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瑾公子的另一面?”秦祿吃驚,尋思了片刻猜測道,“是瑾公子假扮女人比姐姐還美,姐姐嫉妒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法都那麼簡單,莉亞朝秦祿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想辯解:“是---,你猜對了。”
“哈哈。。。秦老弟還真是單純。”歌舒嘲笑道。
莉亞又瞥了歌舒一眼,“算你聰明,要是讓我發現你們也傷害我,欺騙我,就和瑾公子的關係一樣-----絕交!”
秦祿和歌舒聽了微微一怔,眼神中同時飄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閃爍,這可是“心虛”的眼神,只有單簡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姐姐,謹公子怎麼傷害你了?會不會和他獨處在馬車裡趁機非禮你了?”秦祿認爲絕不會是嫉妒瑾公子的美貌那麼簡單,於是又繼續問。
“沒有!”莉亞懶懶的沒好氣,她本來心情就不佳實在不想搭話了。
秦祿和歌舒都看出莉亞糟糕的心情,相視無奈的抿了抿嘴, 都不再說話,一路開始沉默,只聽得車輪的“咕嚕”聲和馬蹄的“咯嗒”聲。
車馬緩緩前行,離聖母教的勢力範圍漸行漸遠,總算是遠離虎口了,莉亞的心情卻並沒有好轉多少,始終有個疙瘩堵在心口化不開。
車廂裡就像凝固的空氣,讓她感到窒息,於是莉亞把車簾卷在一邊,這樣通透多了,也能毫無阻擋的看到前面綠意蔥蔥的大自然,沒有受過任何污染的空氣也能讓她糟糕的心情變得好了些許。
單簡在前面不緊不慢的帶路,後面的馬不緊不慢的跟着,自從遠離了聖母教勢力範圍後,就一直默契的保持着這樣不緊不慢的節奏。
秦祿坐在馬車頭,手拿馬竿,控制着馬的走向,那根竹蕭塞在他的腰間,掛在蕭末端的流蘇在車輪的帶動下晃來晃去,莉亞突然想起要教秦祿曲子的事,於是挪到秦祿身邊輕輕的抽出他腰間的竹蕭。
“姐姐?”秦祿感覺到身旁的異樣,扭轉頭髮現是莉亞。
“太無趣了,吹首曲子助助興。”莉亞並排在秦祿身邊坐下,雙腳像秦祿一樣垂在半空搖搖晃晃,由於馬車頭的坐板小,莉亞只能緊挨着秦祿。
坐定後,她把秦祿的竹蕭放在嘴邊學着秦祿的樣子吹起來,莉亞吹簫實在不在行,那聲音“噓-噓-噓”就像快要嚥氣的公鴨在喘氣,使出渾身解數都吹不好。
看着莉亞那吹技秦璐忍不住道,“姐姐吹的方法不對。”
“那你來吧!我唱曲。”莉亞把竹蕭遞還給秦祿,她知道學樂器並非一時就能學會的,她也沒興趣學,從小被爸媽逼着學古箏、琵琶、畫畫等等,直到家裡的生意破產,學着學那的噩夢才結束。
“好,姐姐要唱什麼?”秦祿放下馬竿,再從莉亞手裡接回竹蕭,一臉期待的看着莉亞,莉亞的歌聲總是讓他陶醉。
莉亞沒有回答,看着四周巍巍青山愣神了片刻,想起穿越到這個世界所發生的種種不快與磨難,突然難以自控的扯着嗓子對着高山大喊:“啊----”
那回音久久在青山間迴盪。
好不容易逃離魔窟了,明明應該感到高興,卻聽起來像是在發泄般的嘶吼,她到底在煩躁什麼?
“姐姐,你在傷心嗎?”秦祿朦朦朧朧的問。
“沒有。”莉亞沒好氣的否認。
“女人,你是捨不得那謹公子吧?”歌舒看似打趣,卻透着一絲酸味。
“捨不得個雞毛。”
“那你吼什麼?”
“練嗓子!”
