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自然知道眼前這個老頭在想什麼.他的臉色也黑了下來.
“明日我便拜師.”越天一臉黑的看着柳老頭不假思索的說道.
柳老頭一愣.隨即臉上躍起一抹驚喜.
天知道他在第一眼看見越天便想收他當徒弟傳承他的衣鉢.只是這廝連正臉都不看他一眼.比他這個怪老頭的脾氣還臭.
此刻越天鬆開.柳老頭只感覺他回去一定要上香.
“快看.”越天才不會管他帶給柳老頭的震驚.他此刻一心只在一臉蒼白的輕兒身上.
柳老頭被越天兇猛的眼光看的心中涼了涼.這真是徒弟對師傅該有的摸樣嗎.
柳老頭在越天的注視下幽幽的轉過頭去看牀上躺着的輕兒.血鷹在一旁犀利的視線讓柳老頭也不安啊.
手欲要探上輕兒的脈搏.只是在距離她手腕丁點距離的時候.本已經昏迷的輕兒.手腕飛速的反轉了起來.
一把將柳老頭的手抓在了手中.緊緊的掐着他的脈.只要她將手柳老頭的手上狠狠的一刺.柳老頭不死這隻手也廢了.
“死丫頭.你要廢了我啊.”柳老頭大叫起來.雖然聲音急促.但他被輕兒掐着的手腕卻沒有動.眼中也沒有他嘴上所說的害怕之色.
“姐姐.”越天迅速的看口喊道.
躺在牀上的輕兒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慢慢的將手鬆開了去.
“這丫頭還真是敏感.”柳老頭一句話帶了過去.
輕兒此刻還在深度的昏迷中.剛纔也是她潛意識的動作.由此可見她是個多麼敏感缺乏安全感的人.在昏迷中若有人想要偷襲她.只怕也討不了好處去.
輕兒放鬆了下來.柳老頭順利的探上了她的脈搏.本來輕鬆的臉色.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而輕兒此刻確實是已經進入了深度的昏迷.空氣中是她所熟悉的氣息.再加上剛纔柳老頭的聲音與越天焦急的呼喚.輕兒這才放下了心去.
不是她不信血鷹.而是這是她也改不掉的習慣.永遠也不會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地.而此刻確實是因爲她撐不下去了.
越天看着柳老的臉色變化.心也狠狠的揪了起來.
良久後柳老才站起伸來.
越天上前將他的衣領抓在手中“她怎麼樣了.”
若是以往柳老一定會跳腳與越天擡槓.纔此刻他皺着眉頭沒有理會越天緊緊抓着他衣領的手.而是一臉的正色.他這樣更讓越天與血鷹感覺擔憂.一顆心像是浸在了冰冷的水中.
“情況不容冷觀.”柳老在越天險些暴躁的時候.靠口說道.
他的神色很認真.柳老醫術高超.對什麼也是漫不經心的模樣.此刻他的正色便讓人覺得事情比柳老最終的不容樂觀更難吧.
越天鬆開了柳老的衣服.向牀邊走去.本就是幾步路而已.而他似乎是走出來一生那麼漫長.
“姐姐.”越天跪在牀邊.用臉頰貼着輕兒的手臂.輕輕而喊着輕兒.
只是此刻輕兒已經深陷在了昏迷中.
眼前的是一片白霧.她站在中間.四周的白霧在她的身邊繚繞着.
“這是哪裡.”輕兒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切.沒有一個東西或者一個人.只是漫無邊際的白霧.
她皺着眉頭向前走去.依舊是繚繞不散的白霧.
眼前忽然變換了.漫天的大雨傾盆而下.她整個人被淋溼了.被雨淋過的衣服粘在身上.她開始瑟瑟發抖.
“輕兒...”一聲遙遠的呼喚.輕兒猛然間轉過頭去.去尋不到一個人影.似乎剛纔她聽見的都是環境一般.
帶她剛剛轉過頭來的時候那一聲呼喚又再次響起“輕兒.跟我走到.”
她的眼前慢慢出現了一個發光的手.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有伸向她的手格外的清晰.
那是一雙白皙如玉的手.骨節分明.一看便知道是一個男子的手.
“你是誰.”輕兒戒備的問道.
“跟我走吧..”男人的聲音再次向前.伸向她的手微微再次向她伸了伸.
“跟我走吧..跟我走吧...”那聲音不停的向她說着跟着他走去.
輕兒下意識的便將手伸向了那人伸出的手來.猛一下輕兒整個人向前踉蹌了一下.剛纔的那一雙手已經不見了.
“你在哪裡.”輕兒皺着眉頭大聲的喊着.她的聲音一層一層的被擴大.卻再也沒有找到那一雙手來.
越天看着一臉慘白的輕兒.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留下.打了一盆誰來.爲她擦拭着.
