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就算是到了最後她也仍然不承認自己的過錯,對於她來說這些人死了和活着壓根就沒有什麼分別。
從頭到尾她憤怒的也是爲什麼顧久檸要這番針對於她,不給她半點活路,而不是因爲理解到自己做錯了。
東西已經擺在檯面上了,他們做不做承不承認其實都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只不過現如今顧久檸仍然來到這裡,是因爲面前這個柳邕娘而已。
“事到如今,來人將東西都搬上來,讓世子妃好好的看一看,咱們這九龍莊究竟有什麼樣的貓膩,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莫說是事情已經敗露,但是就算是他們也去含糊應付過來了,這人一直揪着自己不放也是無濟於事的。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底下的下人其實都有些慌亂了,這自家的主子都先崩潰了,他們這做奴才的又哪還敢說半句話?
不過一旁的管家算是心急的不得了,這個時候主子若是因爲一時意氣用事而把自己的軟肋給暴露出來了,那到最後豈不是全面崩盤了,還談什麼翻身仗?
別說眼下這個翻身仗還打不打的起來,就算是人已經來了,恐怕也來不及了。
管家着急忙慌的下去請王文過來,這個時候的王文早已經是在外頭的酒館裡面花天酒地。
他甚至還招攬了兩個外頭的寄女,此刻正逍遙得很呢!又怎麼會知道府中正經歷了多麼大的風雨。
管家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家老爺,原本想着他可以出來管管事兒,起碼也能對付對付世子妃,結果卻看到他喝得爛醉早就已經不省人事了。
而一旁的兩個寄女都還在爲他喝酒,想要更多的賞銀,笑的花枝招展,不知天地爲何物。
“老爺爺啊,這次可真不是開玩笑了,您快清醒過來呀!”
管家一副身子骨已經年老不堪,這動作都已經有些不敏捷了,可是卻還是跑過來想要姜王文拉起來。
見他最成了一灘爛泥,最終還不停地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話。
“滾開……滾……”
王文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動自己,只是他想要反抗掙扎卻沒有力氣,腦袋昏昏沉沉的,腦子裡好像全都是酒一樣。
而他身上也都是一些難聞的酒氣,這比他清醒找柳邕娘麻煩的時候還要糟糕萬分呢!
老管家當然是急得不行只是他這會兒自來及卻也無濟於事畢竟這王文一點都不在乎了,不管是誰來今日恐怕都把他拉不走了。
而且就他這幅樣子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酒,還不如讓他在這裡就這樣睡死過去,說不定不鬧騰還能少些麻煩。
當初柳邕娘就是因爲懷了這樣的心思,所以一直沒有去多管他,就算他花錢花的厲害了耶,只是不付錢控制一下他的用度。
之後他愛幹什麼還是讓他去幹什麼,這說到底還是因爲她心軟,雖然嘴硬,但是王文於她來說畢竟還是王家的主人。
結果到了這個時候反倒惹出了這樣的亂子,這樣一個大的爛攤子沒有人收拾。
最終柳邕娘還是打着王文的名義去招供了一切。
若是等到王文醒過來,聽到之後恐怕都要氣的七竅生煙纔好。
而事實證明的確如此,王文醒過來之後也知道了他醉酒的時候所有發生過的事情。
從顧久檸進門那一刻開始,老管家就把一切都清清楚楚地說給他聽了,然而剛開始還好他倒是能接受。
但是等到柳邕娘說要把那些東西都搬上去的時候,他馬上讓臉色就變掉了。
他剛剛纔醒酒,腦子疼得厲害,醒酒湯還沒有送上來,只是穿着一身充滿了酒氣的衣服。
這屋子裡都是一些嗆人的酒味,很是難聞,也薰得他自己的腦子暈暈乎乎的。
可是儘管是這樣,他還是掙扎着坐起來,非要問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不可。
“你說什麼?那個賤人把那些東西都交出去了?”
他口中所說的那些東西不僅僅包括了就龍莊上調糧油價格的證據,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早在這之前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就已經多了去了,不差那一件。
要是擅自調整糧油價格是會惹來殺身之禍的罪過,那麼其他的恐怕株連九族都是輕的了。
“這這是夫人的意思,當時奴才也攔不住,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將東西搬上來了,只不過……”
那老管家也是有眼力見的,知道那個時候是柳邕娘一時衝動,自然也不會全部把東西搬上來,所以也只是搬了一部分無關緊要的,就算事後要追究起來也不會有太大的責任。
王文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鬆完這口氣之後馬上就是暴怒。
“把那個賤人給我帶上來,這一次我非要讓她好好瞧瞧顏色!”
好這些東西都沒有被拿上去,若是拿上去了,此刻他哪裡還有命坐在這裡說話,早就被這個女人給害死了。
這個女人是天生他的剋星吧,不然怎麼一次又一次給他惹這麼大的麻煩?
“這……”你問到這裡老管家就有些猶豫了,似乎是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
王文瞪他一眼:“有什麼話要在心裡偷偷摸摸的想,還不快給我速速說來!”
他是太着急了,以至於忘記了此刻自己的處境,現在的他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柳邕娘問罪的了。
“不是奴才不去,只是夫人她忙着去和門莊的人談一門生意,現在這個時候不在府上呢……”
別說他這話一說,倒是說得合情合理,畢竟現在王文成了一個閒人,所有的生意和擔子都被放到了柳邕孃的身上,她若是不忙起來那才叫不正常呢。
只是就連老管家都想得到這一層道理,而身爲這個閒人的王文卻絲毫沒有這樣的自覺。
不過他更多的是覺得還是柳邕娘把他的那些權利給拿走了,才導致他如今這麼閒散。
“莫說她在哪又如何,現在立刻給我把他叫回來!”
王文氣急敗壞地將桌子上的茶杯給丟了出去,恰好丟到了老管家他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