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 章 婚期與嫁妝(二)

婚期一定,很多事情便着手準備了,清芳的生辰八字與晉王二公子的合過之後,對方便讓劉夫人帶話過來,說是天作之合,這麼一來清芳的婚事也被定了下來,等晉王二公子服喪期一過,便上門迎娶。

清芳便拉着清顏一起做繡活,這古代女子出嫁之前要準備一些小物件,之前清婉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守在屋子裡。

這天氣到了三伏,悶熱地在屋裡待不住,最難是夜晚,鳴蟬不止,擾人清夢。清顏悄然起牀,輕輕越過熟睡的紫玉,推開紗窗怔怔地看向一個方位。幾個月不曾見他來了,莫非真的出事情了?如果沒有趕沾花走該多好,還可以問一下。

清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是不是每次碰上難事都是他出面幫着解決,自己太習慣了?他出現又如何?不可能還有迴轉的餘地了。

肩上突然一重,清顏回頭見紫玉站在其後頭,給她搭了件紗衣,“夜涼了,姑娘睡不着也要擔心着點。”

“還是吵醒你了,”清顏明眸如星辰,“紫玉,這樣活着累嗎?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清顏嫁於簡家,紫玉多少知道一些緣由,“奴婢只知道有飯吃有屋住都還是沾了姑娘的福氣,其他的事兒哪裡還能去想,奴婢只想着好好伺候你,你好了奴婢才能好。”

清顏心中一陣悲涼,紫玉她們還倚靠着自己呢,那些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如何能去細想,目前至少知道簡家大少是個自強之人,心裡的失落也少了幾分。

主僕兩人正欲回去休息,忽聞玉嬌龍的門鎖“嘩啦”落了下來。

“誰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兩人對望了一眼,朝門口悄悄走去,隱藏在假山之後。

“快點,都快給我快點。”一個婆子站於門口壓低聲音呵斥道,昏暗小道中出來一些丫鬟,她們兩人一對正擡了箱籠出來。

這小道過去就是放清顏和清婷已備好嫁妝的院子,爲何會從裡面擡出這麼多箱籠,看那壓扁的擔子,裡面東西定是不輕的。

一行人十幾個人出去之後,門鎖又落了下來。清顏抿嘴不語,微皺着眉頭思索,“過去看看。”

紫玉點頭陪同清顏過去,西廂是放清顏的嫁妝,她不放心,拿了貼身攜帶鑰匙一推,鐵鎖跳了開來,屋內整齊地碼着箱籠,因着一些錦緞比較珍貴難得,慕容錦事先準備着,清婷隨手打開面前一個箱子,居然不是散發亮光的錦緞而是暗淡無光的粗布。

“怎麼會這樣?”紫玉驚呼,“奴婢之前親眼所見那些錦緞被搬了進來的。”

“你還不明白嗎?偷龍轉鳳的戲碼剛剛上演了。”

“是她們?”紫玉簡直難以置信。

清顏略一思忖,說道,“將窗戶都打開,我倒是想看看那些人如何說話。”雖然自己不在意這些東西,可在這眼皮子底下做了下作的事情,定要嚴懲不貸。

兩人出了小道,清顏擡頭得見清婷的玲瓏閣的燈仍亮着,不削道,“要不是今晚睡不着,這瞞天過海之事便無人知曉了。回去睡吧,我累了。”

“是誰這麼黑的心腸要害姑娘,明早奴婢稟了老太君去。”

“不用,明早換班的婆子肯定會亂起來的,何必煩了自己去操心這事。”紫玉兩人回了琉璃閣。第二天在一陣吵鬧聲中醒過來。

“小夫人。”爲了區別許氏和柳氏,下人們叫許氏叫小夫人。

清顏在內室剛剛梳洗完畢,聞得王媽媽叫了許氏,嘴角往上一勾,笑容讓人爲之一動。“顏兒,你沒事吧?”許氏慌里慌張的。

“娘,怎麼啦?一大早的,你怎麼過來啦?”清顏故作茫然道。

“輪班守嫁妝的婆子一大早起來發現西廂的門窗都開着,生怕是遭了賊,所以不敢妄動,去了老太君那裡先回了話,我這纔過來了,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許氏憐愛地說道,正欲再和清顏說幾句,一婆子匆匆進來,哆嗦道,“小夫人,姑娘的嫁妝被動了手腳了。”

“你說什麼?”許氏大吃一驚。

“您還是去看看吧,奴婢不曉得怎麼說好。”那婆子戰戰兢兢道。

“娘,你去吧,得空女兒去看你。”清顏笑道,許氏也不逗留,和那婆子急忙趕了過去,一陣喧鬧之後,玉嬌龍恢復了平靜。

下午,春芽將外面的事情一一聽了回來,“姑娘,你是不知道,老太君的院子裡齊齊地擺了十幾條長凳,打得那些個丫鬟婆子哭天喊地地求饒,老太君都沒看一眼,還說若是以後還有誰敢打姑娘嫁妝主意的,通通打死了了事,這些話每個院子都傳了話了。”

這種事情老太君能輕饒才匪夷所思呢,紫玉看了一眼清顏,才曉得姑娘這是不願自己動手呢,省得髒了手,紫玉慚愧地低下頭,跟了姑娘這麼久了還未能細細瞭解姑娘。

清顏看着春芽手舞足蹈講了一通,想起前些日子許氏說的話,以後嫁去簡家陪房的婆子和丫鬟都要好好挑選過,春芽是自己一手挑選的,鬼精鬼精的,可就是太活絡,怕以後會惹事兒,得好好調教一下才好。至於王媽媽,屋內打理的井井有條,定是個好幫手,而紫玉年紀也大了,得尋個好人家放她出去,總不能一輩子伺候他人。

嫁妝被換一事過後沒多久,簡府和柳府都確定了送聘的日子——八月初八。

秋高氣爽,玉嬌瓏內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尤其是兩個姑娘的房間更是一塵不染。慕容府外熱鬧非凡,百姓們都聚集着瞧熱鬧,一擔擔一擡擡用綢披掛着的箱籠被擡了進去。簡家的聘禮繼柳家之後,聘禮單子自然由柳氏和許氏收着。

兩家的榮福麼麼帶着嫁妝分別進了玉嬌瓏。

“二姑娘請看,”柳家麼麼帶着清婷,指着空地上清一色紫檀木想,吟唱道,“柳府重禮,六十四擡,其中白玉屏風兩件,南海珍珠十匣。。。”

“行了行了,別喊了,這裡都記着呢,”柳氏打斷了柳家麼麼的吟唱,那麼麼神色訕訕,退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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