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一邊開着長安奔奔去追張小山,一邊給女警王曉月打電話,他讓王曉月給找一個醫生,帶着醫用工具去施工現場給張小山降燒。
這發燒可不是小事,有可能把腦袋燒糊了,尤其張小山開着罐車,那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高峰發現張小山的罐車開得飛快,比平常快的很多,幾乎是風馳電掣一般,而且是在馬路上橫衝直撞,險情叢生,讓高峰在後面看得心驚膽戰。
張小山是一個老實的小夥,平常開罐車很平穩,從來都是不緊不慢,開快車的情況很少見,他堅持的原則就是寧可慢一秒,也不去搶一秒。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截然不同,他一改以往穩穩當當的習慣,把這輛罐車開得飛起來,跑的路線像蛇游水一樣,在馬路上面鑽來鑽去,險象環生,立即引起尖叫聲一片。
這十分明顯,張小山是被燒糊塗了,腦袋已經失去控制,必須趕緊制止張小山,否則就會釀成大禍。
罐車行駛在村村通道路上,這時候又是人車很多的時候,尤其是各種電瓶車居多,騎電瓶車的人又是老年人居多,他們的反應能力很慢,電瓶車後面又帶着小孩,情形很複雜。
高峰心急如焚,沒法子超車,車技再好,在這種道路上面,你都沒法施展,只能望塵莫及,乾着急使不上勁,高峰還不能給張小山打電話,車禍的發生,往往跟接打電話有關係,稍不留神就會釀成大禍。
高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緊緊盯着張小山的罐車屁股後面,高峰探出腦袋向張小山大聲呼喊。
“小山,張小山,趕緊將車停下來,你不能再開這車了,你這樣太危險了。”
張小山根本就聽不見,反而罐車開得越來越快,好像方向失靈了一般,罐車失去了控制,朝前面橫衝直撞而去,而此時前面有十幾輛電瓶車,大部分是老年人帶着六七歲的小孩,學齡前的小孩們,情況十分危急,眼看就要釀成血災大禍。
正在這時,一輛警用麪包車正面開來,直接朝罐車衝過來,高峰一看這輛警用麪包車,他就知道開車的人是誰了。
“曉月,你這樣太危險了,你可小心啊。”
王曉月趕到了,她發現張小山的罐車失去控制,緊急情況之下,她沒法多加考慮,直接向罐車撞過來,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避免更大的傷亡,而要犧牲自己。
高峰看到王曉月的舉動,他一時也是蒙圈了,他想採取措施都無能爲力,那是鞭長莫及,只能眼睜睜看着王曉月的警車撞過來。
就在警車快撞上罐車的時候,張小山突然清醒過來,發現了前面的險情,他猛然往旁邊打了一把方向,罐車像一匹脫繮的野馬一樣向旁邊的苞米地裡衝過去,緊緊地貼着王曉月的車頭就擦過去,將王曉月警車的左大燈給擦沒了,玻璃碎片掉了一地。
同時,罐車也擦着幾輛電瓶車而過,有幾輛電瓶車還帶進了苞米地裡面,險些把車上面的老人與小孩都帶翻了,嚇得老人們尖叫,小孩子們大哭起來,現場也是一片混亂。
罐車衝進苞米地裡,還沒有結束,繼續往前面衝過去,而在苞米地裡就有一根施工起來的橋墩,腳手架都還沒有拆完,十幾米的腳手架上面,有十幾個工人在上面拆卸腳手架。
罐車是奔着腳手架而衝過去,腳手架上面的操作工人看到大罐車奔腳手架而來,他們當時就蒙了。
“啊,不好了,罐車衝過來了,我們怎麼辦?”
腳手架這麼高,跳下去只有一死,何況他們還繫着安全帶,他們根本就來不及解開釦子,如果不往下跳,那就只能等着罐車撞過來,其結果也會是一死,工人們就徹底蒙圈了,一時不知所措。
“我去,完蛋了,這下子可完蛋了,這下我們都完蛋了。”
腳手架上的工人們腦海裡只有一個觀念,那就是自己完蛋了,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女警王曉月一看這情況,她也是束手無策了,罐車衝過去,她在後面就沒有辦法阻止了。
就在罐車衝進苞米地裡時,高峰開着長安奔奔也跟着衝下去,緊緊跟着罐車的屁股,看到前面有一個土堆,眼看險情就要發生,高峰將奔奔開上土堆,車子從土堆上面飛出去,貼着罐車的駕駛室飛過去。
當長安車貼着罐車駕駛室時,高峰迅速從駕駛室的左邊滾到右面,第一時間搖下車窗玻璃,從車窗裡躍進罐車駕駛室裡,伸手握住了罐車的方向盤,猛然往左一打方向,罐車就改變了方向,貼着腳手架的邊沿而過,罐車的車身撞擊到了腳手架上面,拉倒兩根鋼管,腳手架搖晃起來,但是沒有撞倒腳手架。
罐車貼着腳手架而過,向前面衝過去,正撞在土堆上面,頓時就是土崩瓦解一般,塵土四處飛揚,而罐車並未停止,奮力行駛十幾米遠,車身傾斜而側翻在地。
“高峰,你沒事吧,你可不能有事啊!”
