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兒收回視線,
“在此地住上一晚,明日迴風凌如何,”陸沉淵不知何時走到了輕兒的身邊,他的視線也從遠處收了回來,看向輕兒問道,
輕兒點了點頭,她的雙眸中沒有一絲波動,似乎她沒有看見鳳輕易一般,
再次相見已經淡漠到了如同陌生人一般,她點了點頭,
陸沉淵看着輕兒的表情,嘴角掛着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人一眼便能知道他的心情不錯,
青木直接下去開了房間,這酒樓的三樓就是房間,
舟車勞頓,用了飯衆人便回了房間去休息,
輕兒沐浴了一番方纔躺在牀上,睏意來襲,本以爲會很快的睡去,
但她像烙鐵一樣在牀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對於鳳輕易輕兒可以很肯定他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
那到底是什麼,輕兒感覺到心中煩躁,猛然間坐起了身來,
她的腦中劃過方媛媛坐在馬車上的摸樣,輕兒心中冷笑一聲,
方媛媛果然是如願以償的嫁給鳳輕易了,不知道她有何感想,
以往在方府的事情像是開了閘的河水,不受控制的在她的腦海中上演着,方柳兒哭着求她的摸樣,方媛媛毒死她母親時的糾結,方辭落敗的摸樣,以及鳳輕易俊秀的摸樣,
輕兒便在不會不覺中睡了過去,在輕兒睡熟之後她的房門被人推了開來,陸沉淵走了進來在她的牀邊坐下,
看着熟睡中的輕兒,他的眼中是深深的寵溺,他注視着輕兒良久最後嘆了一口氣,將手邊的帕子拿了過來,將輕兒還潮溼的長髮一下下的擦乾,最後在她的額間落下了一個吻,輕輕的爲她掖了掖被角,轉身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輕兒在夢中夢見了許久不曾夢見的母親與三姐方思語,她伸手想要觸摸卻從她們的身上穿透了過去,母親與三姐站在那裡對着她笑,只是對着她笑卻不說話,任憑她如何的伸手只能在她們的身上穿透過去,
“母親,姐姐,我是詩兒啊..”夢中的輕兒極力的喊着,只是卻得不到回聲,迴應她的依舊是母親與三姐寵溺的笑,
夢中的她嗚嗚的哭了起來,
輕兒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屋中的桌子上罩着一盞昏黃的燈,輕兒下意識的伸手在臉上摸過,溼溼的感覺,她一愣,她的臉上一片的淚水,
輕兒坐在牀上呆愣着,夢中的場景一幕幕的在腦海中上映着,
她在牀上發愣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我進去嘍,”蝶鳶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輕兒用衣袖將臉上的淚水擦掉,對着外面喊道:“進來,”
“吱呀,”一聲門響聲,蝶鳶從外面走了進來,
蝶鳶一身紅色的衣衫,雖然與她之前穿的款式一樣,但明顯可以看過換過了衣衫,她一手託着一身白色的衣衫,另一個空閒的手中拿着一個蘋果咬着吃着,邊吃邊走向桌邊走了過來,、
她在桌邊坐下,將手中託着的月牙白長裙,向輕兒的方向一拋,她徑自在桌邊做了下來,將桌上的燈罩拿了下來,瞬間房間被照亮了起來,
輕兒伸手接住蝶鳶跑過來的衣衫,便開始穿了起來,似乎沒有不好意思,
“你怎麼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矜持,”蝶鳶白了輕兒一眼,不贊同的看着輕兒的舉動說道,
輕兒微微挑眉,對於蝶鳶能說出來這樣的話還是感到詫異的,
對輕兒挑眉看向她,蝶鳶嗤笑了一聲,繼續吃着手中的蘋果,
“你倒是逍遙自在的很,”輕兒邊穿着衣衫邊與蝶鳶說這話,
蝶鳶聽了輕兒的話,冷哼了一聲,她自然知道輕兒是嘲諷她如此長時間不迴天下第一樓中,
“彼此彼此,”蝶鳶回道,
“彼時彼,此時此,”輕兒毫不客氣的反擊,她現在的身份是輕兒,與天下第一樓可是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了,
蝶鳶聽了輕兒的話突然陰險的笑了起來,
“你若是不想要她的話,”蝶鳶的陰笑還在繼續着,輕兒將枕頭邊的一朵紅色曼朱少華在手中把玩着,驢頭不對馬尾的說了一句,
