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的時候京城下了一場雪.大雪紛飛.天氣格外的清冷.
方府開始忙碌了起來.府中丫頭小廝皆開始奔走.趙榮的病已經有了起色.在府中主持大局.這次趙榮竟然是破天荒的沒有找輕兒的麻煩.輕兒也樂的自在.因皇上體貼方辭.讓其在家修養.除夕皇宮的宴會方辭也是不用參加的.
火紅的燈籠高高掛起.趙榮一反常態將輕兒進宮的衣裳早早備下.
“到了宮裡莫要莽撞.衝撞了貴人.”屋子中老夫人對着輕兒囑咐道.輕兒點頭記住.今日輕兒一身淡紫色宮裝.端莊卻不惹眼.精緻卻不高調.今日的髮飾也是周媽媽一早便來爲輕兒梳裝的.
“小姐.車到了.”彤兒的聲音自外面傳來.打斷了老夫人還要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囑託話.
待輕兒出了方府果然看見府門外停着一輛馬車.張青站在馬車旁.看見輕兒又來過來道:“王妃.王爺今日一早便進宮了.讓張青來接王妃.”張青向輕兒說道.自從皇上聖旨下來的那日起.張青已經將稱呼自動改爲了王妃.
輕兒點了點頭.扶着彤兒的手鑽進了馬車中.待輕兒與彤兒做好.這纔將馬兒駕起.向皇宮的方向跑去.此刻街上人已經不少.到了鬧世中心.張青將速度降了下來.輕兒在那車中閉目養神.不得不說鳳輕易極不虧待自己.馬車中以黑色爲主.軟塌.矮桌.香茗樣樣具備.連桌子上的香爐中都是燒着上好的冷沉香.
“籲...”張青的聲音響起.馬車突然顛簸了起來.馬兒向前飛奔了起來.車廂距離的搖晃將桌子上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
“啊.”彤兒驚呼一聲.整個人向馬車外滑去.輕兒眼疾手快一把將彤兒拉回.若不是輕兒手快.此刻彤兒必然已經跌出了馬車.
“張青.怎麼回事.”輕兒向駕車的張青問道.張青用力的駕馭着不收他控制的馬.便向輕說“馬兒似乎是受到了驚嚇.”輕兒將車簾撩開.馬車的後面一片狼藉.因爲躲避馬車不少的東西被摔在了地上.
“小寶.”忽然一道聲音傳進了輕兒的耳朵中.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去.馬車奔馳的路線正中央站着一個孩童.手中那些一串火紅的糖葫蘆此刻似乎是被嚇傻了.呆呆的站在路的中央.馬車越來越近.不少人爲這尚還年幼的孩童捏了一把辛酸淚.而那喚孩童的女人.此刻雙眼目瞪着孩童.整個人已經嚇的癱軟在了地上.馬車此刻想要止住速度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張青略微閉上眼睛.等着馬蹄在孩童的身上踏過.緣來越近.在馬蹄揚起的剎那.千鈞一刻之時一道身影捲過.將孩童抱離了開去.送到了癱軟的女人的身邊.
馬車疾馳而過.身後的百姓議論紛紛.那人看着將視線收回放下車簾的輕兒.眼中都帶上了笑意.
馬車離去後.自一條暗巷中.走出另一家馬車.向着與輕兒相反的方向而去.張青慢慢的駕馭住馬車.減緩了橫衝直撞.
“馬兒爲何會受驚.”輕兒出言問道.“張青不知.”輕兒沒有說話.宮門口已經到了.輕啓車簾便看見宮門口停着許多馬車.上面標誌着各自的府邸.輕兒的馬車到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一陣的騷亂.
“王爺.”一道女音自車簾外響起.甜美的聲音似乎是膩死人.
“王爺.”又是一道女音響起.張青的臉色有些迥異.輕兒沒有說話.張青自然也不敢開口.良久的沉默沒有換來外面的人離開.反而是越積越多.
“小姐.外面好多人.”彤兒有些膽怯的對着閉目養神的輕兒開口說道.“嗯.”輕兒哼了一聲.繼續閉目休息.今日周媽媽老早就將她拽了起來梳頭.她也是極困的.待半個時辰過去.張青的臉都有繃不住的時候.外面的一干小姐們也煩躁了起來.
“張青.王爺是不是睡着了.眼看着宴會就要開場了.莫要王爺遲到了.我來叫醒王爺吧.”一道高傲的女音響起.她身邊的丫鬟已經扶着她欲要上馬車來.張青還未說話,馬車的車簾晃動了一下.
衆女見此都喜上眉梢.整理着裝.將最美的自己呈現出來.雖然鳳輕易已經被賜婚.但還有側妃之位無人.若是能嫁給鳳輕易即便是側妃也定然是個好歸宿.何況有朝一日或許還會入住紫金宮中.
