手彈壓,自家這個娘,行事還是太過方正,可這事兒還真不能就這麼壓下去,明潼想到上輩子,骨頭都在發冷,澄哥兒是依仗,灃哥兒又是什麼?

這一房的產業卻不是那麼容易肖想的,她看看紀氏白玉般無暇的臉,這一個弟弟,這輩子再別想中舉。睞姨娘真能老實便罷,但凡有一點兒不規矩,顏家雖自來不曾有過,可一個紈絝哥兒,顏家也不是養活不起。

她還不曾開口,紀氏就先問道:“是你叫給睞姨娘提份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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