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答話,而是齊齊攻上,招勢比之前更爲凌厲狠辣。夏瑤拔出軟靴中的短劍,閃身上前,手中短劍鋒利無比的向一名黑衣人背心刺去,動作快而準,那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已倒下。
凌牧風望向她,溫潤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他身形一轉,在空中一個優美的旋舞,手中軟劍頓時如一片片璀璨的銀光般,密不透風的擊向衆人,數十名黑衣人瞬間皆被那如蝗的劍芒擊落在了水中,頓時碧綠的水面浮起一抹殷紅。
凌牧風身形飄然落地,一手摟住夏瑤的纖腰,腳尖再次輕點地面,兩人的身形便如燕子般飄飛而去,素白的衣袍和墨黑的衣襟交織在一起,在碧綠的水波上跳躍。兩人腳尖纔剛着地,前方便立即有黑衣人涌出,凌牧風放開夏瑤,眼眸冷冽的看着前方衆人,“他還真不死心,以爲這樣就能殺死我?”
冰冷的話音一落,凌牧風便是已閃入黑衣人中,劍光閃爍,動作行雲流水,一劍刺穿了一名黑衣人的左胸,立即回身反手一劍瞬間割斷了一名黑衣人的咽喉,只是眨眼便殺了兩個黑衣人。另幾名黑衣人見狀,眼中皆是閃過一抹嗜血的狠毒之色,手中朝凌牧風要害攻去。
忽然凌牧風身形一頓,臉色瞬間慘白,眼看幾把長劍便要刺穿他的百會穴和咽喉,一隻纖細柔軟的手抓住了他的左臂,將他往左側一拉,長劍幾乎是貼着他的髮鬢和衣襟而過,白袍被劃破,幾縷墨發隨風飄落。
夏瑤握住他的手,一片冰涼,“你怎麼了?
”
凌牧風臉色蒼白,輕咳了一聲,擡起頭,露出一抹淡笑,“別害怕,我沒事。”
天色幾乎完全黑了下來,遙遠的天際一輪明月漸漸升起,圓如玉盤,皎潔如霜。
其中一名黑衣人望了眼天上的明月,眼中寒光迸射,他沉着嗓音道:“今日是十五,你以爲你還能逃得掉嗎?”
他身材欣長,不似宗政逸寒那般健碩,有些單薄,卻似透着一股強大的力量,撐起了整片天地。白色的身影手持軟劍佇立在夜色中,孤寂而滄桑,凌牧風擡起頭,溫潤的聲音冰冷似鐵,“殺你們足夠!”
隨着話聲一落,他便是又與衆黑衣人戰在了一塊,手劍如虹,一劍刺下便有一人倒地。夏瑤也立即加入戰鬥中,在黑衣人中靈敏穿梭,短劍朝那黑衣人要害刺去,同時肘撞拳擊,掌劈腳踢,霎時間便是擊倒了數名黑衣人,鮮血噴涌,夏瑤的黑袍被浸染上一片溫熱的液體,她卻如沒看見般,繼續與凌牧風一起廝殺着。
如霜的月華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如修羅般,手起刀落,鮮血四濺,地上屍體橫呈,眨眼數十名黑衣人便被殺了個乾淨。凌牧風臉色蒼白如紙,呼吸有些堵滯,白色衣袍上一片血紅,他拉住夏瑤的手道,“快走。”
兩人迅速向身後的林中奔去。他們前腳剛走,黑夜中便又有一隊黑衣人涌出,一人望了望地上的屍體後,道:“進林中搜索。”
林中枝繁葉茂,巨木參天,皎潔的月光透過茂密的枝葉零星的灑
在林中,如細碎的繁星般。腳步踩在積葉上咯咯作響,響在這寂靜的林中,格外清晰。
幾名黑衣人在林中仔細搜索着,一雙雙陰鷙的眼睛如餓狼般掃視過林中灌木草叢。
夏瑤和凌牧風兩人坐在棵高大的樹幹上,繁茂的枝葉遮擋了下方的視線,又加之是夜晚,所以極其隱蔽。凌牧風臉色蒼白,似在極力隱忍着什麼。夏瑤見狀連忙握緊他的手,下方黑衣人忽然站在了他們所在的大樹下,夏瑤和凌牧風立即屏息,空氣中一片沉悶。
凌牧風手握一顆細小的珠子,屈指一彈便對着叢林深處彈去,頓時響起一陣悉索聲。黑衣人立刻朝那方向涌去,“快,別讓他們跑了。”
待得黑衣人跑遠了,凌牧風倏地噴出一口鮮血,本就被鮮血染紅的衣襟此時更是一片殷紅,觸目驚心。夏瑤心中一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怎麼了?”
他扯出一抹笑容,有些虛弱蒼白,“我沒事,老毛病了。”說罷擡首望了眼天上的明月,比之前更圓了,璀璨的月華如霜般頃瀉在枝椏上,樹影婆娑。
“到底是什麼病?”纔會讓他吐血,爲何他又望着天上的明月,並且那羣黑衣人說今天是十五,這又說明了什麼?
他的目光有些幽深望着天際,彷彿穿透了時光,穿透了星辰,看着過往的一切在眼前一幕幕重演,良久他才收回眼神,露出一抹苦笑,“別擔心,我死不了,只是吐點血而已。”說着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又是噴吐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