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養父的棺材我和俞叔都是默然不語,我想着養父這二十年來對我的好,俞叔應該也想着他們只見的輕易吧。
“大 哥,安心的走吧,我會好好照顧小笛的,你從此不用再問世事了!”俞叔一遍燒着紙錢一邊嘟囔着。
聽着俞叔說的話,我黯然傷神。
這一夜爲養父守了靈,我心裡很痛苦,我知道養父是被我連累的,那些人的目的不過是爲了趙家幫的秘籍和令牌,這件事就是因我而起。我心裡默默地發誓一定要找到幕後的人爲師傅報仇。
“笛子,你覺得這件事會是誰幹的?”俞叔燒着紙說道。
“肯定是八鬼王,我覺得長生閣的人最可疑!”我分析道。
俞叔搖着頭不說話,擺弄着地上的冥紙。
俞叔擺弄了地上的冥紙,良久才緩緩的說道:“笛子啊,動動腦子!”
俞叔說的這句話我聽的有頭無腦,連忙問俞叔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俞叔把手指放在嘴旁,做出了讓我閉嘴的手勢。
我看看房間的周圍什麼也沒有,師傅林淼和葉子早就睡着了。
“怎麼了俞叔?”我把頭悄悄的伸到俞叔的耳邊問道。
俞叔把我的頭推到一邊,沒有理我。我心裡就嘀咕,我說是長生閣的人或者是大力鬼王的人都是有根據的,可看俞叔的樣子明顯是有別的想法。
俞叔沒有再說,我也沒問,又是一陣默然不語熬到了天亮。
天亮之後,師傅就問起我這件事發生的細節。
我把事情的經過給師傅說了一遍。
師傅聽完之後搖搖頭。
“這麼說來長生閣的嫌疑最大!”師傅說道。
我點點頭贊同師傅的看法。
我沒有說什麼踏平長生閣的那種激進的話,但我默默的攥緊了拳頭,我要報仇。
下午的時候,俞叔要帶我去山上爲養父找一個好地方安葬。
俞叔沒有讓師傅他們跟來,說要他們好好休息。
我和俞叔來到山上,一路上俞叔也沒怎麼說話。
來到山頂,俞叔坐在一塊石頭,點了一支菸對我說:“小笛,我還欠你爹一條命,現在還沒來得及還,他就....”
俞叔頓了頓,說話有點哽咽。
俞叔說他是三十年前在雲南跟我爹相識的。
“俞叔你又沒有搞錯,你現在才二十五啊!”我驚訝的問道。
俞叔微微一笑說三十年前他就二十五六了,那時候仗着自己自幼練習道術身上有點本事不知天高地厚,就獨自到雲南殺鬼收魂,夢想着維護陰間和陽間之間的秩序。
可他在雲南山區的第三天遇到了百鬼夜行。
“什麼是百鬼夜行?”我問道。
俞叔說百鬼夜行就是在中元鬼節那天,鬼門關會自動打開,被鎖在地獄中的惡鬼會涌入陽間,所以這一天陰氣十分重,修煉之人的陽氣和剛氣體會被陰氣所吞噬,所以道行就會打折扣。那天俞叔本來是想暫避在山洞之中的,可偏偏走進了一個一個鬼冢之中。俞叔被惡鬼纏身,無奈咬破手指想用自己的陽
氣驅鬼,可血流出來之後非但沒有驅鬼反而引來了更多的惡鬼。俞叔的陽氣被耗盡,只能鋌而走險元神脫殼遁形在樹上。可當三更雞鳴之時,當他想回到自己的軀體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軀體早就被狼吃了。
俞叔的魂魄遊離在山林之間,可元神脫殼之後如果不能儘快回到自己的軀體之中,元氣耗盡之後就只能往鬼門關飄了。
幸好在天亮之前俞叔遇到了路徑此地的我爹,我爹給俞叔從山下村裡偷了一具死於非命的青年,爲俞叔還了魂,俞叔這才活了下來。
“那你永遠不會老嗎?”我好奇的問道。
俞叔笑了笑說他用了二十年年的時間纔將自己的魂魄完全跟這幅屍體相融合,往後就會慢慢變老了。
我點點頭,心想怪不得俞叔年紀輕輕就懂得這麼多,法力還真麼高強。
說完俞叔站起來,看了看山下的村落說一定會爲我爹報仇。
然後俞叔站在石頭上四處看着,我知道俞叔是在給我養父找墓地。
不一會兒,俞叔指着山的西南方向說道:“好地方啊!”
我看看俞叔指的地方,是一個山洞,山東前面有一塊小小的平地。
“龍穴風口,三山影月,木挺不垂,好風水!”俞叔說着就向他指的那個地方走去。
走到那塊平地,俞叔低頭伸手摸了一下地面,有放在嘴裡舔了舔說:“這麼好的地方竟然沒有葬過人,真是天賜福地!”
