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夫人的計劃,當然是鳳兒的胡謅,也根本沒有什麼給九姨的信。
信,只有現在交給淑蘭的一封而已。
★ ttκǎ n★ c○ 這封信,若成功轉交給了四姨,那麼四姨一看到裡面的內容,就算不知道是誰人寫的信,但也會明白,府上肯定是有人要幫她這個內奸一把。
雖然也有羽家故意試探的嫌疑,可不管怎樣,這信上寫着那一百萬兩將會送往何處,淑蘭既然送了這一封信,那必然是和內奸脫不了乾洗。
所以爲了脫身,四姨一定會嫁禍到淑蘭的頭上,而後再另想辦法,將錢的消息送去給國主知曉!
再者,就算淑蘭行動失敗,可信的內容一旦暴露,也定會成爲指證淑蘭就是內奸的鐵證。
到時候,就算淑蘭把信的來龍去脈全都說出來,就算說信是要給赫晴雯的,四姨也必然不會承認,而冒牌貨他們,多半也是當瘋狗亂咬,不會真的相信。
所以,這可憐又無辜的淑蘭,今次橫豎都是在劫難逃了……
愧疚的滋味委實難受,自從決定學着硬氣心腸的那刻起,鳳兒就是預想過,或許哪天真要害一些無仇無怨又無辜的人,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有些太快。
然而她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因爲選擇了,因爲人生不想再如王二丫那般充滿後悔和遺憾,所以這些無法逃避的罪責與枷鎖,她定是決定了要揹負下去。
她不是赫晴雯,做了就是做了,決定揹負了就不會推卸,不會怨天尤人,給自己找任何藉口!
有小鳳盯着,那些冒牌貨的眼線也無法靠近偷聽,裝膽小,不敢上茅廁這種梗,多半也不會惹人懷疑。
而且一次進去連個人,稍微慢了那麼一點也不奇怪。
這計劃算的上週詳,且淑蘭也半點沒有懷疑,說一切都是夫人設計,她屆時必然不敢多嘴,心心念念着對自己的感激,就是收好信繼續刷茅廁。
部署好了一切,鳳兒也是回去了,只等着四姨那邊收信發難,東窗事發。
卻殊不知淑蘭幹完活兒,回了房間之後,竟是又發現了另一外
一封信,還是寫給她的!
這信不知誰人所寫,淑蘭看完後神色驟變:沛香那處處要挾自己的賤人已經不在府上了,究竟還會有誰,知道她和睿親王的府兵有染、還小產過一個孩子的秘密?!
而且現在,這樣風口浪尖的節骨眼上,竟是要挾自己找死,去給夫人告狀,說倉庫縱火的人是韓月?!
淑蘭驚愕着,拿着信直髮抖,腦海中一片空白,卻這時候,有人從背後狠狠給了她一記手刀!
“唔……!”淑蘭一個悶哼就是倒下了,而那身段姣好的黑衣人,一瞧就是個女子。
若是現在鳳兒在這裡,必定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人就是當日在御花園裡撞見的女探子!
她瞥了淑蘭一眼,就是拿氣了那封寫着淑蘭秘密的要挾信,雖然筆跡上故意做了手腳,但現今整個將軍府上,若還有誰知道這個秘密,那恐怕也只剩下半蓉了。
因而這封信究竟誰人所寫,自是一目瞭然。
“哼。”女探子冷冷笑笑,帶着幾分嘲諷:
赫晴雯和半蓉那對豬頭主僕,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還自作聰明的亂行動,況且還笨的要死,鑽了那扇冒牌貨們專程留出來的窗戶,否則現在淑蘭的房間外面,又怎麼會有那麼多夫人佈下的眼線?
不過和她的身手相比,外面那些三腳貓也全都不夠看,尤其是輕功,更是她拿手絕活!
她這悄無聲息,一身黑衣,與黑夜完全融爲一體,夜既是她,她既是夜。外面那些個身手平平的傢伙,盯着府上人可以,但要想揪住她,至少也得有千蘭和牧叔那種水準!
如此輕而易舉的飛檐走壁,在房頂揭了瓦溜進來,實在小菜一碟。
不過,這是將軍府內部,是那些冒牌貨苦心經營多年的地盤,什麼底子自然清楚,不會部署得太緊密,況且本就是要逼她這個內奸出來。
然而若想以輕功飛出將軍府送消息,怕是埋伏在外面的天羅地網,只會讓她死路一條!
不過這赫晴雯和半蓉的信,也實在是太笑了。
淑蘭一旦按照信
上的做了,只會讓韓月更無嫌疑,四姨和九姨的嫌疑更重,畢竟火本就是冒牌貨們自己放的,淑蘭一看就知道是被利用的傳話筒。
但讓韓月更加清白這事,則正是自己這內奸的目的。既然那兩個豬頭主動往火坑裡面跳,那麼自己這邊也就省事了。
原本也是打算捏着淑蘭的秘密,想用差不多的計謀去讓她陷害韓月,不過現在看來,自己這邊準備的信,已經用不着拿出來了。
挑眉笑着,女人就是注意到了淑蘭的衣服裡,似乎藏着什麼,拿出來一看,竟還有另外一封信?!
便是拆開一看,驀然大驚!
上面寫着:錢,逸雲觀!
這幾個字是鳳兒親筆所寫,字體乃是現代廣告裡常用的圓體,女探子一個古代人,壓根在字跡上瞧不出半點眉目。
但內容,着實令人神驚色變!
立馬就是找來房裡可用上的東西,將淑蘭的手腳分別綁在椅子上,又矇住了她的眼睛,再是點了啞穴,才又是點了另外一處穴道,弄醒了她。
“……!”淑蘭什麼也看不見,還發不出聲,動不了,更是有一股冷硬尖銳的觸感架在脖子上。
是匕首?!
淑蘭心裡驚着,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害怕的不行。驀地,就感覺到一根手指,在自己後肩上寫着什麼:
鬆你一隻手,我問什麼,便把答案寫在桌上。
淑蘭害怕的不得了,不曉得是犯了什麼衝,今天竟要遭如此多的罪!
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那人就真解開了淑蘭的一隻手,然後放到桌上,便是之後以這種費時費力的方式,問清楚了韓月所交代的所有事。
便是那女探子想了想,就拿出一粒丹藥給淑蘭喂下,故意壓沉了嗓音,要挾道:“今日之事誰都不準說,兩封信的事也務必辦好,尤其是韓月這件。”
“否則,三天之後拿不到解藥,就怪不得我了。”
淑蘭眼前依然一片黑暗,連連點頭,那脖子上的匕首這才撤去,轉而就是兩三下極重的指力落下,疼得一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