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廟外正來了一隊官兵,舉着火把,拿着刀和長槍,爲首的一個侍衛長指着破廟說道,“進去搜查,看看有沒有什麼,說不定會有所發現,都長點眼睛。”
衆位官兵立刻行動,很快就衝進了破廟裡,卻只見一些殘垣斷壁,和一些破爛的佛向,還有在火光裡搖晃的蜘蛛網。
這時候,一個官兵四處觀察了一番,目光突然定格在地上,他拿着火把衝了過來,發現地上有一隻斷箭和一灘血跡,不由的蹲下來仔細研究。
“侍衛長,這裡有發現。”這官兵突然喊叫了起來。
衆人立刻去看,侍衛長見血跡和箭,頓時生疑道,“看來,這逃犯就在附近,大家給我仔細的搜索,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都擦亮了眼睛,要是我們抓到了他們,就是大功一件。”
官兵們頓時**起來,拿着長槍在草堆裡和地上到處亂戳一通,而此時,軒武帝正扶着惠兒藏身在屋樑上的一根粗木頭上,因爲這裡出於黑暗之中,所以成了視線的死角。
這時候,一個官兵慢慢的走到了他們的下面,二人屏聲凝氣,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這官兵正要擡起頭來看上面,突然旁邊的雜草裡有動靜,他立刻奔了過去。
但一見裡面,卻是一隻大老鼠吱吱叫着竄了出去,官兵眼見沒有什麼發現,罵了一聲,轉身到別處搜尋去了,大夥忙乎了一陣子,沒有什麼發現,都紛紛回去報告。
那侍衛長低頭沉思了片刻,覺得十分的奇怪,他似乎很不甘心,手握着長劍擡着頭,一步步的查看,眼看就要到了軒武帝和惠兒的腳下,馬上就要發現他們了。
軒武帝緊緊捏住了拳頭,一旦被發現,他會毫不猶豫的衝下去,先殺了這個人,到時候,只有和他們拼個玉石俱焚,也只好如此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只聽見廟外有一個人影一晃而過,官兵頓時大叫,“是誰?趕緊追。”而後好幾個官兵都追了出去,那個侍衛長見狀,也立刻衝了出去。
當衆人到了門口,只見那人影跳上了一個屋檐,速度極快的向遠處飛奔,侍衛長一揮手,“趕緊追殺,快。”他話音剛落,衆人立刻撒腿追趕而去。
軒武帝總算是舒展了一口氣,聚精會神的聆聽了外面的動靜,見聲音漸漸的都遠去了,這才抱着惠兒從房樑上跳了下來,這才發現背後的衣衫已經汗溼透了。
他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他是害怕一旦打了起來,惠兒必定難以自保,而自己也會支不開身子來保護她,這樣就陷入了絕境了。
惠兒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回頭慢慢的說道,“剛纔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救我們的那羣人中的一個,或許就是他給了我們藥也說不定。”
軒武帝沉思片刻,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要暗中幫助我們呢?不過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如果逃過此難,定要回來報仇,同時,找出這些人來,當面感激。”
“可是今夜,我們要如何過去呢?難道就呆在這個破廟之中嗎?保不準,這些人還會折返回來,那時候我們就算插翅也難逃了吧?”惠兒捂着傷口,一臉的擔憂。
軒武帝仔細思索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有辦法,你不必擔心。”說罷,將惠兒安置在一座破佛像上靠着,他兀自的忙碌起來。
中原邊陲的向陽鎮裡,餘百通和獨眼龍正在焦急的等待這什麼,雖然面前擺着好酒好肉,可是他們好像沒有胃口去嚐嚐。
獨眼龍揮舞這手中的大刀,對着餘百通試了試,說道,“你孃的,你媳婦怎麼去了這麼半天都不回來,害的老子肚子餓了半天了,再不回來老子可要吃了。”
餘百通下意識的退後一步,說道,“把你的破刀給老子收起來,別他孃的在老子面前擺弄,你急什麼,我相信秋月的能力,保準能成。”
“去你孃的,你就那樣的肯定?搞不好,她拿着你的那些銀票,跟着別的漢子跑掉了,要不然她那兒有那麼好心,在這裡等你幾年。”獨眼龍顯得極爲的不耐煩。
“滾,再胡說老子抽你,我可告訴你,要說找人這事,和打探消息,秋月是絕對在行的,要不然,老子也不會來這裡找她。”餘百通看起來十分的自信。
獨眼龍不服氣甩了甩頭,問道,“你憑什麼這樣的肯定?老子就是不相信。”
“切,你知道嗎?秋月以前江湖人稱追影,你可別小看她,人脈可廣着哪,找人就更不在話下了,那時候,老子都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餘百通不由說起了往事。
