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本賬簿和一沓銀票。
“這裡是孃的嫁妝,裡面有五傾良田和五傾山林,還包括京郊的無涯山莊,你大姐出嫁時,我原本是想陪嫁她一半的,可她沒要,說是給庭兒留着。如今庭兒已成家了,這點東西我自然要交予你手中了。”
清顏急忙推辭道,“娘,這些東西你還是交給相公吧,兒媳如何有這等能力掌管?”
“你就別推辭了,”後夫人將東西推至清顏面前,“我都聽說了,你連莊子都能打理,這點東西還能難得住你,他們每月都會過來回事,你只管聽着就行了。”
清顏惶恐,這侯夫人的確不簡單,說難聽一點就是深藏不漏,清顏後背一片冷汗,還好自己是向着簡玉庭的,“娘,不若這東西先放着,等這個月那些管事兒來回事時,兒媳在旁也好聽着,這樣有不清楚的地方也可以一起問,有娘在兒媳心裡也有個底。”
侯夫人見她不在推辭,這樣說也是極爲有理的,“那好吧,等這個月底,我就正式將這些東西交給你。”
清顏自然應下,陪着侯夫人說話直至午膳時辰,而侯夫人也並未留她的意思,清顏便先告辭了。
回屋時見到簡玉庭在,這真的難得,夫妻二人用了膳,簡玉庭見內室多了些變化隨口問了一句,“這樣佈置極好,那紅紅的樣子我看着倒不是很喜歡。”
清顏頓時一愣,是不是他還是很在意成親當天侮辱的事情?清顏今天將紅帳子都換成的羅蘭紫紗綢,連帶着幔簾都換了成了紫色。
簡玉庭見清顏不說話,拉着她上了牀榻,“昨晚沒有睡好,你陪我歇一會兒吧。”
清顏直覺簡玉庭有話要同他說,便讓紫玉幫着卸了妝,拔簪子時說道,“這些都是夫人賞得,小心收好,別到時候弄丟了。”
簡玉庭聽了嘴角一揚,這丫頭居然連他娘都能擺平。
紫玉應下,收於妝臺賞的木盒子裡。
清顏上了牀榻,簡玉庭挪了位置給她,“今天我讓父親去給我尋個掌櫃過來,我去瞧過了,是個極爲老實的人。”
想不到簡玉庭會同自己講外院的事情,便接話道,“如此相公也可以先看着試探一下,如果府裡再有人給指示,那麼也就容易查一些了,黃掌櫃你準備怎麼處理?”
“他我倒不擔心,我讓他去了無涯山莊,倘若以要他出面再接回來就是了。”簡玉庭今天語氣顯色輕鬆了許多。
提到無涯山莊,她想起了侯夫人,連帶她的那些閨房訓示,臉不自然地紅了,嘴上也結巴了起來,“娘今天將一些東西交給我,說是留給你的。”
“我知道,這個事情她同我說過,你接了便是。”
“好,”清顏等的就是簡玉庭這話,如若他不知曉,而自己又貿貿然接來,指不定他會怎麼看自己,畢竟對他的瞭解還不夠深入。
沒過一會兒,簡玉庭傳來輕微的鼾聲,清顏腦海裡都是侯夫人的話,原來他十五歲了都還未接近過女色,清顏看着他俊美不凡的臉,以前自己一直都想看的臉,嘴角一勾,他長得真好看,每次他站立起來時,那種器宇軒昂的氣度總能抓住清顏的眼球。
清顏神鬼差使地想伸手攬住簡玉庭的腰,這邊又思量着侯夫人的話,於是小手輕輕朝簡玉庭腹部伸去,直到她的手碰到了一樣東西后停了下來。
簡玉庭如星眼眸睜了開來,嚇得清顏急忙縮了回來。
“娘子再亂動,爲夫不能保證能讓你安然無恙。”簡玉庭的眼中滿是忍耐,該死的承諾,爲何要說等到她心甘情願呢,這小娘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玩火自焚。
清顏將頭埋在了被子裡,臉燒得厲害,剛剛自己碰到的他的那個了?清顏不敢回想,更是不敢看簡玉庭的神情,可簡玉庭心中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團火被撩了起來。
簡玉庭掀了錦被,輕擡起清顏的下巴,雙脣覆了上去,清顏連忙推開他,爲自己辯解道,“娘說相公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
簡玉庭擒住了她的櫻脣,輾轉一番允吸後放來了她,“顏兒難道是在懷疑爲夫的能力?”
清顏窘迫,支支吾吾說道,“我沒那個意思,我。。我只是。。。想。。。”
簡玉庭見她一副俏模樣,隱忍身體的腫脹,低啞着聲音說道,“放心,我說過我會等你的,無論什麼時候。”
說完,又一次深情地吻住了清顏,那帶着疼惜和溺愛的柔情全部融化了,清顏聽後心中一顫,慢慢地開始迴應簡玉庭的吻,幼稚而不熟練的迴應讓簡玉庭倍受鼓舞,卻不敢再一步了。
這次之後,清顏乖巧了許多,哪裡還敢動手動腳。有時她覺得自己快要陷入簡玉庭的柔情之中,早前那些諾言漸漸變得模糊,而心中隱憂爲妾,這個時代的男人真的只會娶一個妻子嗎?就連公爹簡越明都娶了兩個妻子,簡玉庭會嗎?
次日,劉惠兒總算讓人傳話說明日要來,清顏知道後給廚房一陣吩咐,很就不曾見到劉惠兒了,心裡極爲想念。
焦急等了一天便到了八月十八,簡玉瑤居然也到了丹桂院,一下子院子裡便熱鬧起來了。丫鬟們也忙得更加歡快了。
到了未時,守在門外的丫鬟回話說看見王府的轎子正朝這邊走來,清顏和簡玉瑤攜手等在了門外,直到轎子在門口停下。
轎簾一掀,從裡面走出一位面容絕美的女子,淡綠色的繁花宮裝,外面批一件金色薄紗,寬大的衣襬上繡着紫色的花紋,三千青絲挽成一個朝月髻,額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淡紫色珍珠,襯着衣裳,點綴得恰到好處。髮髻中還插着一支鏤空飛鳳金步搖,隨着蓮步移出,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呈現出一番美麗風情。
身後的丫鬟婆子兩行整齊地排在身後,這可不就是皇家貴戚的排場。
“劉姐姐。”簡玉瑤和清顏異口同聲喊道。
此人可不就是晉小王妃劉惠兒。
“二位妹妹。”劉惠兒見了二人極爲興奮,面上全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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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姐姐快些屋裡坐。”清顏二人分爲兩側,伴着劉惠兒進了花廳,屋內紫玉沾花和春芽極爲規矩地行了跪拜之禮,而後去了外面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