看到罐車側翻在地,女警王曉月瘋一般衝過來,她爬上罐車駕駛室,奮力將罐車的車門打開,看到高峰與罐車司機張小山兩人都摔在駕駛室裡,而兩人都受了傷,高峰的額頭往外冒血,張小山卻昏迷不醒。
“曉月,我沒事,張小山可能有事,得趕緊對他搶救。”
高峰並無大礙,他正在奮力地把張小山往外抱,張小山昏迷不醒,情況不明,必須趕緊送醫院進行搶救。
王曉月接完高峰的電話,她第一時間就聯繫了土樓鎮衛生院的醫護人員,讓他們開着車跟在自己後面,現在他們就在現場,一看事故發生了,他們趕緊跑過來幫忙,將張小山抱出罐車駕駛室,放在救護車裡,醫護人員一邊對他採取措施,一邊準備開車去醫院。
“等一等,這裡的危險還沒有解除。”
高峰從罐車駕駛室裡出來以後,他又發現一個險情,那橋墩的腳手架搖搖欲墜,腳手架上面的十幾個工人正面臨危險,有幾個被安全帶掛着,那是命懸一線,情況十分危急。
“高峰,你也受傷了,你還是別冒險了,這腳手架太危險,很快就要倒塌了。”
王曉月看出高峰想爬上腳手架,他要對腳手架上的工人進行救援,她就勸阻高峰別去冒險,反而會把自己的性命搭上,而且高峰也受了傷,具體受傷情況不明,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曉月,現在顧不了這麼多,只要能救下一個工人,那就算撿一條命,能救兩個工人,那就算賺一條命,我不能見死不救。”
高峰一邊說,一邊就飛身上了腳手架,女警王曉月見勸不住,她也準備爬上腳手架,高峰就告訴王曉月。
“曉月,你別上腳手架了,你將這地上的兩根鋼管拿起來,然後撐到這裡。”
罐車貼着腳手架衝過去時,罐車就颳倒兩根鋼管,也是這兩根鋼管將整個架手架給帶着失穩了,也造成險象環生。
王曉月聽了高峰的意見,她趕緊跑過去抱起地上的鋼管,奮力地頂在懸空的腳手架下面。
腳手架必須用扣件連接,那才能穩固,光靠鋼管去頂,那隻能起一時作用,隨着上面腳手架的偏離,又加上工人們的搖晃,腳手架坍塌現象很快就要發生。
“曉月,你快跑,你快跑啊。”
高峰猶如猿猴一般在腳手架上面來回飛蹦,他也很快解開了十幾名工人的安全帶,將他們一個個拋到土堆上面,只剩下最後一名操作工人,高峰在解開安全帶係扣時,腳手架徹底失穩了,眼看就要坍塌,高峰拼命向王曉月喊叫,讓她趕緊撤離。
王曉月鬆開手,拼着命往前跑,在她跑出的剎那間,腳手架就完全坍塌了,鋼管紛紛掉落下來,倒在王曉月的腳後面,王曉月都感覺腳手架倒在自己身上一樣。
王曉月跑出十幾米遠的距離,腳手架就徹底坍塌完了,轟然倒塌,鋼管倒了一地,王曉月也隨即倒在地上面,當她爬起來回頭觀看時,她就發現腳手架就倒塌在自己身後,自己的運動鞋腳後跟都被鋼管頭刮破了,腳背也被刮破油皮,滋滋地往外冒着血絲,剛纔是跑得太急,沒有感覺出來被刮破的痛,現在她感覺到痛了。
“高峰,你在哪啊,你在哪啊,你可不能出事啊,我不能允許你出事,你還沒帶我去逛公園呢,你答應要揹着我上下曉月山,你一定要說話算數。”
看到倒塌的腳手架,王曉月可是急了,她跑出來時,高峰與一個操作工人還在腳手架上面,現在肯定被壓在腳手架裡面了,那後果可想而知,高峰與那名工人肯定會是凶多吉少。
王曉月顧不得自身安危,她從地上爬起來,要奔進腳手架裡去尋找高峰,此時的她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把高峰救出來,她感覺生命裡不能少了這個男人一樣。
“曉月,我在這裡,你別找了,腳手架裡太危險了。”
原來,就在腳手架坍塌的一瞬間,高峰抱着那個工人奮力一躍,兩人順勢跳向了土堆,兩人摔在土堆上面,也算是撿回兩條命。
“高峰,以後我不要你出事,你必須向我保證好好的,你以後不能再這樣冒險了。”
王曉月發現高峰以後,那瘋了一般衝過來,緊緊地抱住高峰,痛哭流涕地要求高峰答應自己的要求,高峰深情地看着王曉月。
“曉月,我答應你以後不冒險了,我要陪你逛公園,我要揹着你上下曉月山。
不過,現在張小山還情況不明,我們還是趕緊將他送去曉月市醫院進行搶救。”
事到如今,高峰還在擔心張小山的安危,其他工人都得救了,只有他情況不明,必須搶時間送往醫院裡面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