。。。。。
即便後面的人說的再歡單簡都對他們處於無視狀態,慢慢的騎着馬走自己的路,直到莉亞的歌聲輕悠悠的在青山間響起,才表情微動,側耳欣賞。
“昨日象那東流水
離我遠去不可留
今日亂我心多煩憂
抽刀斷水水更流
舉杯消愁愁更愁
明朝清風四飄流
由來只有人前笑
有誰聽到人後哭
真相兩個字好辛苦
是要問一個明白
還是要裝作糊塗
知多知少難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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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個鴛鴦蝴蝶
不應該的年代
可是誰又能擺脫
人世間的悲哀
花花世界鴛鴦蝴蝶
在人間已是顛
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溫柔同眠
。。。。。。”
莉亞唱起了《新鴛鴦蝴蝶夢》這首歌,她特意把其中“新人”“舊人”和“愛情”這幾個詞分別改成了“人前”“人後”和“真相”,她覺得這首歌最能表達她此刻的心情了。
秦祿像上次一樣等莉亞唱第二段的時候基本掌握了音調,開始吹簫伴奏,莉亞的歌聲透着悲涼,秦祿也跟着吹的慘慘切切,歌舒似乎也心有感觸,沉浸在美妙的歌聲中,一路無言。
莉亞唱着唱着,不由自主的把頭輕靠向秦祿那稚嫩卻很溫暖的肩膀,不知不覺的有淚水從莉亞的眼角劃過,滴到秦祿衣裳上,透過衣裳再侵入到秦祿的肌膚,秦祿感到肩膀的肌膚處傳來一絲絲涼意,心中微微一愣,繼續吹奏,他不想去打擾莉亞此時的心境,哪怕是傷心。
莉亞不知道唱了多久,只覺得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眼眸也疲倦的慢慢在合攏,莉亞就這樣靠着秦祿的肩膀在馬車的搖晃中睡着了。
秦祿任由莉亞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去打擾,繼續吹着簫,這種感覺有股莫名的甜蜜和溫馨,秦祿以前從沒有感受過,不由的沉靜在了其中,沒想到這個他想要傷害的女人竟然能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感覺。
“啊---”突然一陣如地動山搖般的顛簸,莉亞好像跌入了萬丈深淵,重重的從馬車上摔在了地上,頓時感到頭暈腦脹,瞬間驚醒,睡意全無。
莉亞驚恐的睜開眼,只見栓在馬車上的那幾匹馬不知道受了什麼驚嚇,竟然肆意的亂蹦起來,把睡夢中的莉亞猛得顛摔在軟綿綿的地上,雙眼只冒金星。
“死女人,這麼重!”莉亞還搞不清是怎麼回事就聽到歌舒的聲音從身下傳來,莉亞轉頭只見歌舒正躺在她的身下做她的墊背,難怪軟綿綿的身上不覺得疼,歌舒卻被壓得齜牙咧嘴,那立體分明的俊臉都痛得扭曲了。
“我可是不過百的體重,你一個習武之人居然承受不了我小小的身軀,不應該是像古裝偶像劇裡那樣每次女主摔下,都會有護花使者華麗的來個公主接抱,再華麗的來個徐徐旋轉徐徐下降,彼此的雙眼對視放電,最後輕輕落地,愛情由此產生,瞧瞧現在,確是這幅狼狽樣。。。。”莉亞心中失望的嘀咕。
“女人,還不給我起來,想把我當墊背到何時?”莉亞悻悻的想着,身下卻再次傳來歌舒不滿的叫聲。
“汪汪。。。”莉亞回過神急急爬起伸手拉起歌舒這才急切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看到嗎?滿地都是蠍子。”
“什麼?蠍子?”莉亞擡眼,只見秦祿手握竹蕭正神情凝重的吹着簫,額頭冒出滴滴汗珠,簫聲急促沉重,似乎用上了千斤力氣,那幾匹馬來來回回不安的不是亂蹦就是焦躁的原地度着碎步,還時不時的發出嘶叫聲,即不肯往前半步也不肯後退半步。
莉亞心中疑惑,再向四周看去,果然有數不清的蠍子正向他們涌來,幾乎把他們包圍在了其中,莉亞哪見過這陣勢,這分明是美國恐怖片裡纔出現的場景,盡然真真切切的在她眼皮底下發生了,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萬幸,片刻過後蠍子大軍並沒有再聚攏而是緩緩散開,包圍圈逐漸拉大,最後慢慢的消失不見,好像經歷了一場有驚無險的劫難。
莉亞終於鬆了口氣,秦祿也如釋負重般緩緩放下停留在嘴邊的竹蕭,用袖口擦了擦了額頭上的汗珠。
莉亞似乎明白了原有,怔怔的看着秦祿,被眼前的神奇景象鎮呆了,興奮道,“秦祿,你終於可以引來蠍子了!”隨即又皺眉,“不過這蠍子也來得太多了吧?”
“姐姐,我終於成功了,剛纔情不自禁,沒注意力度一下子引來了那麼多蠍子,師傅說有情之人再配上我們鬼毒谷特有的內功所吹的簫才能引來蠍子,我現在總算領悟到了。”秦祿像個小孩興奮的握住莉亞的手臂。
“那這麼說你也是有情之人了?”利亞越發覺得神奇。
“嗯。”秦祿低頭羞澀的“嗯”了一聲,以示肯定,就如一個情犢初開的少年郎。
秦祿突然又鬆開了利亞的手臂,剛剛還興致勃勃的臉上隨即出現了低落之態,此時秦祿的內心是複雜的,有喜亦有悲,喜的是他終於可以像師傅那樣吹簫引毒了,悲的是他是否還有資格擁有一段情?
“快說看上哪家姑娘了?”莉亞絲毫沒有注意到秦祿情緒的變化,依然沒心沒肺的逗道。
“我。。。我不知。”秦祿窘紅了臉不敢看莉亞,那害羞的樣子顯得更萌了。
“這就是傳說中國民初戀纔有的樣子嗎?”莉亞看着秦璐那模樣有些愣神,越看越像弟弟般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