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諭?!”
剛纔打了一架,情緒又一直這麼激動,氣血流動加劇,雖是養了快一個月,好了不少,卻此刻難免不被誘發。
“元諭!”趕緊扶他坐下,他此刻連面容都蒼白了,“到底誰下的毒?是嫺貴妃和五皇子是不是?!”
“呵呵,安國將軍和尚沁……沒什麼好猜的,總不是他們那些人。”他擦着嘴,倒是一臉無謂,這點事早就習以爲常了。
不過要毒死他,可沒這麼簡單。
“這毒也沒那麼厲害,當太子也不過都這麼回事,用不着太擔心。”他倒是說的輕巧,滿嘴好像鳳兒已經原諒了他的味道。
卻怎可能這麼便宜?
中個毒,有苦衷,如此就原諒了他,那也顯得自己太好說話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多喜歡他呢!
況且自己如今還有一個鳳麟閣要負責,上上下下也是數不清的人命,亦是不可能隨性而爲,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羽元諭,不,尚元諭。”沉了嗓音,幾分冷酷,放開了關切他的手,“我之所以回來葉雙國,爲的就是龍脈一事,你我之間的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他愣住,似乎聽不太懂。
“四年,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再不是當初只圍着你轉的那個女人了。”冷着態度,堅定而絕然,“我此行只爲龍脈,這些年全是敕瞑堂,我才能活到現在。”
“你說龍脈在尚沁手裡,你說必須成爲一國之君,行,那麼我可以幫你。”看着他,知道他此刻多麼震驚。
“此次太子妃候選人中,我知道有個叫蘇藺的,那是嫺貴妃的表親。嫺貴妃的兒子五皇子,不一直都是尚沁最想冊立爲太子的人選麼。”
“如果你講的都是真的,要得龍脈就必須坐上皇位,那我爲了龍脈,可以幫你,不讓蘇藺、嫺貴妃和尚沁有機可乘。況且,你要輸給了他們,我還真是有點不爽,就算要除掉你,也應該由我親自動手!”
說着,又想到什麼,挑眉:“再說了,我跟嫺貴妃那個賤人,還有一筆帳要算,當年
那八個耳光,我一定要讓她後悔到死爲止!”
“耳光?什麼意思?嫺貴妃曾經爲難過你?!”尚元諭變了神色,這事他可是從沒聽說過。
但見他這般反應,想到他刺向自己的一劍和背叛,便也忍不住起了壞心:“那時候爲了給你外公傳遞情報,出入後宮,你覺得嫺貴妃會放過我?”
“她對你做了什麼?”元諭的神色越發緊張,手一直緊緊揪着胸口,似乎毒性因爲情緒的波動而愈演愈烈了。
“也沒什麼,打了我幾個耳刮子而已。”笑笑,斜眼看他,“說起來,那時候獒霄還爲了給我出氣,直接拉着我到睿親王府上鬧了一通呢。”
獒霄大鬧睿親王府、打了尚延之的事,元諭是知道的,可那背後的緣由卻一直不清楚,此刻聽她這樣說,再想想分別的四年,醋罈子驀地就翻了。
“這些年,你果然還是和那混蛋攪在一起。”他幾分頹敗的嗤笑,驀地擡眼看來,“你不會對自己的仇人……”
“他可不是仇人!”打斷他,很是故意,“你搶了龍脈,還重傷我,要不是他一心救我,我怎麼可能好好的活到現在?”
“還有,我現在是鳳麟閣的閣主,在雁南國的勢力可見一斑,連端木琅寰都要讓我三分顏面。生死患難,風雨與共,全是獒霄和敕瞑堂給了我莫大的支持。”
有心將獒霄等人擡得很高,尚元諭果然是氣炸了,又嘔了一口黑血出來。
雖然看着揪心,但還是強忍着沒管他。
“允波呢,他還好嗎。”實在不想再聽獒霄的事,尚元諭換了個話題,怎料聽完又是一個氣急攻心。
“是啊,說起來,這些年真是爲難允波了,他形影不離、吃飯睡覺都守在我身邊保護我,看他越來越瘦了,我這心裡真不是滋味啊。”嘆着氣,作出十分心疼的樣子。
反正現在他和允波也見不到面,他也不知道允波其實和自己一起回蒼舒了,編點故事,天曉得是真是假。
“……睡覺……?”尚元諭瞪圓了眼睛,抓在胸口的手又緊了,看着他,便又繼續說
。
“對啊,你別看允波那樣,想不到他還挺會體貼人的,冬天爲我添衣,夏天替我納涼,有個頭疼腦熱就更別說了。要是誰能當他媳婦,那可真是幸福啊!”
“噗!”話沒說完,尚元諭就一大口黑血噴了出來。想他讓允波那小子跟着當護衛的,居然不知分寸,連女主子的心思都敢動!
卻看着他這一口血,噴得真是壯觀,心裡一疼,但臉上還冷着:“太子殿下身體不適,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然在我這兒吐血,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要害你呢。”
“你……!”把他氣成這樣,現在居然還要冷巴巴的趕他走?
這女人簡直此有此理!
“噗!”想着,尚元諭又是一口血,雖說餘毒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但這麼個氣法誰扛得住,是個健康人都得發高血壓。
他現在可已經兩眼發黑了,卻如果真的暈在這裡,鳳兒必然是得惹下大麻煩,也就強撐着,讓她把血都擦乾淨,便和小安子一起先回去了。
然而這女人,把他弄成這樣,最後居然連送都不送一下,簡直氣死他了,氣得……
恨不得咬她一口!
太子主動搭理了選妃之事,這可是幾個月來的頭一次,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然而被元諭公主抱的送回寢宮,沈凌雪近幾天自然是鼻孔朝天,囂張的不得了,到處耀武揚威的。
“要我說,她那就是賤人的心態,咱們這些人裡面還有個蘇藺,仗着嫺貴妃和皇上那邊撐腰,權衡之下,太子妃誰當,可沒那麼好決定。”
蹴鞠的事後,崔淼和柳嫣便是成了鳳兒的隊友,別看崔淼只是個富商的女兒,但對後宮這些事,敏銳的很。
而那天之所以幫她們出頭,也正是爲了招攬一些幫手。
畢竟薛家曾經在後宮的勢力,隨着倒臺已經都被剷除了,如今在宮中無依無靠,找對左膀右臂自然是必須的。
斜眼瞅瞅侯在旁邊的昭蓮,而她也同樣目光尖銳的看了自己。
這個端木琅寰的爪牙,一定要儘快拔出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