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老夫人回來的緣故,方家的小輩兒們都需去晨昏定省。
“今日你不用跟着我了。”輕兒向身後的翠娥說了一句,獨自一人向老夫人的院子榮壽堂而去。
身後的翠娥低着頭看着輕兒的背影徹底消失後,疾步向院外走去,卻是與輕兒是揹着一個方向的。
待翠娥的身影消失不見,輕兒這纔在轉角的地方出來,嘴角勾着一抹笑意的看着翠娥消失的方向。莫不是翠娥覺的她有一顆善良心。
剛進榮壽堂的門便聽見裡面的歡笑聲傳了出來。
“七丫頭你來了,快過來。”老夫人見輕兒進來,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她身邊去。
而老夫人另一邊在座的正是方媛媛。
“小七你來的正好,免得祖母一直打趣我一人。”方媛媛笑着與對面的輕兒說話,聲音裡慢慢的都是嬌嗔的意思。
“姐姐將祖母哄的如此開懷大笑是姐姐有本事呢。”輕兒接聲道。
老夫人臉上帶着笑意,老夫人也是很久沒有享受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了。
“名鳳上膳吧。”老夫人對着周媽媽說道,隨即向輕兒與方媛媛看來道:“你們兩個今日陪我這個老婆子用膳吧。”
“祖母哪兒是老婆子,是一個美人呢。”方媛媛點頭,笑着說道。
魚貫淺出丫鬟們將膳食擺上了桌,丫鬟們在一旁布着菜。
因着老夫人信佛,菜色是清一色的素食。
“二丫頭今日怎滴沒過來?”老夫人向方媛媛問道。
“柳兒今日身體不大舒爽,便在院子裡歇息了。”方媛媛回答道。
老夫人聽聞,點了點頭,多問了兩句情況。院外傳來了管家通稟的聲音。
周媽媽向外走去,隨即回來,在老夫人的耳邊耳語了兩句。
老夫人眉頭鎖起看了輕兒一眼,周媽媽扶着老夫人站起了身子。
花廳。
老夫人坐在上首,因爲方辭不在府中,老管家便直接找到了榮壽堂去。
周媽媽在老夫人的耳邊耳語的便是“南陽王鳳輕易向七小姐下聘。”
“方老夫人。”鳳輕易自外面走來,進屋門便向老夫人抱拳而來。
老夫人站起身來,向鳳輕易行禮說道:“王爺折煞我老婆子了。”
待鳳輕易入座,下人奉上來了上好的茶,這才進入了今日的話題。
“不知王爺今日前來…”老夫人說道。
鳳輕易將瓷杯放下道:“今日輕易前來,是向老夫人提親的的。”
“哦?王爺是要爲哪家的公子做媒,這是誰家公子,竟然能請王爺前來?”老夫人也笑着說道。
鳳輕易站起神來,向老夫人一抱拳頭說道:“今日輕易前來,便是爲自己提親。還望老夫人成全。”
“王爺自己?不知是我家那個丫頭如此好命,莫不是大丫頭?”老夫人笑着說道。
鳳輕易向輕兒看去。
“是方七小姐。”鳳輕易沉聲說道,聲音裡說不出的認真之色。
輕兒在一旁面無表情,在心中泛起了點點波瀾。
“七丫頭…七丫頭還小啊..”老夫人似乎是爲難似的說道。
鳳輕易道:“老夫人莫要擔心,我能等。”
最後老夫人也未給鳳輕易正面的答覆。
輕兒在院子中坐着,方柳兒自外面氣勢洶洶而來。
“你這個賤人,今天我若不打死你我便不姓方。”方柳兒滿臉扭曲的向輕兒的院子裡疾步走來。
輕兒擡頭看了方柳兒一眼,輕蔑的笑了一聲,眼眸中皆是厭惡之意。
“將她給我拿下。”方柳兒一揮手,身後五個膘肥體壯的老婆子向輕兒包圍而來。顯然方柳兒這一次是有備而來。
那些婆子還未到輕兒的面前,輕兒的人已經消失不見,那五個老婆子衝勢太大,撞到了一起。
輕兒抱着肩膀看着坐在地上的五個婆子,眼眸掃向其中一個,嘴角一勾。人影一閃已然到了那老婆子的面前。
“你,你..你要幹什麼?”張婆子顫抖着聲音問道,實在是輕兒的眼眸太卡怕。
“啊!”一聲尖叫,只見張婆子的一雙手呈無禮下垂狀,顯然雙手已然被卸下了。
張婆子看着輕兒向她再次走近,害怕的向後移動着,似乎輕兒是一個魔鬼一般。
“當年的賬也該還了。”輕兒一個閃身人已經到了張婆子近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泛着寒冷的光芒。
輕匕首輕輕的在張婆子的臉上拍了拍,張婆子嚇的堆滿肥肉的臉顫抖了起來。
方柳兒等衆人看着輕兒的動作,也皆是害怕,只是方柳兒只要一想起。昨日鳳輕易竟然上門提親輕兒,她便是渾身冒火,當下也不管何害怕了。只是想着如何李代桃僵將輕兒弄死。
“方夢詩,你膽敢動張婆子一下試試。”方柳兒一聲吆喝向輕兒喊道。
“啊!”迴應方柳兒的是張婆子的嘶吼聲,泛着寒光的匕首在她的連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鮮血瞬間滲出,張婆子的半張臉都是獻血淋漓。
方柳兒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身子,雙腿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
輕兒轉身對着方柳兒道:“不要着急,很快就輪到你了。”
聽了輕兒的話方柳兒雙腿已癱,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老奴錯了,你饒了老奴吧。”張婆子在地上趴着絲毫着,她臉上的疼痛清清楚楚的傳達到了她的腦中,無限的恐懼被擴大。
