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我的心就如同亂麻一樣的。我不知道還能相信誰,心中如同掀起萬丈驚濤,卻只能勉強的回答蕭蕭一句“還可以”模棱兩可的話。
此時我看她如同看惡鬼,她依舊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卻再無於心不忍。在場的所有人好像都像惡鬼一樣,張牙舞爪,甚至連俞叔,我都提着一絲防備的心。
我不知道我究竟被糾纏在了一個什麼的秘密裡,我只知道,我想逃離這一切,或許,我置身事外才能看透。那個閣主跟幫主的話裡有太多的秘密,我彷彿置身於一個驚心動魄的騙局裡,然後爲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活着。
我有些心灰意冷。自我跟從俞叔學道,後遇師傅,又遇蛇媽媽,他們都說我天資過人,而已快兩年了,我卻一事無成,我的敵人卻如龐然大物,都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樣下去我二十年都報不了仇啊!我養父在黃泉之下何能心安!
如今我所遇見的所有的人又都讓我懷疑,就連他們的本領都讓我深深質疑,他們交給我的是不是真實的本領?而且他們讓我強大起來的理由是刺天,刺天又是什麼?
匆忙的吃完飯,我藉口不舒服,在葉子和蕭蕭擔憂的眼神下就回房間休息,躺在牀上,我輾轉反側,越想越亂。感覺命運的絲線緊緊的束縛住了我,我卻又不知何去何從,想要掙扎,卻又有種越掙扎網越緊的感覺。
我迫切的需要一個人來爲我解脫這種狀況,可是現如今我信任的人卻寥寥無幾。
“嗯哼。”在我的心中,一聲小小的呻吟驚醒了我,我突然就意識到,現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是我的蠱!小源!
只是這聲音虛弱了許多了,讓我有些顧忌。
“沒事的。”小源好像聽到我的顧忌,虛弱的說道,“你現在知道是什麼情況了吧,我也不能確定誰可以信任,但是那些人的目的好像就是你,收拾下行李我們去雲南!至於爲什麼,路上在告訴你!”
此時我如同初生的嬰兒一樣,特別信任小源,他說什麼,我就按照他的話去做,只是我也沒什麼行李要帶,揣一個錢包就相當於揣了我的所有家當,我是想徹底跳出來,也不想跟誰聯繫,連手機也沒帶,匆匆留了張字條說我要遠行,趁着夜深人靜我就離開了。
怕被人跟蹤,我在路上又轉了好幾次車,幾乎將身上的錢花光了纔到的雲南南部。奔波的路上,小源告訴我,我的身世可能跟苗族有點聯繫,所以纔想着讓我來雲南尋找答案。
初聽的時候我十分詫異:“不是說我是趙家幫幫主的後代麼?怎麼又跟苗族扯上關係了?”小源說道:“你的血脈有蚩尤之力,跟趙家幫一點聯繫都沒有!”
“可是我能接受趙家幫的密令啊?”此時我的身世又迷離了起來,原本看到的清晰,我的過去或未來,統統都是一個幻境!我有些沮喪,便就拼命的找小源的疑點質問他。
小源輕輕的哼了一聲,聲音裡帶着輕微的不屑,“你確定那塊令牌是趙家幫的?”
我不確定的點了點頭,畢竟,是我親手接過來的小箱子。小源卻是更加的不屑了,他居然還發出了幾聲冷笑,“說你蠢你還不信!但凡是傳世之物,那都是有靈性的,你手上的那塊令牌,只怕是已經流傳了好幾千年,之所以服帖的讓你接手,肯定是因爲原本的主人命令的!”
我更是有些不信了,“那照你這麼說,博物館那些出土的東西都是有靈性了?那這個世界妖魔縱橫啊?”
小源竟然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萬物皆有靈性,人乃萬靈之長,如果用一個東西長了,必定會賦予這件東西相應的感情,那就是靈性,感情越深,所賦予的靈性越深,時間越長,靈性越深。你這次出來,難道還帶着令牌了?”
