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央和朝容的身手沒有多久就打下許多獵物。
“走,集市,希望能趕上週大叔。”朝容現在明白御央的打算,她希望還能把周大娘這最後典當的東西贖出來。
不知是遠離帝都的繁華,還是朝容他們運氣好,沒用多久就問道獵物交易的地方。
“這麼多獵物你給多少錢?”朝容看着對面財大氣粗的男子,輕聲問道。
“二十銀。”
那個男子看着朝容和御央的獵物,嫌棄的這裡看看,那裡望望。
御央眉頭一皺,二十銀太少了,他不知道十銀足夠一家人一年的用度。
“多給一點,你看這有多少東西?買回去你好一次性處理,多方便。”朝容也是閨閣中的小姐,那裡懂這些東西,她也是單純的認爲對面的人有錢,說不一定會多給點。
“你要多少?”那男子小眼睛盯着朝容看,還吞嚥了下口水。
“一百。”
“太多了。”
“七十?”
御央擋在朝容前面,冷冷的說道:“不賣了,我們賣給別人。”
那男子一聽不賣,立刻不幹了,這裡鑰匙單獨買需要二百,這才七十劃算。
“一百給你,爺不想去跑。”那男子把銀票往地上一丟,朝容眼神一暗,伸手接過來,御央身份不簡單,他會去撿地上的銀票?這差事只能落在她身上。
“快走,找周大叔。”朝容不想耽誤時間,周大娘素不相識,她不能讓周大娘最後的嫁妝都保不住。
“前面那個就是。”御央指指遠處出來的周大叔。
朝容拿着銀票就跑過去,周書急匆匆的跑去抓藥,臉上愁眉苦臉。
“掌櫃的,剛纔出去那個人姓周,他典當什麼?小女來贖回。”朝容笑着問道。
掌櫃的看一眼朝容,似乎衡量對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御央隨後就跨進來,站在朝容身後,一聲不吭。
掌櫃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來者不善,暗自琢磨怎麼對付。
“姑娘,他典當的是這個簪子,五兩銀子。”掌櫃把還沒有裝回去的簪子遞給朝容,眼睛一直偷看御央。
“有票據嗎?”朝容想了想問道。
掌櫃心下一冷,票據上面不是五兩銀子,他支支吾吾的沒說話。
“十兩銀子給你,把簪子和票據給我抱起來,還有以往周大叔來這裡典當的東西都拿出來。”朝容想着周大叔今天和周大娘的話,她有些心疼這兩個老人,入不敷出還要把最後的家底拿來給他們買吃的,朝容前世今生還沒有得到這樣好的待遇。
掌櫃一聽,高興得找出周大叔典當的所有東西,擺在櫃檯上,臉上的高興昭然若揭。
“姑娘,你得在加五兩。”掌櫃精明的眼睛小心的看着朝容,這姑娘是真的要把這些東西贖走。
“你把票據都給我。”朝容伸手示意老闆把典當的票據拿來。
老闆諂媚的遞給朝容票據:“姑娘你一一對好在付錢也不遲。”
朝容接過票據,看沒什麼差池才遞給掌櫃銀票,看着那些不是很貴重的飾物,她心裡暖烘烘的。
“姑娘你慢走,以後有需要還來我們當鋪啊!”掌櫃對着朝容和御央的背影叫喊道。
朝容跟着御央走到糧莊,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走進去。
朝容和老闆交涉好價格買了一袋米,御央認命的去抗糧食,他有些想不明白,這一趟微服真是什麼都做過。
朝容買了些需要的東西,手裡的銀子所剩無幾。
“我們過去那邊歇息一會。”朝容想御央也揹負這袋糧食很久了,他需要休息。
御央沒說話,跟着朝容走到亭子裡去,別人有些怪異的看着兩人,不過沒人多說閒話。
剛坐下就有幾個商人打扮男子走到朝容不遠處的亭子休息。
“大哥,在西穹那邊生意怎麼樣?”穿白色外袍的男子開口問道。有些好奇,如果生意好做,他也想過去。
比較老的男子搖搖頭,嘆氣說道:“現在西穹有事情,邊關也卡得緊,有的貪官就趁機坑我們的錢。”
“啊,有什麼事情?”三人中最年輕的男子一聽,不加思考就問出心中疑惑,臉上都是求知的表情。
朝容聽見三人聊天,沒多放在心上。她剛想說走吧,發現御央認真聽那三人聊天,他的目光即使不在那三人身上,注意力卻是全部在那三人周圍。
“我偷偷告訴你們,不要亂說,據說西穹要亂了,老皇帝病危,又聽說太子不在,你想啊,那個皇子不想上位,恐怕這太子慘了,九子奪位,這西穹是不能過去做生意了。”最老的那個男子惋惜的搖頭,想着不能大賺一筆,心直流血。
“那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說不一定明天老皇帝就死了。”最年輕的說話就要肆無忌憚一點。
穿着白衣服的男子似乎在思考什麼,沒有開口。
“不談了,不談了,我們去茶樓喝點水吧,都渴了。”最老的男子笑着說道,三人向茶館走去。
“我們也走吧。”朝容看休息也差不多,她站起看向御央,御央臉上更加陰冷,還帶着淡淡的擔憂,御央有問題,朝容眯着眼睛,因爲三個人的話?