輕兒最終喃喃說着什麼.越天微微俯身湊近輕兒的嘴邊“你在哪裡.你在哪裡.”輕兒最終不停的說着這四個字.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的攥緊了身下的錦被.
“姐姐.我在這裡.我在這裡.”越天握着輕兒的手.應着輕兒.
豁然輕兒睜開了緊閉的雙眼.越天心中一喜“姐姐你醒了.”
輕兒的眼神轉了幾圈.最後纔在越天的臉上落定.四周是她熟悉的裝飾.是在竹屋中.
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她的全身.五張六腑都在叫器着疼痛.她向上移動了下想要做起來.被越天按住了動作“姐姐現在上的很重還是躺下來休息吧.”
輕兒將越天的手拿開.吃力的坐了起來.她從來不是弱者.也不會當弱者.越天自然知道輕兒的性格.只能嘆了一口氣將東西墊在她的背後.讓她能舒服些.
大聲的喘着粗氣.只是這樣微微的移動了一下.將她身上僅存的力量消磨了個乾淨.
“血鷹呢.”輕兒閉上眼睛眉頭深深的鎖着.
血鷹走到外面岸邊的時候正好聽見輕兒的話.疾步走了過來.他的手中還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藥.他走路極快.似乎是一陣風般已經在輕兒的面前站定了.手中的藥卻未撒出來分毫.
“先喝藥.”血鷹向輕兒將手中的藥碗遞了過去.
輕兒皺了皺眉接過藥碗.沒有絲毫的猶豫一飲而盡.她自小就怕苦味.小時候孃親哄着她喝完藥總是在下一刻將一個甜甜的蜜餞塞進她的嘴中.來緩解藥的苦味.
只是這麼多年過來.她早已經能面不改色的將極苦的東西吞到肚中了.
“他受了傷.應該還在鳳國界內.追查.”輕兒將藥碗遞給血鷹.吩咐道.
血鷹自然知道輕兒所說的是誰.點了點頭.
越天抿了抿脣沒有說話.他知道若是輕兒自己告訴他.便是不想讓他知道.
“帶我過去啊.”外面傳來了柳老的跳腳聲.在岸邊血鷹不知道怎麼回事將他手中的藥碗一奪了過去.整個人向竹屋飛了過去.
可憐柳老醫術高超卻不會輕功.此刻也只能在一邊跳腳的大喊着.
輕兒皺了皺眉頭.她自然也聽見了柳老的大叫聲.血鷹摸了摸鼻子.轉身走出了屋中.
柳老被血鷹抓着衣領帶了過來.
“你這個小子.怎麼不知道尊老愛幼.”柳老腳落下對着血鷹就數了起來.
血鷹沒有理會他.徑自走進了屋中.柳老也隨即跟着走了進來.
“丫頭.好些了嗎.”血鷹看着牀邊的輕兒.一張臉上滿都是笑成了褶子.
輕兒看着一臉笑容的老者.自然知道他心中想的什麼.
“嗯.”輕兒哼了一聲.她的嗓子有些疼.所以也不想多說話來.
下一了一杯茶便遞到了她的眼前.越天拿着一杯茶遞向了輕兒.
輕兒接了過來微微的喝了一下.水順着喉嚨而下.這才稍稍的緩解了一下喉嚨的疼痛.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拜師.”柳老見越天雙眼發亮.伸手就要向越天的肩膀上拍去.只是越天一閃.柳老的手便落了空去.
輕兒挑眉在柳老與越天的臉上看了兩眼.柳老一直想要收越天爲弟子傳承衣鉢輕兒是知道的.
只是越天對醫術沒有一絲的興趣自然不肯.柳老這樣說顯然是越天已經同意了要拜柳老爲師.是誰將越天說通的.輕兒倒是好奇了.
越天聽見柳老的話.在看輕兒的眼神.臉上一紅.扯着柳老就向門外而去.
“你小子.幹什麼放開了.”柳老被迫被越天扯着向外走.大聲的喊着.只是越天絲毫沒有停下來“丫頭我一會再來看你.”柳老大聲的向輕兒喊了一聲.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口去.
“昨日越天讓柳老給你看病才答應拜師的.”血鷹玩味的笑了對着輕兒說道.
輕兒挑眉“他敢不給我看.”
她的聲音不洪亮卻說的是事實.柳老絕對不會不理會輕兒.更不會用輕兒的身體來談條件.這點事情輕兒還是可以肯定的.那麼只有原因便只剩下一個了.越天是心甘情願拜師的.
天知道越天是看見了在他心中無所不能的人虛弱的躺在牀上.而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那一刻他有多後悔自己沒有學習醫術.那樣便能保證她安全無虞.
所以他纔會答應拜柳老爲師.畢竟柳老的醫術是絕對的頂尖的.柳老也定會將自己一生所學傾盡相教.
血鷹能想到的.輕兒定然也是想到了那一層面.微微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