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客找不到攻擊對象後,管他是不是旅客照殺不誤,寧可錯殺一千,不能錯過兩人。
一時之間,整間客棧都是尖叫聲。
朝容小心的扶着御央拐過右邊樓角,一看樓下是護城河,她牙一咬,這時候暗衛糾纏着刺客,她從這裡跳下去不會太多人注意,御央情況似乎不太好,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包紮,不能等,也不知道這些刺殺的人和暗衛誰亡誰活,她顧不了暗衛了,只能帶御央走。
朝容抱着御央,眼睛一閉就跳進水裡。
着地不是水,竟然是有人放下的竹筏,朝容顧不得是誰的,她放下御央,費力的划着竹筏到對岸,遠遠的,朝容才靠岸,把御央拖上岸,拿出走出南宮府準備的藥,不分是什麼,一股腦兒倒在御央背上,把衣服脫下來,包裹住御央背部,不讓血留下來。把御央放好,她才用盡所有力氣推動竹筏,讓竹筏順着留下去,一旦那些殺手來找順着河流找到竹筏會認爲他們在下游走了。
朝容扶起御央在細雨中悄然離開,夜充滿了殺機。
黑夜中,朝容不知道該去那裡躲藏,內心焦急,情況十萬緊急,她只能亂走。
御央身體更嚴重了,朝容長時間拖動御央,身體有些吃不消,她需要休息下。兩人往身後一靠,哐噹一聲,摔到在地。
“有人嗎?”朝容小聲的問道,她費力的攙扶着御央,不敢大聲說話,怕引來殺手,小心翼翼的挪動着步子。
走到裡屋都沒人,朝容摸了一下門窗,手上似乎有灰,看來這裡沒人住,那他們暫時藏這裡。
遠看就是破曉,雨開始小起來,天也快亮了。
朝容扶着御央隨便坐在地上,御央昏睡着了。朝容大氣不敢出,警惕的盯着四周,習慣黑夜,朝容勉強看出這裡是個廢棄的屋子。眼下包紮不是很好,不知道御央傷口怎麼樣,朝容沒想到御央會去幫她擋住那一刀。
有些東西開始發酵,朝容在黑夜中一直等天明,天明處理好御央的傷口,她在去找那些暗衛。
等待總是很漫長,朝容覺得她已經過了半輩子,天才亮起來。
看着長長的刀口,朝容害怕被理智戰勝,她伸手去撕御央的衣服,似乎觸及到傷口,御央輕聲呻吟,朝容嚇得不敢在動手。
過了一盞茶功夫,御央才淺淺笑道:“不給我包紮,準備讓我流血而死嗎?”
“我會小心的,你要是痛了就掐我咬我吧!”朝容輕咬銀牙,現在不是怕的時候,事情還多着,御央的話提醒她,再不處理傷口,她不確定御央會不會真的流血而死。
御央哂笑一聲,這點痛還不至於讓他叫:“快包紮吧!”時間金貴!
朝容投入全部心思,小心的給御央包紮好,可惜他身上的衣服不能再穿,看來要找衣服換。
“你等着我幾分鐘,我進去看看這裡有沒有遺落下衣服。”朝容放開御央,快速的跑進去到處翻動着,這家人到底是怎麼了?這裡竟然還有許多衣服。朝容找了她能穿的隨便換上,她不知道的是御央剛好看向屋裡,她大片雪白的背部被御央目不轉睛看個精光,御央似乎被月老蠱惑,知道非禮忽視,他還是控制不住從頭看到尾。
朝容沒時間多想,她隨便找了幾件合身的衣服就跑出來。
“你身體有傷,我來給你換。”朝容不等御央開口就動手脫衣服。
御央緊閉着眼睛,眼前都是剛纔風花雪夜的光景,臉上有些紅暈。
朝容給御央穿好衣服,繫腰帶時不得不攔腰合抱,伸手抱住御央時朝容臉霎時就紅了,眼前的人不只是病人,他還是一個男人。
該死的,想什麼。朝容暗罵自己,快速的給御央繫好。
“御央,你在這裡,我把這些換下的衣服丟到河中去。”朝容逃亡似得跑出兩人躲避的廢棄舊屋,朝容才停下來深吸一口氣,暗罵自己心思不單純,朝容拍拍臉頰,慢慢走起來,她穿着的都是老人家的衣服,一直彎着腰,如果不是細心觀察她脖子的人不會知道她是喬裝的人。
御央走了很遠過橋把衣服丟在河岸邊,還咬手指出血,點在樹幹上,心思活絡起來,這樣如果被看見,想來會矇混過關吧。
朝容一路低着頭彎着腰,仔細的聽着路人的談話,想打探昨天晚上的事,死了那麼多人,不是小事一樁。
“你聽說了嗎,週三那個小客棧昨天死了很多人,他那個勢利眼的小二也死了。”
“真的嗎?”一個人驚恐的看着說話的人,似乎不敢相信。
“真的,現在出門查得更嚴了,青壯年男子都要嚴格報底細,拿文書。”
交談的人頻頻搖頭,直到這城裡怕是要亂起來了,還是躲到鄉下去吧。朝容心想有官方接管有好處,可是壞處也不少!
