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的到底是自由還是死亡,誰又說的清楚呢?然而此刻無論是什麼,她都必須要走過這條路。
月餘以來,顧久檸瘦了不知多少,如此看她青筋暴起的手便也能知曉。
儘管如此,這些天她逐漸恢復了視力之後也在拿藥調養着自己的身體,雖然一時半會兒不能完好,但也在她預想之中。
想到一開始的時候,自己連稍微多走兩步路都覺得想吐,到現在能夠走完這麼長長的一段路面不改色已經很是不容易了。
但她的心跳的很快。
手緩緩的放上去,想象着門外面到底會是什麼,一邊也準備好了在最快的時間出最快的手。
但幸好,他們很大意,自己很幸運。
“吱嘎——”
陳舊的木門發出一陣蒼老的顫抖,與此同時這聲音對顧久檸來說尤其的刺耳。
有更多的光透進來,她微眯了眯眼,還好這些都不算是眼中,雖然有些刺痛,但很快又恢復好。
外面並沒有人看守,自己只看到遠處有一些人影閃爍很遠很遠,然而自己平時聽到的那些聲音卻又是那麼的清晰,彷彿就在外面而已。
這些都要歸功於她那被養起來的耳力,她原本就已經耳力過人了,這下更是風吹草動都能夠聽得清楚。
顧久檸以最快的速度關上了木門,與此同時甚至連想都沒有想下意識的就往左邊這條看起來稍稍有一些空間的路走去。
四周沒有人,但她走了一會兒,迎面便過來一隊士兵。
只在這個時候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悄然攥緊拳頭,心中早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然而他們卻只是越過了自己壓根沒有停留。
她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他們的相處方式是怎麼樣的,但看着他們的表現顯然對自己一個人在這行走並不意外。
驀地舒了一口氣,顧久檸稍稍擡起頭繼續向前走去,只看到這遠處是一座軍營一樣的地方,甚至還有大門,原來她根本就不在軍營裡頭,而是被關在了外面的一處牢房。
看來自己當初出來的時候樣子的確是有夠落魄了,眼睛也看不見,虛弱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所以秦夭對自己也並沒有那麼多警惕。
也許是因禍得福也讓她並感覺不到自己的威脅,所以也沒有派更多的人把守,起碼像一開始那麼嚴密就不會再有了。
也難怪這裡的人不多,只是時不時的有一些人在巡邏而已,不過要想從這出去她卻發現這身後居然是一片死路?
顧久檸這才意識過來這應該不是軍營的前方而是後方。
就被建造在了一片懸崖的邊上,所以壓根就沒有退路,要想從這離開必須穿過這座軍營。
可若是自己不選擇往軍營裡面走的話,那麼遲早都會讓人發現自己不見了,等到天一亮就會有大量的人馬出來尋找,抓到自己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所以要想從這裡安然離開的話,就必須在天亮之前穿過這所軍營,並且不會讓任何人發覺的出去。
光想一想都覺得不可能這軍營這般嚴密的把手,僅僅是在這後頭就已經時不時的有巡邏隊過來了。
顧久檸只能儘量的在這尋找着有沒有小路,卻注意到除卻這一座懸崖,若是想要繞開這座軍營,那就必須要進山。
可是山上的是情況她還沒有了解到裡頭有沒有人在看守着,又會不會有什麼兇狠的猛獸,這些都是未知數。
眼看着自己連懸崖越來越近,這邊上的守衛也越來越少了,那萬丈深淵一眼看不到底若是從這跳下去的話必死無疑。
她注意到關押着自己的是一個小木屋,這小木屋要出來居然還有一道長長的迴廊,也不知道是什麼作用,但是這四周都是一些廢棄的兵器,或許有更多,只不過都會往懸崖邊上丟。
別問顧久檸是怎麼知道的,這懸崖邊零零散散的躺着一些廢銅爛鐵,向來這下面也是有着無數的廢棄材料。
從這裡跳下去就算是命大摔不死也得被下面的東西給戳的千瘡百孔,哪裡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時間不等人,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決定,若是再耽擱下去,天一亮那麼想要從這裡離開的可能就越來越少了。
軍營上的火光閃爍,這裡頭藏了多少的人,她還沒有一個大概的認知,若是一旦被發現以一敵百雙拳難敵四手,哪怕她有再多的毒藥也對付不了這麼多的人。
想到這裡顧久檸目光一橫,最終還是一頭跳上了懸崖邊上的斷崖
這一點高度還是難不到她的,更何況這裡這麼多的,廢銅爛鐵隨便找一個廢棄的半成品也能當作武器,卻不知道他們居然如此追求完美,有一點瑕疵都會扔掉。
目前自己也是分不清楚方向的只能看着頭頂的月亮大概的方向也就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覺了,希望上天也算是眷顧自己一把。
幸好自己平日裡對藥理還算是有一些研究的,所以知道這裡並沒有什麼有毒的真奇異花,不過有沒有野獸就說不清楚了。
一般的毒舌顧久檸還是不怕的,畢竟他的戒指裡面有更多的解藥,這些蛇蟲鼠蟻傷不了她。
此時此刻他還沒有走出去多遠,所以也不敢拿出戒指裡面的油燈找路,只能依稀摸索着前進,幸好之前她已經習慣了黑暗面前並沒有任何的不適。
身上的盔甲還算是能夠給自己遮蔽一些顧久檸拿破布將自己的臉罩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也算是一道基本的防護了。
這裡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更加潮溼,一路上也有不少帶着刺的花花草草,若不是帶着這些防護,恐怕臉上已經多了不少的血印子,不過就算如此,手上也還是免不了的。
這裡漆黑一片,一直都沒有看見火光,看起來是沒有人在這把守。
顧久檸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正打算拿出戒指裡的油燈,卻也因爲一時分神一腳踏空,沒有留意是個巨大的坡,直接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