我先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沒帶,我把那個小箱子放到誰都不知道的地方了,我怕我這次獨身出來容易弄丟,就沒敢帶出來。”
小源讚許的說道:“這是我見你做的最聰明的一件事。”我無奈的笑了笑。
小源說如果探究明白我的身世,就能找到線索,我也是怕矇在鼓裡太久,迫切的想找到一切疑問的答案,也就答應了。
到了昆明,聽小源的告訴司機一個相當繞口的地名,我將身上最後的錢買了一張去苗寨的票,就該爲下一頓吃什麼而愁了。誰知道坑爹的開車的司機居然說不往那邊去,也不退錢,自認倒黴的我只能坐到終點另尋他路了。身上一無分文,又人生地不熟,眼見着天都黑了,我就有些焦急,總不能在大路上睡一宿吧?好在目的地還是個小鎮,算的上是熱鬧,就在大路邊上湊合一宿……也不是不可以啊……
我就一直在大街上走啊走,走到天都完全黑了下來,漸漸的各個店的招牌燈都亮了起來,我卻也沒能找到能讓我湊合一下的角落。
小源在我的心裡都要咆哮了:“蠢貨!你就不能找一家客棧跟老闆說打工抵債啊!”我苦笑連連,哪有那麼簡單!
經不住小源的咆哮,我還是聽他的找了家客棧試着問了問。這是一家看着很古樸的客棧,僅僅只有三層,可小鎮的建築都不是很高,倒也沒顯得很矮。我試着走了進去,帳臺後面只有一個裹着頭巾的婦女在繡着什麼。
我試圖咧出我最真誠的笑容,問道:“老闆,你們這裡需要打工的人嗎?”那婦
女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一個月500,管吃管住,幹嗎?”我詫異的看着她,就連我也不相信,居然可以被錄用,而且這麼簡單!
“怎麼不幹?”老闆娘咧咧嘴,打了個呵欠,又說道:“不幹就算了。”
“不,我幹!”我慌忙的點了點頭,生怕被拒絕。老闆娘倒是驚詫的放下了手中的繡活,然後又問道:“你不怕鬼?這可是鬼店!”
我搖搖頭,本來就是與鬼打交道的道士,怕什麼鬼!“夠豪爽!”老闆娘讚賞道,“從今天起你就在我這幹吧,必須幹滿三個月,三個月走不走隨你,我姓白叫白祈,叫我白師就行!”我點了點頭,然後殷勤的問道:“白師,有什麼可以讓我乾的麼?”
白師低下頭繼續擺弄她那繡活,然後說:“現在去二樓第三個房間睡一覺,凌晨的時候我會叫你下來值班的。記住,鎖緊門窗,看到什麼都不要大驚小怪!”
我點了點頭隨即聽她的準備去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到了房間,一進客棧就沉默的小源急吼吼的就說道:“那個白師是苗族的!她的繡法就是苗繡的一種!”
我倒覺的很正常,畢竟雲南聚集了大概有二十幾個民族,苗族又在雲南人口占據挺多,那麼多真的是很正常了。
我倒是對這鬼店很是好奇,爲什麼會稱爲鬼店呢?抱着疑惑,我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是夜,凌晨,白師輕輕的叩了我的門,可能也是環境的問題,我很輕易的就聽見了,接着就爬了起來,隨便抓了抓就出來了。
客棧裡很熱鬧。杯盞交錯,清脆的響聲貫徹整個客棧,怪不得白師會叫我,估計是忙不過來了吧。我匆匆扣住衣服被白師領着下了臺階。我的視野一落到大廳裡便就幾乎驚掉了眼睛,因爲這個客棧!真的是名符其實的鬼店!
只見那大廳裡,有以雙耳爲翅膀的人,然後頭和身體分離,腦袋“咕嘟、咕嘟”喝酒,身體似乎也覺着醉意搖搖晃晃的,奇怪的是,並沒有什麼血液的痕跡還有煙霧化成的戾氣,浮在半空之中,還抱着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孤魂野鬼,吸取着靈魂。
白師在後面戳了我一下,讓我快點走下去,我簡直是欲哭無淚,誰能想到,這裡真他媽的是個鬼店!還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鬼店!
“不必害怕!”白師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懼意說道,“萬物有靈,這都是萬物的靈氣,實在是不必恐慌,我看你也是身具蚩尤之力,怎麼能害怕這些東西呢?”
蚩尤之力?究其字面意思是指蚩尤的力量,這個詞我也不是今日才聽到的,可是,白師又是怎麼看出我身具蚩尤之力,蚩尤之力又是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