“錯?既然錯了就要付出代價。”
這一上午不斷的絲毫聲從輕兒的院中傳來,方柳兒最後被嚇的暈了過去,被人擡着走了。
石桌旁,留下了一地的血色。
翠娥哆哆嗦嗦的站在輕兒的身後,渾身僵硬的不敢動彈,眼前的輕兒就像是惡魔。哪兒還有當年哪個懦弱的小姐模樣。
傍晚,方辭回府,方柳兒在輕兒的院中昏倒的事情,便傳到了方辭的耳中。
當下方辭便向輕兒的院中走來,氣勢洶洶,然沿途的奴才皆是縮了縮脖子。
“你怎麼這麼狠毒,三番兩次對你姐姐不敬,我怎麼養了你這樣的虐賬!”方辭進了輕兒的院子就是向輕兒大聲的質問了起來。
絲毫沒有想爲何方柳兒在輕兒的院子中。
似乎有些事情先入爲主後再難改變。
“明日你去向你姐姐道歉!”方辭看輕兒不接話,以爲輕兒也是無話可說。又考慮到老夫人還在府中,定時要護着輕兒的,便開口道讓輕兒去道歉。
輕兒看着方辭一臉不甘的模樣,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可去看過母親?”輕兒沉默了片刻還是問道。
果然方辭的神色一變,眼中有些懷念又有些憤怒的情緒在他的眼底燃燒了起來。
“不過是一個小妾死便死了。”方辭一甩袖子冷聲說道。
方辭的話落輕兒如同利箭的眸子射向方辭,若是眼神能殺人,只怕此刻十個方辭也死在了輕兒的眼神之下。
“明日去道歉。”方辭丟下這樣的一句話,便落荒而逃。不知是不是輕兒與她母親相似的容貌,又不是是不是輕兒冰冷的眸光。
輕兒看着方辭遠去的背影,他的話在耳邊迴響着。
“不過是個小妾而已,死便死了。”
….
既然方辭非要她去道歉,她若是不去豈不是坐實了她的罪名嗎。
那便去吧。
翌日,翠娥顫抖着雙手將輕兒的髮髻束好,向後退了一步站定。從開始到結束,輕兒的一雙眸子從銅鏡中注視着她,讓她渾身發涼。手也是控制不住的顫抖着。
“走吧。”輕兒站起了身,對着翠娥說了一聲,轉身向着外面走去。
昨日方辭叫她去賠禮道歉,那她便去好了。
“你去將那籃子拿來。”院子中輕兒向一邊的架子上指了指吩咐翠娥道。
翠娥帶上了那蓋着紅綢步的籃子,隨着輕兒向方柳兒的院子走去。
“去通稟我向你們家小姐賠禮道歉來了。”輕兒院子中抓了一個小丫鬟說道。
那小丫鬟上下打量了輕兒一番,鼻子中哼出了一個單音,向屋子裡通稟而去。輕兒似笑非笑的盯着小丫鬟的背影。
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那小丫鬟進去後再沒出來,輕兒也不急躁便站在外面等着,臉上也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模樣。
屋子中方柳兒看着站在院子外的輕兒哼了一聲道:“果然這個賤人還是怕父親的。”
“小翠,去吩咐她進來吧。”方柳兒回到軟榻上側臥着身子,吩咐了小翠出去。
小翠自屋中走來,在輕兒的面前站定道:“我家小姐讓你進去。”小翠說完便轉身向屋子裡走去,輕兒邁開步子跟在小翠的身後向屋子裡走去。
剛掀開門簾,一屋子的脂粉香便跑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方柳兒見輕兒進了屋子,仰着脖子問道,似乎真的不知道輕兒的來意是什麼。
輕兒也不惱反而帶着笑意,讓方柳兒更加毛骨悚然。
“我來爲昨日的事道歉。”輕兒說明來意道。
“我不接受!”方柳兒一聽眉毛一豎,從軟榻上坐起說道。
昨日她在丫鬟門的面前竟然被輕兒嚇的暈死了過去,真是丟盡了臉面。今日輕兒上門來道歉自然是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她不可的。如何能這麼輕易便接受?
“那你要什麼?不如….”
“不如什麼?”
輕兒在桌邊坐下,爲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不如將鳳輕易讓給你如何?”
“當真!”方柳兒自然是沒想到輕兒竟然會這樣說,當下有些激動的問道,只是她忘記了這是輕兒,與她有着一條人命的人。
“我不過隨口一說罷了,這事我自然做不了住的,不過我若是王妃,倒是可以讓你進府做個小妾。”輕兒笑着說道,彷彿讓方柳兒進王府做小妾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
這方方柳兒聽了輕兒的話渾身冒着怒氣,她丞相府的嫡女,心高氣傲。如何能甘願當別人的小妾!
“你!….”方柳兒被輕兒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如何?”
“你休想進王府!”
“呵呵,今日我來便是將這個送與你,是我賠禮道歉的禮物。”輕兒向後招了招手,翠娥將手中的竹籃放下。
輕兒站起身來向外走去“事情做完了,我便不多待了。”
“將你的髒東西帶走!”方柳兒在後面咆哮着,只是輕兒已經出了屋子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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