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你,”簡夫人已將手中的匕首刺進了清顏的左手臂,鮮血瞬間滲了衣袖。
“沾花,”清顏後退了一步,靠在了門上,右手試圖推開簡夫人,奈何她下了重力,雙手死死地抵住了那匕首,清顏疼得根本使不上力氣。
“秋霜,秋霜,”侯夫人慌忙地門外叫道,剛剛被清顏推倒的時候扭到了腳,根本站不起來,秋霜聽了叫喚,進來時大吃一驚,也不管她是簡夫人便一腳飛踢了過去。
“哐啷,”連人帶着匕首一起跌在了地上,簡夫人還想要撿起匕首撲過來,那恨意和狠毒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秋霜踢腳就往她胸口一揣,痛得她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沾花,追月,你們快些進來,”秋霜不敢扶起清顏,只是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裳給清顏包紮,好在下刀的時候偏了些,沒有傷及骨頭。
門外的丫鬟急忙走了進來,見花廳裡的樣子都慌了神,好在清顏的意識還清醒,“扶我回去再說。”
侯夫人心疼得要命,若不是清顏眼疾手快推了她一把,這受傷的人便是她了,“顏兒,好孩子,你怎麼樣了?”
“沒事,”清顏忍着痛,這些皮肉之痛比起以往那便是小菜一碟了。
護着清顏回了丹桂苑,若不是侯夫人和清顏攔着,簡玉庭差點發落了沾花和追月。他親手給清顏的傷口上了藥,小心翼翼的樣子猶如手中至寶。
“別老是拉着一張臉,好似別人欠你錢似的,”清顏看着簡玉庭一張黑臉,忍俊不禁。
“我該將你鎖在這屋裡才放心,”簡玉庭望着小妻子嘆氣道,“明日回府的事情再擱一擱吧,等你傷好了些在說。”
這樣怎麼行,清顏蹦躂地坐了起來,扯到傷口也不覺得疼,“你答應過我的,不準反悔,明天必須回府。”這還是清顏第一次違背簡玉庭的意思,堅定的眼神不容置疑。
“庭兒,你就依了顏兒吧,你自個兒不是陪着嗎?你對自己還不放心。”侯夫人進來看望清顏,扭傷的腳已經上了藥,走起路來還一顛一顛的。
清顏朝簡玉庭投來期盼的眼神,不同意也只能點頭,如果這點小事也不滿足她的話,怕她會皺起一張小臉幽怨地看自己。
清顏見簡玉庭答應了,臉上樂開了花,讓紫玉陪她去庫房挑些好的伴手禮,簡玉庭硬是沒給攔住。
侯夫人便藉機拉着兒子說話,“撫心院那位你準備怎麼辦?你爹看樣子是不會插手這件事情了,說起來到底是你二孃,她孃家犯了錯,我們也不好太苛責,可是她對顏兒所做的那些事娘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娘,依父親的意思是要送走二孃,可兒子尚未捉到地煞門的首領,你捉到的那個小丫鬟也是矢口否認不是二孃派來的,兒子想再等等,等穆風自投羅網,那樣兒子對聖上也有個交待,您說呢?”簡玉庭不是沒有考慮過簡夫人,到底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就算處罰她也要一個明確的理由,更何況也許她還和當年蒼暮山追殺一事有關。
“如此,便隨你吧,我看那玉欣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太夫人還這般惦記着玉臻,仍沒把你放心眼裡,這府裡不待也罷。”
“兒子明白。”
侯夫人心生冷意要求分府而過了
義王和忠王的太子之爭歇了有段時間了,可平南王造反一事又將忠王的才能顯露了出來,義王反而更顯了平庸,簡玉庭夾在中間尤其爲難,聖上免了他在朝廷上行走也解了他的圍,眼下分府而過只會再起風波,唯有慢慢將造反之事淡下來纔好。
“侯爺,義王的人過來求見。”擒風在簾外說話,也正好打斷了母子略微沉重的話題。
“我不見。”簡玉庭直截了當,料不到這大皇子還這般莽撞,眼下時局緊張,他就算有有拉攏之心也該避諱着點。去年謊稱有刺客一事便已讓簡玉庭發覺義王心大卻不心細,難成大事啊。可天意往往都是這般琢磨人,皇后母儀天下卻不是英明睿智的忠王的親母,聖上難以抉擇,便也是考慮這個方面。
“那人堅持要見您,屬下恐推不掉。”擒風爲難道。
“我去吧,”侯夫人說道,“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這天大地大哪裡有人家生孩子的事情大。”說完,招呼擒風和她出去,在門口見到一臉通紅的清顏。
“娘,您要走啊?”
侯夫人掩袖一笑,剛剛自己的話兒媳婦肯定是聽到了,所以纔不好意思,忙說道,“娘出去看看,你好生歇着,帶回府的東西娘一會兒讓人給你送來。”
“是,”清顏微微福了身,小退了一小步,讓道給侯夫人,而腳步都受傷的侯夫人卻一身利爽地和擒風出去了。
“娘怎麼和擒風一道出去?”清顏望着二人地背影說道。
“娘想抱孫子了,”簡玉庭圈住清顏忍不住逗弄她,“她要讓人知道我現在忙着生孩子。”
清顏急紅了臉,“這事。。。哎呀。。。這種事情。。。。”她趕忙要出去,現在要攔侯夫人還來得及,可叫還未擡起,已被簡玉庭溫柔抱起。
“你現在出去,不是和人說爲夫現在極空,歡迎他們上門拉攏。”
什麼意思?清顏眨巴着雙眼。
簡玉庭看她這般迷糊天真的樣子,用鼻尖點了點她的臉頰,“義王的人來了,娘去幫我擋了。”清顏得知自己誤會了,窘得鑽進了他的臂彎,不好意思見人。
傍晚,清顏還在酣睡之時,侯夫人已經讓人送來了伴手禮,從上到下,準備得齊齊全全了,可見了侯夫人當年理家也是一把好手。
第二天,簡玉庭穿了件湖藍色賬上,白色綸巾上一顆藍寶石搭扣映襯着烏黑墨發,清顏從內室出來一見,差點移不開眼睛了。好一個俊美飄逸風度翩翩的男子,手握翠笛,背手而立,更是器宇軒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