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兒.”鳳輕易見輕兒要走.動作比腦子要快.他上前一步就抓住了輕兒的胳膊.
輕兒被鳳輕易拉住了胳膊.向前走的腳步停頓了下來.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鳳輕易.眼眸中全市疏離.她用冰冷的口氣一字一頓的對鳳輕易道:“放開.”
鳳輕易下意識的放開了抓着輕兒手臂的手.
“輕兒...”鳳輕易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的受傷害.
他見輕兒等着他的下文.心中一喜.只當輕兒還對他有感情“輕兒.如今我已經是鳳國...”
“你是誰跟我無關.”輕兒再不看他一眼.向前面的藥鋪走去.鳳輕易看着輕兒在門口遇見了正出門來的陸沉淵.兩人再說這什麼話.輕兒在看見陸沉淵的瞬間褪去了冰冷.帶着一絲的溫柔.
鳳輕易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那手是剛纔抓着輕兒胳膊的手.
陸沉淵攬着輕兒的腰向前走去.他回過頭來.似有若無的眼神落在大樹之下的鳳輕易身上.
而大樹下的鳳輕易在陸沉淵看過來視線的瞬間第一反應便是躲起來.但他的腳步剛剛移動了一下.心中惱怒自己爲什麼要躲.臉上卻絲毫不顯與陸沉淵對視着.
陸沉淵一笑收回了視線.低頭與輕兒說着什麼.
兩人背影消失不見以後.鳳輕易方纔拂袖離去.他的眸子中帶着陰鶩與當初溫文爾雅的男子已經是兩個人的摸樣.
陸沉淵將手中的藥輕輕的灑在輕兒的傷口之上.用白綢將她的傷口抱住.雖後方會心一笑.
“剛纔...”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陸沉淵將輕兒的話打斷.輕兒抿了抿脣復而一笑.點了點頭與陸沉淵並肩向城外走去.
夕月的餘暉照在兩人身上.將背影拉的長長的.那長長的背影時而交錯時而分開.如同交頸的鴛鴦一般.
...
這一日陸沉淵又在院中擺上一殘局.
輕兒有興趣時便與便於陸沉淵對上一局.陸沉淵挑眉從來不知道輕兒棋藝竟然也是一個高手.
“哈哈..哈哈..”陸沉淵將手中的黑子放了回去.他精緻的臉上滿是笑意.
剛進遠門的青木詫異挑眉.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公子竟然笑的如此開懷.似乎與輕兒在一起公子大笑的時候越來越多了.這也是青木樂見其成之事.
輕兒將把玩着手中的白子.
青木從遠門走了進來“公子笑什麼呢.可是有什麼喜事.”
“喜事.喜事.自然是喜事.得了寶貝自然是喜事.”聽了青木的問題.陸沉淵大笑着說道.
青木對能讓陸沉淵大笑的寶貝可是很感興趣的當下道:“是什麼寶貝能讓公子如此開懷大笑.讓青木也長長眼.”
“有什麼事.”陸沉淵聽了青木的話.停止了大笑.臉上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問道.
青木楞.他家公子的臉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快了.當下便將一封信遞給了陸沉淵.他結果青木的信.當場變拆開了.只是隨着他看着信的內容.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眼神越來越冷了下去.
輕兒抿着茶恍若不知.
對於陸沉淵口中的喜事.口中的寶貝.青木不知道是什麼輕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的.輕兒早已經習慣了陸沉淵親暱的語氣.再加上兩人三日後便大婚.她對陸沉淵將她當寶貝的事情自然也是從心中高興的.
不知那信上寫了什麼.隨後陸沉淵雖然沒有什麼異樣.但輕兒敏銳的感覺得到他有些的心不在焉.從那日後陸沉淵便出了山莊.說是山莊下的商鋪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不過一兩日便可回來.
陸沉淵從來都是一個有主意的人.陸母雖然心中不悅但也沒有阻攔.
他走後.輕兒院子也沒有安靜.隨着大婚的時間越來越近.陸母時常來這裡教輕兒一些大婚的事情.陸母當真是又當孃親又當婆婆.忙得腳步着地.好在她樂此不疲.
期間翟陽來過.說是江湖之上並無什麼大事發生.蝶鳶依舊去向不明.
夜幕降臨.輕兒站在窗邊.白天的時候翟陽與血鷹來過.帶來的消息便是江湖之上與天下第一樓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輕兒總覺得這其中還有什麼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在窗邊站了許久的時間.她看向天空.今晚的天空亦如當初在白竹峰的後山初遇陸沉淵那日一般.格外的明亮.
她嘆了一口.手中拿着的是與陸沉淵一起在風凌城中買來的陶壎.
放在脣邊輕輕的吹響了幾個音符.這首曲當初陸沉淵曾經吹過一次.她便記了個七七八八.