俞叔又從四周轉了轉回頭跟我說後天就把我養父安葬在這裡。
我點點頭。就跟着俞叔下了山。
崎嶇的山路上,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歌聲,聽着聲音應該是個老漢唱的,聲音悠長嘶啞,雖然是白天但在安靜的山裡還是顯得有點滲人。
不一會遠處就出現了一個佝僂着身子的老頭,老頭的背上揹着一個籮筐看樣子是上山撿蘑菇的。
我和俞叔跟老頭迎面而來,老頭駐足,仰着頭眯着眼看了看我和俞叔。
“一入鬼道行路難,行路難,莫長嘆,了卻心願把家還!”老頭一邊說着一邊從我們身邊走過。
聽見這句話,我心裡有點傷感,這句話一年前養父也跟我說過,世事難料,沒想到如今我已經跟養父是陰陽相隔了。
我和俞叔回到家,師傅正在收拾包裹,我連忙問師傅幹什麼去。
師傅說自己還有點事,要先去長白山一趟,師傅要我處理完家裡的事情之後再跟我匯合。
送走了師傅,林淼也走了,說要回家跟他女朋友說一聲然後再回來追隨我振興趙家幫。
這樣家裡就又只剩下了我俞叔和葉子三個人。
我和俞叔爲養父守靈之後,就把養父葬在了俞叔選好的地方。
養父頭七那天,我跟俞叔給養父上了香,俞叔說如果今晚上養父回來就能揭開謎底,事情就能清楚了,如果養父今晚上沒回來,就說明養父的魂魄還是被人控制着。
這天晚上我們三個在大堂裡等着養父的魂魄回來。
當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想起的時候,屋門哐當一下的開了。
一陣風吹進來,
吹滅了放在堂屋的拉住,屋子裡頓時黑了。
“大哥,你回來了嗎?”俞叔說道。
過了一會,一個聲音從我耳邊想起。
“三弟,小笛就交給你了!”是養父的聲音。
“大哥!”俞叔一下子哭倒在地上。
這時候接着外面的月光,我看見了養父瘦瘦的身影。
我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養父的魂魄緩緩的走到我的身邊輕輕的撫摸着我的頭。
“爹,是誰幹的!”我狠狠的說。
養父嘆了一聲氣,說自己的魂魄被人用迷魂散迷住了,記不得了。
“迷魂散?地獄門的東西?”俞叔猛地說道。
養父搖着頭說雖然迷魂散是地獄門的東西但這東西也不是地獄門獨有啊。
俞叔緊鎖着門頭,滿臉的痛苦,我知道俞叔本來是想我養父回來就能找到兇手的,看樣子俞叔的希望是落空了。
“罷了,我一生也幹過很多壞事,這是應有的報應,你們不要過分執着了!”養父緩緩的說。
“大哥,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俞叔說道。
養父擺擺手說,不要執着與仇恨。
俞叔還想說什麼,但養父阻止了。
養父輕輕的坐到我身邊,對我說:“小笛啊,爹臨走之前還要把你的身世說一說,你既然入了這個道,理應知道這些!”
我哭着點點頭。
養父說當年他是在後山的亂葬崗撿到我的,見到我的時候周圍沒有人,而我也不哭不鬧,只是身邊臥着一隻大老鼠。
我一聽養父說老鼠,腦海裡立即浮現出了那個在到頭山老宅子見過的那隻大老鼠。
“爹,那隻老鼠我見過,屁股上也是一白一黑!”我說道。
養父點點頭說那隻老鼠有靈性,應該是我的親生父母故意留下保護我的。
“可我的親生父母去哪了?”我問道。
養父搖着頭說雖然不知道我真正的父母是誰,但養父收養我之後,總會看見一個女鬼跟在我的身後,這一跟就是五年,直到我五歲之後那個女鬼就沒有出現過。
“那個女鬼應該就是你的母親!”養父說道。
我點點頭,其實知道這些對我的意義並不大,畢竟我沒有一點印象,雖然我也想看看我的親生母親。
“你從小就有很多不乾淨的東西跟着你,所以我封住了你的道門,驅趕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現如今你已入道,我會讓你俞叔把你的道門解開,你就可以更好的釋放你的天賦了!”養父緩緩的說。
“本想讓你安安靜靜平平凡凡的度過此生,可天意難違,你好自爲之吧!”說完養父就走出了門。
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知道養父這一走就是永別了。
俞叔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
“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爲你報仇!”俞叔說道。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外面傳來了一聲養父的聲音。
“小笛,如果不用仇人的血祭奠你爹的魂魄,你爹恐怕真的會遭煉獄之苦啊!”俞叔痛苦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