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時候秦夭已經忍受不了:“好端端的老太妃提那個女人作甚?”
他這麼一說劉善就更加確定自己先前的猜想是對的了,而且面前這秦夭恐怕身份不凡,想來也是對世子殿下有了覬覦之心吧?
想到這裡,劉善試探性的遞了一句:“世子妃外出尋找世子殿下,這已經許久啦,或許是因爲太妃娘娘覺得世子妃心意誠懇……”
只是他這話顯然激怒了面前的秦夭,隔着黑色的面紗,那雙眼睛暴露出來的嫉恨就已經將他淹沒了。
“住口!”秦夭不想再聽他說到任何有關於顧久檸的事情,半句都不想,“一個早已去死的賤人,也敢在這裡蹦躂?”
早已去死?
劉善心知自己聽到了驚天的大秘密,但是此刻他又哪裡敢多說半個字,只能低着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萬一對方想要殺人滅口,那他的小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世子妃行蹤不明,但是太妃娘娘心中似乎一直覺得世子妃遲早有一天會回來的。”
他也是尋思了半天才說出來這麼一句話,畢竟也不能讓對方看的太明顯。
不過他這句話倒是說的也有道理,世子妃當初撇下了那麼多人,孤身一人出來尋找世子殿下的下落,那個時候可是一段佳話呢。
而且她不願意跟着皇上派出來的手下一起去,就這樣一個人踏上了一條看似不歸路,這豈不是讓衆人都十分的讚譽。
哪怕先前老太妃對世子妃似乎並不是很滿意,這在世子府上上下下那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了,但是精誠所至,金石爲開,老太妃就算是鐵打的心也還是會被捂熱的。
這些東西可不是他說了算的,這在府中上下那也是有目共睹的,秦夭要是想去查並不是一件難事,所以她也知道對方並沒有在說謊。
可以,正是因爲知道對方不會再說謊,她才越發的惱恨,畢竟那個女人居然可以得到老太妃的首肯,可能這讓她十分不能接受。
“除了這個,她還說了什麼?”秦夭的眼中幽暗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太妃不會突然想到顧久檸,若不是有什麼東西在她面前出現過,又或者說有了什麼提醒她的東西,她是不可能會想起顧久檸來的。
仔細回憶一下也的確如此,從頭到尾都讓老太妃掛念着的人,那就只有世子殿下了,但是世子殿下一去不回連屍首都沒找到,這就成了老太妃的一個忌諱,不讓人刻意的去提起。
不讓人去提起不代表它不存在,但世子府她雖然心中起了一些別的想法,倒也沒有像柿子殿下那樣表露出來。
這麼提醒恐怕事情還是因爲誰在她耳邊吹了枕邊風。
“太妃娘娘平日也就是誦經拜佛,偶爾出去還願上香,伺候的嬤嬤和丫鬟們也都是那些說的話,自然也沒什麼兩樣……”
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平日裡她的起居飲食那都是經過嚴格的把控,所以一般不會改變。
而前一陣子突然多了那麼多花樣,纔是這件事情讓人注意到的原因。
“那她有沒有見過什麼人?”
面對秦夭的追問,劉善或多或少可以察覺到她情緒的起伏變化,只是他此刻被綁的緊緊的,要動一下的話,很容易被人發現,他也不敢太過造次。
“人倒是沒有見過,除了上次祭禮結束之後和小郡主倒是疏忽了不少……”
“疏忽?”
雖然知道承 歡和容墨的關係,但是老太妃有多寵愛那個女孩兒,秦夭也是看在眼裡的。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越發的惱恨顧久檸。
承 歡是顧久檸帶回來的,並且還以母親的名義收養了她,最終甚至讓容墨也多了身份卑賤的女兒。
這對於皇室來說,尤其是在秦夭的眼中看來就是對容墨的一個侮辱,但是容墨對於這件事情卻沒有絲毫的反對,簡直讓她大跌眼鏡。
在他的眼中,容墨一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而且堂堂郡主殿下又豈是一個小奴才的女兒可以做的?
若非是顧久檸在她耳邊說着那些迷魂湯,讓他去認了那個外姓,又怎麼可能成爲這京城一時半會兒的一個談資?
所以在秦夭的眼中,顧久檸一直以來都是妨礙容墨行進的存在。
她不允許誰阻礙,在容墨的面前,尤其當容墨的眼中只有她的時候,她再也無法忍讓。
現在聽到老太妃對承 歡居然沒有從前那般在意了,這倒是讓她懷疑了一下劉善話裡的真假性。
“你這麼說又是從哪裡看得出來的?”
“這不難看得出來,老太妃平日裡對小郡主的飲食,那可是親自把關的。”劉善稍微坐直了身子,給自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但是在那之後老太妃就不太過問小郡主的飲食了,一直以來也避諱着見她……”
老太妃把小郡主當做寶貝,這世子府上上下下自然也就寵着這唯一的小郡主。
但是若是老太妃有一天不在意小郡主了,這世子殿下和世子妃又下落不明,那麼小郡主在外頭的日子就得要難過。
畢竟是沒有皇室血脈的,一個假郡主,就算是已經認了宗清入了族譜,對於別人來說那也還是一個外姓人罷了。
如果平日裡別人還要給老太妃三分薄,面對小郡主恭敬有加,那等到老太妃也不在意了,別人自然也懶得搭理她。
當然秦夭也能夠想到這一方面,只不過她卻仍然有些懷疑:“可是我怎麼聽說老太妃進來,因爲擔心小郡主而茶不思飯不想?”
她也知道承 歡不是沒有外出過,所以對於老太妃的表現纔會覺得誇張。
只是她沒有想到劉善就告訴他一個之前忽略掉的一點:“小郡主是偷偷跑出去的,如果是老太妃擔心的話早就讓人給找回來了,又怎麼可能任由她跑出去呢?”
承 歡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的,並且當然就已經被老太太發現了,但是老太妃卻沒有派人去找,更沒有派人去將她給保護起來,而是任由她離開。
這對於平日裡的表現來看已經很是反常了,這樣的反常卻並沒有被秦夭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