朝容謹小慎微的看沒人跟蹤才閃身進屋。
“御央,我出去也沒看見你的人,不知道他們在那裡。”朝容路上都有留意,可惜沒發現人,她和他們也不熟悉!
“有人。”御央眼神一冷,拉着朝容的手,示意她別說話。
朝容看御央的情況,他們只有兩個人,不能硬拼,朝容四處搜索看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茅房。她眼神一暗,拉着御央走進茅房,這件茅房非常大,邊上放了許多柴,還有些廢棄的壞的桌子椅子,只是太難聞,比起活命,難聞不是問題。
“這裡是最隱蔽的地方,進去搜。”
一個陌生冷漠的聲音在院子響起。一陣陣腳步聲往屋子裡跑去。
“隊長,沒有。”
“在仔細搜搜。”
領頭人眼神一眯,這裡纔是最好藏人的地方,不能馬虎。
其他人拿出劍,往可能藏身的地方用力亂捅亂砍,有一個人跑進茅房,他不明白這裡沒人住竟然還這樣臭氣熏天,一手捂着鼻子,殺手一手順便亂刺。
眼看明晃晃的劍就刺向御央嘴脣,朝容眼明手快摸出在隨身帶的那塊心石,放在御央嘴邊。
鋒利的劍沒得手後又刺向另一邊,朝容心驚膽戰的和劍尖對抗着,心裡慶幸只有一個人來,鑰匙幾個人,他們肯定被發現。
“集合。”
領頭人叫道,看這樣子,這一男一女躲到其他地方去了。
“都沒有。”
wWW_ ttk an_ ¢ Ο
搜索茅房的人還捂着鼻子,聲音走調的問道:“沒有。”
“隊長,剛纔在路邊聽有人家的竹筏不見了。”
屋外走來兩隊人。
“你們有什麼發現?”領頭人陰森森的問道,眼裡都是寒冰。
“不遠處發現岸邊樹上有血,路邊有衣服,衣服上都是血塊,想來是逃走的一男一女的。”兩人對人畢恭畢敬的回答搜查所得。
領頭人眼神一冷,昨天客棧的事情已經被官府接管,雖說上面的人再三保證不用擔心,但是如此大肆搜查,難免有人跳出來,他們不是白道的人,不敢明目張膽。
“走,過去看看。”領頭人想着竹筏,十有八九這些人都順着河走了,不行,得加快速度,坐竹筏順流而下,不快點跑遠不好追,這路都四面八方的。
等搜查的人走好一會,朝容才拉着御央走出茅房,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深呼出一口氣,這茅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不過甚好,躲過一節!
“御央,你的人應該有聯繫的方法吧?”朝容還是決定開口問,他們兩個人對付那些殺手,根本是以卵擊石,沒有勝算,集合大家的力量才能佔優勢。
“有是有,只是這信號彈發出去不知道那些殺手會不會發現,他們應該沒走遠,一旦發現就會很快的趕過來。”趕過來他們兩就等死,御央和朝容都明白這件事。
“那我們給他們留下記號,如果發現就過來找我們。”朝容看向御央,兩人默默的在地上圖畫了許多十字,不留心,沒人會注意。
朝容的站起身拍了拍手,又做完一件事。
“御央,回來時候聽說查得很嚴,現在官府接受那家客棧的事情,我們要不要混出去?不能坐以待斃。”朝容扶着御央,她身上的傷好差不多,這一出城,不知道御央傷怎麼辦,這纔是朝容最擔心的,這一刀不是小傷口,可是不出城,這些人不知道會不會回來,左右爲難。
“只是這出城會不會被揪出來,你身上的傷在城外還是一個麻煩事。”
朝容自言自語的說道,她眼裡的憂傷讓朝容眼神一亮,他怎麼就忘記這裡,這個地方一般人都不會注意的。
“我們不用出城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換上男裝,我們就走。”御央難得露出一個微笑笑,雖然很淺很淺。
“安全?”朝容再三確認,現在御央的傷馬虎不得,在城裡最好不過,但是不安全等於送命。
“嗯。”
得到御央的保證朝容快速的進屋找了年輕男子的衣服套着在外面,跟在御央身後。
兩人七拐八彎,來到一間樓房後院。
“這是那裡?”御央聽着前面人聲沸騰,不免問起來,這樣熱鬧不會有危險嗎?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御央相信這是是目前最好的落腳地點。
“一箇舊人,她會幫助我們的!”御央肯定的說道,拉着朝容就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