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滿村子轉,顏良也沒有注意,他從來不擔心這種事,他以爲是哈哈剛從窩裡爬出來還有點不適應,再說了春暖乍還是有點寒的,哈哈不怎麼動也屬於正常現像。
不過顏良並沒有覺察到,等着林業部門的那一幫子人離開,哈哈立刻活躍了起來,像是一下子充滿了電似的,立刻開始滿院子蹦躂起來了,和小黑,大咪小咪也玩的有模有樣的。
這天早上,顏良搖着小船帶了狗子回老宅,船上哈哈也佔據了一個位子。
“喲,哈哈睡醒啦?”
錯船而過的五嬸,看到哈哈趴在顏良的船頭,立刻開心的說道。
聽到五嬸叫自己的聲音,哈哈當場就不行了,不住在船頭跳着,並且伴隨着晃動尾巴的動作。
瞅它的反應,指不定五嬸給了多少好吃的呢,哈哈沒有別的優點,就是給啥吃啥一點也沒有忌口的,只要是能塞進嘴裡的東西,它都樂意嚥下去。
“哈哈長大了不少啊?”五嬸繼續笑眯眯的望着哈哈。
哈哈很激動,看到顏良的時候似乎都沒有這麼激動,這讓顏良有點小吃味。
“看它這小模樣,以前還真沒有白餵它”。
哈哈的反應讓五嬸很開心。
顏良望着哈哈的樣子,張口說道:“你要是想去就去”。
話還沒有落聲,哈哈撲通一下跳進了湖水裡,劃拉着四條小短腿向着五嬸的船扒拉了過去。
“小良,你這是準備出去?”
五嬸見哈哈過來了,伸出自己的船槳讓哈哈扒着槳上了自己的船,同時隨意的問了顏良一句。
“回老宅拿點東西,也不知道我爺我奶在不在家,要是他們不在家我那東西可不好找”顏良說了一句。
“你爺你奶還真不在家,我半拉鐘頭前看到兩人扛鋤頭,一定是去山坡上的小菜園子翻地去了”五嬸道。
聽了這話,顏良也不往老宅去了,直接掉了個船頭往自家爺爺奶奶的小菜園子方向而去。
船到了附近,顏良發現自家爺爺奶奶老兩口子正揮着鋤頭翻地。
“爺爺,奶奶,這活怎麼也不叫我?”顏良望着兩位老人有點抱怨。
顏道尋這時放下了手中的鋤頭,笑着說道:“就這麼點屁大的地叫你做什麼?”
山坡下的所有人家小菜地都不大,每家也就是一兩分的,種的菜也都挺簡單的,主要是小白菜,小黃瓜或都是青椒什麼的,指望把一家四五口每天的菜種出來那也不現實,而且還有不少人家沒有分到這菜園子。
“這多吃力氣啊,我要是不回村看看,還不知道你們倆跑這裡來了”。
一邊說顏良一邊跳下船,隨意的找着一個地把錨給扔了下去,下了船便衝着爺爺奶奶這邊過來,伸手一把搶過了奶奶手中的鋤頭。
“您二位在旁邊看着,這點活我可以幹,要是我不在村裡就算了,在村裡這活就該我來幹,要不然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爲您二位沒孫子呢,自己要親自幹這活……”。
突拉拉的,顏良說了一大堆,顏道尋和錢玉珍都被孫子的弄樂了。
“行,你幹,我們在旁邊看着,今天就享享你的福”。
終是磨不過孫子,老兩口在岸邊的一個石塊上坐了下來,看着孫子幹活。
錢玉珍隨手拎起了放在一邊的水壺,給自己的老伴茶杯子裡續上了水,遞到了顏道尋的面前。
顏道尋接過了罐頭杯子,吹了吹上面浮着的茶葉,輕輕的吸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水瓶子有點不保溫了,這才放了多久,才三四個小時,壺裡的水便有點涼了”顏道尋說道。
錢玉珍聽了這話拿起了水瓶子上下左右的看了看:“是哪裡漏氣了?也不可能啊,這子瓶子可是鋼的,以前玻璃制的水瓶子還可能是漏了啥的,這東西也能漏氣?”