一陣風吹來.將門簾吹拂的晃動了幾下.輕兒伸了伸懶腰.彤兒從馬車中跳了出來.將門簾掀開來.如目的是一雙白玉的手指.衆女人在彤兒跳出來的時候已經傻眼.
輕兒慢慢的從馬車中走了出來.“呀.這是怎麼了.”輕兒似乎是不知道外面有這麼多人一般.掩着口鼻驚訝的說道.
張青聽了輕兒的話.臉狠狠地抽了抽.彤兒一本正經的回答“不知道.剛纔奴婢也睡着了.”彤兒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怕輕兒責罰一般.張青不由臉再次抽了抽.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可記得這彤兒丫頭剛進府中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兔.此刻儼然已經上升到小狐狸的等急了.扮豬吃老虎用的得心應手.
“哦..幾位這是.”輕兒轉頭向衆女人問道.純良的模樣像任人宰割.捏圓搓扁一般.果然見輕兒如此反應衆女嘲諷的看着輕兒.她們只知方夢詩之名卻未見過人.能讓鳳輕易的隨身侍衛駕車的也只有方夢詩了.在位的那個是高官家的嫡女.輕兒不過是一介庶女.竟然能坐上南陽王妃之位如此殊榮.怎麼能讓她們平易近人.以禮相待.“哼.我是尚書府的嫡女.”剛纔說話要去掀車簾的女子.仰着頭高傲的對輕兒說道.將嫡女二字咬的狠狠的.輕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此女做了介紹下面的衆女紛紛亮出了自己嫡女的身份.如出一轍的嘲諷的看着輕兒.
待最後一個女子做完介紹後.輕兒明白的點了點頭.輕兒示弱的表現讓衆女看向輕兒的眼神更加的輕蔑了起來.“張青.我現在是什麼身份.”衆女在等着輕兒說什麼的時候.不料輕兒轉身向張青問道.
“回王妃的話.您現在是王爺未婚的王妃.”張青心領意會的接口答道.
“哦.我需向她們行禮嗎.”輕兒接着問道.
“王妃身份尊貴無需向各位小姐行禮.反而是各位小姐應向王妃行王妃之禮.”張青解釋道.輕兒似懂非懂的掉了點頭.衆女的臉色隨着張青的話一變再變.她們只知道她是方府的庶女卻忘了她同樣是南陽王妃.依照禮數她們應向她行禮請安纔是.
“你...”尚書府的嫡女張芙若臉色不悅的指着輕兒.“張青.以下犯上目無尊卑.該當何罪.”輕兒與劉芙若四目相對.向身後的張青問道.張青心中叫苦連天.臉上卻不敢表漏分毫.嘴中道:“重責收押.輕責行仗法.”“哦.”輕兒點了點頭.劉芙若身體一顫.似乎是沒想到結果會這般嚴重.一時間也有些慌亂了起來.
“你..我..”劉芙若亂了陣腳.手足無措了起來.輕兒眉眼帶笑的看着她此刻慌亂的模樣.絲毫沒有了剛纔的盛世凌人.劉芙若在先.其他的衆女都不敢嘲諷輕兒.若是一個不小心以下犯上的腦子超扣到了自己的頭上.能在深宅大院中生存的又有幾個是單純的.皆自保了起來.一時間劉芙若表被無意識的孤立了起來.
“這是有什麼熱鬧嗎.”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來人纖腰不盈一握.身邊的丫鬟扶着向這邊走了來.“晚姐姐.”劉芙若見此人前來.似乎是找到了救兵一般向來人跑了過去.親暱的挽着女子的胳膊.“許久不見芙兒出落得更漂亮了.”來人對着劉芙若笑着誇獎道.
“是有何事如此熱鬧.”來人向劉芙若問道.
“還不是她.說我以下犯上.晚姐姐我沒有.”劉芙若向來人撒着嬌說道.來人似乎這纔看見輕兒一般.向輕兒看過來微微的點了點頭.越過輕兒向張青看去.
“張青許久不見了.”來人說道.張青想來人抱拳道:“蘇小姐.”如此看來.這女子是與張青是舊識了.被喚爲蘇小姐的女人.向前走可以一步到輕兒的面前問道:“敢問姑娘是哪家的女兒.”如果剛溫柔的聲音讓人不忍心拒絕.
“我家小姐是方府的七小姐.”彤兒接口道.復而又道:“如今還有一個身份是南陽王妃.”彤兒說完蘇姑娘楞了一下神但迅速的收回.卻逃不過輕兒的眼睛.
“我是將軍府的蘇晚.芙兒若是有什麼不敬我帶她向王妃賠禮了.芙兒還小王妃莫要見怪.”蘇晚向輕兒俯了俯身子說道.蘇晚的話瞬間將輕兒推到了沒有容人之量的地步.輕兒正視看了蘇晚兩眼.
“還不知道能不能做成王妃呢.”劉芙若嘀咕道.
“芙兒.”蘇晚沉聲喊了一聲.
此刻有公公走了出來.便散了去.只是輕兒無容人之量之事卻被傳的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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