他本來也是爲了尋人來到了這飛沙鎮,卻不料在找到目標的時候,遇見了秋月,她也是來找同樣的目標,二人鬥智鬥勇,不由產生了感情。
而餘百通卻揚言要去賺他個腰纏萬貫,再來娶秋月爲妻,可這一走就是幾年,杳無音信,豈料秋月是個癡情女,就等了他好幾年。
獨眼龍衝着他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老子不想聽你那些酸溜溜的故事,其他的不說,找到線索纔是真理,老子可不想空手回去跟青逸帝交代。”
餘百通似乎沉浸在了往事的回憶裡,其實他心裡還是愛着秋月的,畢竟她不僅人漂亮,而且還能幹,他想到這裡,不覺的端起酒杯仰頭喝了,怔怔的看着門外。
獨眼龍一見,可不幹了,吼叫道,“你個狗日的,不是說好了等你媳婦回來一起喝酒的嗎,你怎麼先喝起來了,不算,我也要喝。”
他說着,就伸手去倒酒,卻被餘百通打在了手臂上,“你慌什麼慌,待會再喝,我有點不放心秋月,要出去看看去,你可別偷吃啊。”
“你到哪裡去找她去?她又沒有說去哪裡,真是笨死了。”獨眼龍嘲笑着說道。
餘百通有些納悶,想想也是,便自言自語的說道,“但願別出了什麼岔子纔是,要不然,老子的心裡會自責一輩子的,還指望着拿下這筆買賣後和她過好日子呢。”
就在此時,只見一個人影晃了進來,正是秋月回來了,她方纔聽了那話,不由抱着餘百通就親了一口,笑顏如花的說道,“還算你有點良心,老孃沒有白等你一場。”
餘百通被冷不丁的抱着親了一下,頓時愣住了,見是秋月,頓時咧着嘴問道,“你可算是回來了,怎麼樣,有消息了沒有?你辛苦了,趕快坐下。”
獨眼龍見人回來了,立刻到桌子上拿起酒來,挨個斟滿了,他還未伸手呢,秋月立即拿起碗來咕咚喝了個乾淨,又指着空碗說道,“給老孃倒滿。”
餘百通立即從獨眼龍的手中拿過酒壺來,替她倒了酒,討好似的說道,“怎麼樣啊,你倒是說啊,急死我了。”
秋月伸手在他頭上拍了一下,說道,“當然是打聽到了,我那朋友說,最近北原帝國的確是鬧的沸沸揚揚的,好像是在抓什麼逃犯,是兩個中原人。”
“次話當真?抓到了沒有?會不會是軒武和惠兒二人?”獨眼龍嘴裡啃着雞腿,激動的噴出來一口碎屑來,吃驚的望着秋月。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不過,我弄到了這個。”說完,秋月從袖子裡掏出了兩張肖像畫來,放在了桌子上,“你們自己看看吧,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餘百通盯着畫上的人看了許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不是嘛,就是他們倆,這就是軒武帝和惠兒,他孃的,總算是找到點線索了。”
獨眼龍也是一愣,雞腿也顧不得啃了,伸出滿是油污的手拿起了畫像,興高采烈的說道,“就是他們,秋月你還真有點本事,看來我們是來對地方了,你是如何找到這些的?”
秋月又兀自喝了一口酒,挽起袖子來,說道,“這也許就是一個巧合,我那朋友剛從北原國做外生意回來,說這肖像畫,滿大街都是,就順手拿了回來。”
“放屁,哪兒有這麼巧的事情,你那朋友吃飽了撐的,沒事拿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他知道這是我們要找的人?”餘百通有些不大相信的說道。
“信不信由你們,那人可也是幹這一行的,見是中原人,覺得可能有些價值,或者是好奇,總之就是機緣巧合。”秋月說着,兀自的吃了起來,好像很餓的樣子。
獨眼龍還是忍不住的激動,一怕桌子說道,“這下,我們回去可有得交代了,來,爲了這個突破性的進展,我們要幹上一杯。”
餘百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一撇嘴說道,“高興什麼?這兩張畫像能交代什麼?人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呢?如何回去交差去?”
秋月瞥了他一眼,停下來,說道,“當然是說了點線索的,只是就你們這態度,老孃恐怕不會輕易告訴你們,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怎麼和朝廷的人扯上了?”
“你不懂,這說來話長啊,你說你都知道些什麼?好月月,你就告訴我吧,把你打聽到的都說出來,這可是個大買賣。”餘百通一臉的討好相,給她捶起背來。
“這男人當真就是傳的沸沸揚揚的,在邊關失蹤的前任皇帝軒武?還有這女的,就是當今皇帝的心愛之人?怎麼好事都讓你們撞上了?”秋月擺出一副懷疑的態度來。
獨眼龍一怔,粗着嗓門說道,“那是當然了,這是一段十分曲折的往事,有空再跟你說明,你就不要婆婆媽媽了,還是趕緊將線索告訴我們,也好去找他們二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