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什麼毒?我不知道。”簡夫人的眼睛躲閃了開來。
太夫人也轉身過來,問道,“越明被人下毒我怎麼不知道?”情緒有些激動。
“太夫人您先坐,”清顏怕她年紀大了,萬一血壓一高,中風了可就糟了,太夫人倒沒有拒絕,就在清顏拉出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娘,老爺中毒這事您也知道的,可不就是之前那次,您還來我霞光院看過老爺的。”侯夫人提醒太夫人道。
“那一次。。。。。嘶。。。。”太夫人想起來了,“那不是越明思子心切,中了酒毒嗎?”
酒毒?虧簡夫人花盡心思想出個酒毒來矇騙太夫人,這酒毒一日兩日的就能清了,怎會幾個月都未見好呢。
“剛開始那兩日爹爹確實中了酒毒,可是最後那些日子被人下了毒不說,還被人用針控制了整個人,所以爹爹纔會一病不起,而相公已經證實這針除了地煞門的人會使之外不會再有人會用了,至於那毒,孫媳以爲二孃最爲清楚了,便是同她當日送去後院殺人滅口的一樣的。”清顏仔細解釋道,爲得就是讓太夫人認清簡夫人的爲人,婦德敗壞不說,還差點謀殺了自己的親夫。
“污衊,都是污衊,你們以爲我父親倒了就可以隨便污衊了我嗎?”簡夫人趕緊否認,這天氣不冷,但是地板實在硬,磕得她生疼生疼的。
“妹妹,姐姐真是沒有時間拿這些來污衊你,你好自爲之吧,娘讓你在這屋裡待着你就待着,說不準的等到那日,她老人家氣順了,準你出來走走。”侯夫人無意在糾纏這些了,說了那麼多也足夠了,現在丈夫兒子平安無事纔是她在意的。
“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啊你,”簡夫人紅着眼睛撲了過來,侯夫人眼疾手快,沒有被抓傷,反而反手推到了簡夫人。
“你憑什麼這樣待我?杜雨梅,我恨你。。。。”簡夫人聲淚俱下。
“你恨我?哈哈哈。。。。這太可笑了,”侯夫人仰天大笑,“這句話該我說吧,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進得府,你那些小手段太骯髒了,我不削與你爭與你搶,你難道就沒有看出來嗎?
“杜氏,你別說那些個有的沒的。”當年之事太夫人也有份參與,往事被揭有些不光彩。
侯夫人微微彎了個身子,算是應承了太夫人的話,往事再提已是無用了。
“可是我贏了,杜雨梅,我擁有了他十八年,臻兒也得了他的廕襲,夠了,足夠了。”簡夫人笑得癲狂。
“這等廕襲兒子不稀罕,”簡玉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外面了,臉色凝重,也不知道剛剛大家的談話,他聽到了多少。
“奶奶,”簡玉臻伸手拔掉了髮髻上的簪子,長長地頭髮散落了下來,“請奶奶查看孫子後腦勺。”眼中晶瑩可見,好像在一瞬間成長了。
“這。。。。”太夫人臉上閃過慌張,剛剛簡夫人說自己沒有偷人的時候,她的確放鬆了下來,也是想找個時間去看看簡玉臻,但是現在這個場景猶如被架在了一個高高的擂臺上,等着對手的挑戰。
侯夫人見到簡玉臻的時候,心都被揪了一下,那時候他還小,肥嘟嘟的樣子特別惹人愛,如果。。。。她是想如果簡玉臻真的不是簡越明的親生兒子,那會是多麼殘忍的事情,“臻兒,你不該再過來,這是爹孃的事兒。”
“大娘,您不用說了,兒子只求一個真相。”簡玉臻斬釘截鐵地說道。
真相?一個人人都渴望得知的結果,卻往往是最傷害人的。
“臻兒,你是爹和孃的孩子,娘。。。。”簡夫人想要親近簡玉臻,可太夫人伸腳一攔,“沒你的事情。”簡夫人頓住了,沒她的事情,多麼簡單的事情,難道這就已經將她排外了嗎?
“臻兒,”太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道,“就單憑你這份膽量,奶奶就親自證實。”
清顏吃驚地看着太夫人,倘若不是。。太夫人該如何自處?
太夫人連接着兩次站不起來,就連清顏伸出的手都被她甩了開來,“我還沒老呢,用不着你扶我。”
好不容易站了起來,雙手卻是哆嗦着不敢撥開簡玉臻的頭髮,簡玉臻一橫心,自己扒開了頭髮,這點還真和簡玉庭有點像,不迴避問題。
“是。。。。是越明的孩子。。。”太夫人真真實實地摸到了那屬於簡家血脈的痣了,心情激動地老淚縱橫,這是她疼愛了十幾年的孫子怎麼會有錯呢。
侯夫人和清顏心裡都鬆了鬆。
“還算你有些廉恥,“太夫人對簡夫人甩下一句話,剛剛一瞬間是太夫人經歷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難過的時刻。只要簡玉臻是她的孫子,那便是一切都值得了。“孩子,你陪奶奶回去吧,奶奶累了一天了,想要好好歇歇了。”太夫人握住簡玉臻的手要往外走,臨走前他向簡夫人投來的那一眼,是鄙夷和鄙視,雖然母子情割不斷,但是母親所做的一切差點讓他揹負野種的命運,一時想不通也是情有可原的。
“臻兒。。。。”簡夫人痛哭流涕,兒子的那一眼徹底擊碎了她的心。
“妹妹,你還是好好反省一下吧,你爲兒子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錯就錯在你把這一切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了,人生除了名利還有很多東西可以追求,哎,一步錯步步錯,十幾年前你就不該嫁給越明,既然嫁過來了,你就不該在肖想那些有的沒的,何苦讓自己落得這麼一個下場呢。”侯夫人語重心長地說道,此時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囂張的一家夫人,而是個可憐的女子。
“輪不到你教訓我,反正最後是我贏了,啊哈哈哈。。。。”簡夫人又哭又笑。
“哎~~~”侯夫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扶着清顏的手走了出去,面上滑落一行清淚,不知是日光太過於刺眼還是內心的悲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