悠揚的聲音一點也不像初次吹奏出來的.她似乎在音律這方面的天賦很高.
一首曲罷.她清冷的容貌在月色下更加清冷.
將陶壎放在了窗邊的書桌上.
將手放在脣邊吹出了幾個音符.黑暗中一道黑影俯衝而來.落在了她的窗上.
輕兒伸手撫摸了一下黑影的頭.正是當初在斷崖處的黑鷹.
黑鷹在輕兒的撫摸下顯的慵懶極了.似乎極爲的舒服.
將袖中早就寫好的書信綁在了黑鷹的腿上.黑影有些不捨的在輕兒的手中蹭了兩下.轉身向天空中飛了去.
她負手而立與窗前.薄脣緊緊的抿着.
本想就這樣沉寂在江湖之外.只是有些事情從來都不會順從人心.
...
大婚的是日子越來越近.山莊中開始裝扮了起來.放眼望去一片的紅色.
輕兒從陸沉淵的房間搬了出來.在不遠處的一個院子住下.因爲要將陸沉淵的房間佈置成喜房.進進出出的陸母怕打擾了輕兒的休息.
院子距離陸寧心所在的院子不遠.陸寧心更是去輕兒的院子去的勤快.對於輕兒這個嫂子.陸寧心是從心底了喜歡.
大婚的喜袍已經做完了.剩下的事情都有陸母在打點.輕兒便沒有了什麼事情做.便在院中撫琴.陸寧心對輕兒的琴是尤爲鍾愛.一有空便跑來聽她彈琴.
輕兒的琴藝精進了許多.讓人如餘音繞樑三日不散.
“好詞.好曲.好琴藝.”輕兒最後一個音律散去.趴在石桌上的陸寧心直起身來.拍着手說道.
她對輕兒的琴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從來不曾知道有人竟然能將琴撫的這麼出神入化.讓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輕兒對於陸寧心的評價一笑了之.
“哥哥傳信回來.明日便能到山莊.”陸寧心自然知道輕兒心不在焉.後天便是大婚的時候.新郎如今還不見人影.若是此事放在她的身上.她定然也是不喜的.只是這新郎是她的哥哥她便不希望輕兒怪罪與哥哥.想來這便是親疏的緣故了吧.
輕兒點了點頭.她倒不是在想陸沉淵的事情.她知道陸沉淵在後天之前必然會回來.她擔心的反而是黑鷹.按說應該在今天早晨便回來.只是到了現在依舊不見它的影子.輕兒有些擔心.
陸寧心走後.輕兒在石桌邊坐了下來.手腕上傳了輕微的動作.輕兒正在想着什麼自然是忽略了去.她手腕上的‘金色手鐲’突然睜開了眼睛.小金睜開疲憊的眼睛看了輕兒一眼.見她神思出神.手指彎曲在石桌上輕輕的叩響.
它想也沒想.張嘴在她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手臂上傳來麻麻的痛意讓輕兒皺了眉頭.她下意識的就想甩手.將手腕上的東西甩掉.後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撩開袖口一看.果然是小金咬着她的手臂正在吸食她的血.
小金醒了輕兒雖然高興.但對小金不經她同意吸食她的血是不高興的.抓着它的尾巴.將小金扯了下來.小金被迫頭倒吊在空中.
“醒了.”輕兒打趣的聲音向小金說道.她知道小金雖然不能說話但它能聽懂她的話.這是一種直覺.
小金眯着眼睛看着輕兒.它的眼中還帶着疲倦.輕兒將它丟在石桌上.
空中有異樣的聲音傳來.輕兒豎起耳朵聽着.心中的擔心放了下來.
果不其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向着輕兒的身前俯衝直下.它第一眼看見的是輕兒.但是在半空中轉了一個方向.它鋒利的爪子直接將石桌上的小金抓了起來.
若是小金沒有受傷自然不懼.但此刻它方纔甦醒.反應能力根本沒有恢復過來.被黑鷹一下子抓了一個正着.
“過來.”輕兒向着黑鷹招了招手.黑鷹爪子裡抓着小金向輕兒飛去.
將它腳下綁着的信拿了下來.輕兒掃了一眼可憐巴巴的小金.嘴角有一絲的笑意她拍了拍黑鷹的頭.
黑鷹極爲不願意的將小金送了開來.一雙鷹目卻依舊直勾勾的瞪着小金.
輕兒將信打開來.隨着時間的過去.她身上的冷意開始向外散發出來.一邊一直垂涎着小金的黑鷹都感覺到了.它的鷹目看向輕兒.似乎是擔心.
她將信在手中緊緊的攥緊.身上的冷氣越來越冷似乎要將空氣結成冰一樣.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動過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