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御昊天一把跳入池中,一手將司蔻拉入懷中,一手拿到了手帕,接着一躍而起,上了岸。
窩在御昊天的懷裡,司蔻恰到好處地如驚弓之鳥般瑟縮着,臉上是羞赫的紅暈,一臉被嚇壞了的樣子。
這樣的情景,司曼青看得臉都綠了,可是又無可奈何,只得杵在原地。
“這是怎麼了?”
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司蔻急忙掙脫了御昊天的懷抱,隨着衆人一道行禮。
“皇上萬福金安!”
“免禮吧!”
“你們……”皇帝遲疑地看着司蔻和御昊天,眉頭蹙起一個“川”字。
“都是臣女不好,方纔臣女的手帕落入池中,因那手帕是臣女的母親的遺物,所以臣女一着急便跳入了池中,幸得勤王殿下相救。”司蔻聲音弱弱的,渾身都溼透了,一雙水眸上不知是淚是水,瑩瑩地泛着光。說話間還親暱地睇了御昊天兩眼,楚楚可憐的樣子。她並沒有辯白,但曖昧不明的話語和神態卻不能不讓人想入非非。
“你們不在前殿參宴,來此處做什麼?”皇上看向司蔻,眼神中透着猜疑。
“回皇上,是皇后娘娘見皇上還沒去,所以請了各家小姐在長樂殿敘敘閒話。”一旁的宮女急忙上前回話。
“你去請皇后吧,順便帶上這丫頭這身衣服換上。剩下的人,都隨我去大殿吧!”
“是!”
幾聲回答裡,唯獨司曼青的聲音裡透着喜悅。本來她也不想去皇后那裡,現在可以再回大殿,她怎麼能不高興。
一路上,皇上都沒再開口,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
子。
今日他本打算下旨賜婚的,但此情此景,讓他不得不懷疑司修友所言的真實性。這麼看來,這司家二小姐怎麼倒是像傾心於昊天呢?
長樂殿內,皇后一身華服,雲鬢鳳釵,儀態萬千,盡顯其尊貴。
“皇后娘娘,皇上已經去了前殿,讓奴婢來恭請皇后娘娘,再給司家二小姐找身衣服換上。”
“喲,這是怎麼了?”皇后目光關切地看向婢女身後的司蔻。
“蔻兒給皇后娘娘請安,方纔經過荷花池,蔻兒爲了撿手帕掉入了池中,弄得如此狼狽失了禮數,還請娘娘責罰。”司蔻輕輕地福了福身,低垂着眉眼,微顫着身子緩緩道來。
“原來此次,你這孩子還真是不小心,綠芝,你去把我前些日子給寧安公主準備的那套衣服拿來,讓蔻兒換上。”
“是!”
殿下一衆人等看着皇后對司蔻如此看重,不禁心裡頗爲不快。原本上一次司蔻在詩會上出了風頭,就引得很多人看不慣她,如今更是諸多怨懟--不過就是相府區區一個庶女,有何資格得到皇后娘娘的青睞?
大殿之上,皇上爲主位,皇后坐在其身旁的位置,右手邊以太子爲首,坐的是諸位皇子,左右邊以丞相爲首,坐的是諸位朝中重臣。而最遠處,纔是女眷的席位。
歌舞結束後,皇上讓各家小姐表演助興,司曼青躍躍欲試。不過倒是沒落了空,她撫琴一曲,深得皇上稱讚,就連太子也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宴會殿內沉悶,司蔻感覺無聊,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自己,便偷偷溜出了殿外。御花園離大殿不遠,司蔻款款走至太液池
邊,閉着眼,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
“偷偷溜出來,不怕皇上怪罪嗎?”一道戲謔的聲音落下,司蔻擡眸間正撞入了一雙似笑非笑的雙眸中。
“給勤王殿下請安!”司蔻起身行禮。
“起來吧!”
“殿下沒事的話臣女先告退了!”
“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御昊天話落,司蔻停下了腳步,轉身半福着身子,神態似是帶着一絲不情願:“多謝勤王殿下出手相救,小女感激不盡。”
御昊天饒有興味地看着前後判若兩人的司蔻,頓了頓,湊到司蔻的耳畔輕聲道:“方纔你可不是這副表情啊!”他的手指若有似無的從她的臉上滑過,在她欲蹙眉時卻已先行收回。再度開口,語調不似方纔帶着笑意,反而更多了一絲凌厲,“還是說,你只是在利用本王呢?”
司蔻不答,只淺笑着看着御昊天。
御昊天看着淺笑的司蔻,微微皺眉,“數次對本王不敬,你不怕本王治你的罪嗎?”
司蔻笑意漸深,道:“臣女只是傾心於王爺,何罪之有呢?”
經過了前一世,司蔻早就想透徹了,除了太子,嫁給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爲自己和母親報仇,而御昊天,未必不是一個理想的人選。
一想到母親,她的心底就一陣陣地發緊,心臟彷彿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拳頭越捏越緊,柔嫩的指甲幾乎要生生坳斷在掌心!
“哦?這倒是新鮮了,難道二小姐不是對太子有情嗎?”月色下,御昊天看不真切司蔻微變的神情,只是她的話成功的挑起了自己的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