蝶鳶看着輕兒手中的花眼前一亮,她猛然站起了身來,向這邊走來伸手就去搶輕兒手中的花,
在小島上她最後也沒有能去走近那一片曼珠沙華,她還微微的遺憾着,沒想到輕兒竟然摘了一朵來,
“嗯,”輕兒發出了一個單音,避開了蝶鳶伸過來搶花的手,
蝶鳶自然知道輕兒是什麼意思,但她卻裝着不知道,另一隻手將手中吃了半個的蘋果向後面一拋,另一隻手化掌爲爪向輕兒抓來,目的就是她手上的那一朵曼珠沙華,
輕兒眉毛一挑,這蝶鳶是要來硬的了,
“呵,”輕兒冷笑一聲,似乎是嘲笑蝶鳶自不量力,
雙手一架將蝶鳶的胳膊架開,整個人在牀上一個鯉魚打挺便翻了起來,蝶鳶的速度自然也不是蓋的,她在牀上滾了一羣,抓住了輕兒的雙腳,
輕兒伸腳就踩,
這邊輕兒與蝶鳶打得火熱,輕兒沒有在下風,蝶鳶也佔不到輕兒的便宜,蝶鳶越來越起勁,輕兒沒有功夫還能跟她平分秋色,蝶鳶也是倔強,好強的心也上來了,兩人交手,端看誰技高一籌,誰魔高一丈了,
另一邊的青木與血鷹兩人靠在門框上看着屋中的蝶鳶與輕兒兩人,
青木看向輕兒的眼神中帶着尊敬之色,輕兒沒有武功還能與蝶鳶鬥個平手,蝶鳶顯然沒有留情,拼盡了全力,卻被輕兒以柔化可剛全部克化了去,
兩人不可開交,時間也一分一秒的過去,
沐瑾與狂狼也走了過來,看見屋中輕兒與蝶鳶的身影不禁夠了一抹笑,
“你們若是再鬥下去,飯都涼了,”沐瑾搖着摺扇向着屋中的貼在一起的兩個人影說道,
屋中的兩人對沐瑾說的話絲毫不感冒,
“今晚有辣子雞,蘆筍炒肉,松鼠魚,狂狼她們不用,我們走,”沐瑾優雅的聲音飄蕩着,報着菜名,
在沐瑾的聲音落下之際,蝶鳶已經彈了開來,
“休戰,”她留下這樣兩個人,轉身像風一樣的向門外走了去,顯然是衝着沐瑾剛報的菜名去的,
剛纔沐瑾報的皆是蝶鳶愛吃的菜,這些時間相處下來,沐瑾對蝶鳶的喜好也是摸到了幾分的,
輕兒也走了過來,
沐瑾對她微微一下,向樓下而去,
樓下,蝶鳶已經入座,大快朵頤,陸沉淵坐在一邊品着茶,雙眸放空像是看着什麼,仔細看來又沒有焦距,但在輕兒出現在樓梯的第一時間,他轉過頭來與輕兒的視線對上,
他勾起一抹笑,輕兒從樓梯上下來,徑自在陸沉淵的身邊坐了下來,
衆人便入了座,
外面繁華喧囂,這城池是兩國交界,來往的聲音人絡繹不絕,所以這座城也格外的熱鬧,城中也多有活動,今晚便也有,
“今日城中有洛神節,極爲的熱鬧,衆位可以去走一走看一看,”掌櫃的向他們推薦道,
幾人都睡夠了,索性便也就出了酒樓在街道上轉一轉,
這洛神節似乎是城中比較熱鬧的節日,街道上人來人往,各個臉上洋溢着笑容,
他們幾人便隨着人流向鬧市中走去,
以陸沉淵與沐瑾,的摸樣,蝶鳶與輕兒之容貌,瞬間變成了焦點,在加上血鷹易容的容貌雖然不出色但也是清秀的摸樣,青木,翟陽,狂狼各有各的特色,這樣一羣俊男靚女走在街上,沿途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人不在少數,
還有捂着臉嬌羞的看着陸沉淵與沐瑾的女子,甚至還有俊雅小生看着蝶鳶與輕兒發起了呆,
陸沉淵微微皺了皺眉,他淡漠的視線向那些看着輕兒發呆的小生掃了過去,那些小生便感覺一道冷光刺來,渾身一個機靈,連忙轉身走進了人流中,
“哈哈,”蝶鳶見此笑了起來,
輕兒反而是向陸沉淵的身邊走了一些,陸沉淵順勢輕輕的攬住了她的腰,佔有的姿態暴露無遺,
前面便是鬧市的中心,前面搭起了高高的臺子,上面有曼妙的女子在跳着舞,
這洛神節往淺了說便是一場舞會,向神靈進獻各種有沒的舞蹈,以祈求神靈保護城中風調雨順,莊家豐收,又因爲近日鳳國的皇帝,鳳輕易與其唯一的貴妃娘娘在城中,今年的洛神節般的格外的隆重,
於此同時守衛也極爲的嚴格,像他們這一羣人如此的惹眼,輕兒沒有情趣湊這個熱鬧,陸沉淵自然也是如此想法,兩人對視了一眼便知道了對方心中所想,
兩人什麼時候消失的,他們都不知道,
對面的二樓之上,一雙眼眸緊緊的鎖着輕兒的身影,雙目中帶着驚訝又帶着一絲的欣喜,
他身邊站着的人不是張青又是誰,這男人不是鳳輕易又是誰,張青微微低着頭,緊緊的抿着脣,只是鳳輕易此刻沒有察覺到張青的情緒,
有時候緣分便是這樣,不管你想不想見,命運早已經安排好了,即便是避過了第一次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出現,如此反覆,這便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