老太太有點想不通,不過她也發覺自家老頭說的這個問題了,原本放一夜,第二天一早起來的時候,水還溫熱還有點燙嘴的暖水壺現在有點不給力了,放了幾個小時的水,溫度就降的厲害。
顏良這時候把手中的鋤頭掄的翻飛,一鋤頭砸進土裡,用力向上一擡手柄,一塊土就被翻了起一來。
地真不是什麼太好的地,一鋤頭下去就是一塊,一個冬天沒有怎麼使,地都有點結板子了。不是凍的,而是原本就是這地。
把翻過來的土塊子,直接用鋤頭的頭背敲散了,分成了幾個小塊,然後撿大的又敲了敲,顏良才繼續翻下面的地。
“爺,奶!等我有時間去外面幫你們帶一個回來”顏良說道。
顏道尋立刻道:“哎,可別,這東西又沒有不保溫,想喝水的時候燒就是了,再說了醫生也說了隔夜的水喝着不好,就這水壺再使上十年都沒有問題”。
老爺子一聽孫子說要給自己換上水壺,頓時就表示家裡的暖水壺挺好的。
顏良笑了笑沒有答話,他哪裡不知道爺爺有點捨不得錢,老人家就是這樣,東西只要是沒有壞到掉了底,他們是捨不得換新的。
顏良不吱聲,那決定立刻給換了。
想到這兒,又怕自己回去把這事給忘了,於是當即放下了手中的鋤頭,開始給關羽這小子發了一條短信,讓他過來的時候給自己帶上一個熱水壺,要長時保溫的那種。
關羽也沒有多話,直接發了一個OK的手勢。
發完了消息,顏良繼續幹着自己手上的活。
原本就不大的地兒,加上老兩口子已經忙活了一陣子,所以留給顏良的並不是太多,所以很快顏良就看到自己這翻地的活兒要做完了。
錢玉珍望着地裡忙活的孫子,見他額頭上微微出了汗,於是走過去把毛巾遞了過去,同時還拿上了顏道尋的杯子。
接過了奶奶遞過來的毛巾,連額頭帶臉都抹了一把,把毛巾還回到奶奶的手中,順手接過了爺爺民茶杯。
輕啜了一口茶水。
“爺,您這茶葉不行啊,怎麼不喝我爸過年時候給的?”顏良說道。
老爺子喝的茶那明顯是茶渣。
現在鎮子上做茶葉生意的,一般是每種茶都最少有兩種,一種是好茶葉,葉子莖葉都全乎的,在水中泡開了就是一整片葉子,還有一種就是像顏道尋喝的這種茶渣子,說是渣子也不對,因爲這也是茶葉,只不過因爲運輸或者貯藏的時候不當被弄碎了。
“什麼茶不是一樣喝?”顏道尋回了一句。
“您這茶味道不對呀”顏良說道:“跟泡樹葉似的,有點發苦”。 Wшw _ттκan _c o
“什麼不對!就你嘴刁!”顏道尋說道。
錢玉珍這時候笑道:“你爺啊,這是死鴨子嘴硬,打死不承認,這茶是他看到鎮子上有人擺攤子說處理的好茶,原本一盒要三百多的,現在就只要四十五盒,他見着便宜就心動了,原本看着茶葉還真不錯,但是買了後拿到家裡打開一看,就剩這茶渣子了……”。
錢玉珍笑着說起了老伴被騙的經過。
顏良聽笑道:“原來您也有被家雀兒啄了眼的時候呀(指被人騙)”。
顏道尋笑的略有一些不自然,張口說道:“以後這茶葉還是去老孫家的鋪子買”。
顏良越喝這茶越不對,於是便隨手把杯子裡的茶給倒了。
“欸!你這孩子倒了做什麼?”顏道尋說道。
“您沒有喝出來這茶葉不對味?這要是萬一喝出個好歹來,還不夠去趟醫院掛號的錢呢,別喝了,等會兒我回家把茶葉拿扔了”顏良說道。
“扔什麼扔,就你金貴,我都喝了好幾天了,也沒見有什麼病”顏道尋真捨不得,這茶葉雖不好但是他花了錢的。
老爺子很是有一種現在網上那種自嘲的話,自己買的茶咬着牙也要把它喝完了的架式。
“要不我打電話給我姐?”
顏良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鐗。
一聽要告訴自家的孫女,顏道尋立刻就不吱聲了。
錢玉珍在旁邊笑道:“也就是你姐治的了他”。
顏道尋特別疼顏茜,等着顏道尋上了年紀,顏茜就會管這管那的,當然了顏茜兩口子每次回來都是大包小包的給老爺子帶東西,而且每次回來都要叮囑老兩口子,什麼隔夜的菜就不要吃了之類的。
老頭對顏良還能喝斥一下,擺一擺爺爺的架子,但是到了顏茜的面前那就啥也不是了,整個輩份調了個,孫女成了爺爺,爺爺成了孫子。
“行了,呆會回去你把茶葉拿走”顏道尋一聽這事要告訴孫女,頓時就服了軟。
顏良端着杯子回到水壺邊上續上了半杯子水,一仰頭把水全都倒進了肚子裡,抹了一把嘴,順手把罐頭瓶杯子掛在了旁邊的小樹杈上。
杯子是顏道尋自己制的,吃完的缸頭瓶子,在瓶口用鋼絲箍了一圈做了個提手,這樣拎也成到了哪裡隨手一掛也方便。
不是顏良這些人沒給買過杯子,而是老爺子就中意這個,而且屬於全村的老頭標配,你要是整個好杯子,估計在老人羣裡都不時尚不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