御央站起身說道:“去茶樓。”
朝容點點頭,沒反駁御央的話,他們把周大娘的簪子拿到了,回去晚一點也沒什麼。
茶小二看朝容和御央過來,立刻緊跟着上來問道:“兩位客官要多少茶。”
“兩碗。”朝容笑着回答茶小二的話,御央從亭子出來到現在臉上一直冷着,往日他雖然臉色也不好,但是也沒有現在這樣冷,眸子裡還有擔憂,一副心事重重,憂心忡忡的樣子,難道那個西穹皇帝的和御央有關係?這是朝容唯一能想到的。
茶館裡喝茶的非常多,朝容再一次聽見別人談論西穹皇帝,而且說得更加嚴重。
咔嚓一聲,御央手裡的茶碗碎了,茶小二走過來一看,嘴一直動着說不出話。
“對不起我們會賠錢。”朝容看着小二,不想把事情鬧大,她不知道那些追殺的人被御央引到那裡去了。
人言可畏,誰知道會不會被被人作爲談資讓那些追殺的人順藤摸瓜找到他們。
小二有些怕御央,朝容說賠錢是再好不過,他陪笑着看向朝容。
朝容把零錢付給茶小二帶着御央走出茶館,直奔周大娘家去,朝容走出好遠回頭一看,御央竟然還在後面,走路高一腳低一腳的,有問題。
御央差點撞上朝容:“你怎麼不走了?站住有事?”御央不解的問朝容,他看看四周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
“御央,你有事。”
朝容肯定的說道,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毫不掩飾情感也是第一次看見。要說御央沒事只有鬼才信。
“走吧,沒事。”
御央避而不談,心裡還在想着那些人的談話。
這一次朝容沒有一個人走,她站在御央身邊,並肩而行。沒走多遠,御央對着大樹直直走過去。
“御央,前面有樹。”朝容才喊完,御央就撞上去。
朝容走上前圍着御央轉了三圈,搖頭說道:“御央,憑你的武功,根本不會撞上這樹,這麼近的距離,你竟然撞上,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朝容看着御央的眼睛,不讓他有躲避的機會。
御央看着朝容欲言又止。
“御央,我們是合作者,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說出來,也許我可以給你出謀劃策,畢竟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朝容臉上不在是笑容,而是一種包容,讓人信任的眼神。
“走吧,周大娘肯定等不及了。”御央越過朝容大步流星的走向前,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孤寂。
朝容在御央背後,看來御央真的有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生命垂危還能和她鬥嘴的御央變得鬱鬱寡歡。
一路上兩人都沒在說話,各懷心事。
“南榮那兩孩子不知道去那裡了,現在還不回來,當家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不會誤入深山了吧!”說道後面周大娘眼裡擔憂害怕更甚。
這兩孩子人生地不熟,一旦進入深山怎麼回來?他們會不會遭遇不測:“當家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孩子你在家等着我們。”
周大娘來不及安慰無心,提着一根木棒跟着周大叔就要進山。
走到路口就看見御央和朝容悶不吭聲的樣子,兩人高興的走過去,嗔怪的說道:“這兩孩子,不回來早點。”
“周大娘,周大叔讓你們擔憂了。”朝容笑着說道,拉着周大娘的手,心裡還在想着御央的事情。
“你們這是去集市了?”周大娘看着御央背上的糧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走吧,回去再說,飯菜都要涼了。”周大叔老眼一熱,帶頭向自己家走去。
無心一個人坐在屋子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見御央和朝容來也沒開口。
周大叔連忙過去扶着無心進屋。
“吃飯吃飯。”周大娘走到竈臺盛飯。
“周大叔,這是米,放在那裡好?”周大叔扶無心坐好,站直身朝容對着他就問。
“你們……你們怎麼買米了。”周大叔一時不知道怎麼問。
“周大叔,我們三個人在這裡打擾了,不能白吃白喝,這是我家少爺打獵賣去買來的。”朝容走到周大娘身邊,拿出袖子裡的東西,遞給周大娘:“大娘,這應該是你的東西,你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