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咱們雖然是發了點小財。”
“但是這一次性相當於上馬了兩個戰鬥機項目，是不是壓力有點大啊？”
王燁一邊笑一邊好奇如此說道，對於王燁的這個說法，旁邊的財政部領導都忍不住了，直接擺了擺手說道：
“不大！一點都不大！”
“首先咱們這次發的可不是一點小財，這可是一百零九億美元，比咱們目前的外匯儲備還要多出來一大截。”
“更不用說，咱們現在的外匯儲備，還是因爲你們紅星聯合體創匯能力突出，所以從去年夏天到現在，數字才逐漸多起來的，如果沒有你們，我估摸現在也就五六十個億的美元外匯，也就比咱們這一次收入的一半多一點。”
“所以啊，王燁，這可不是一筆小款子！”
說到這裡，這位財政部的領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嘆了口氣說道：
“而且，咱們的科研院所，其實相當的節儉。”
“我是管錢的，所以我很清楚，各個院所都是一分錢掰成兩瓣花，能省一分是一分，能省一釐是一釐，甚至有時候從嘴裡往出來摳經費。”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但是過去沒辦法，國家沒有錢，是真的沒辦法，所以虧欠咱們的科研人員很多，我其實心裡也是非常難過的。”
“王燁雖然你沒有對我說過，但是老魏和老周都和我提起過，你說應該增加科研人員的待遇，尊重科研人員，纔是尊重科學，我們的國家才能在自主科研自我創新的道路上走的道路上走的越來越遠越來越紮實，其實我是非常同意的。”
“因爲只有搞科學，搞技術，我們的生產力才能提高，我們的經濟才能發展。”
“所以，當我看到你給你們紅星聯合體的員工，開那麼高的福利，我是又感慨又高興又感動，其實我也想大方一回，但是看看口袋裡的那幾塊錢，看看到處都是要錢的地方，沒辦法，只能是摳，從這裡摳摳，從那裡摳摳。”
“所以，我也不是對軍工科研有偏見，我是對所有花錢的地方都有偏見啊！”
最後，這位財政部的領導無奈的笑着如此說道，頓時現場響起了一片鬨堂大笑，只是笑聲中多少有點唏噓，又有點度過艱難和困苦之後的釋然和灑脫。
“聽聽！聽聽！這就是鐵公雞！”
“說得還是振振有詞呢？”
同時旁邊的周金烈領導忍不住笑着調侃說道，而那位財政部的領導擺了擺手，然後笑着繼續說道：
“所以，雖然上兩個飛機項目，但是整體來說壓力不大。”
“哪怕咱們待遇從優，咱們的科研人員也是會省錢的，而且這錢也不是要一次性給到位，整個研發前後週期起碼十來年。”
“我相信，等再過上幾年，咱們的財政情況，一定會更寬鬆的。”
“更多下馬的、停工的、曾經沒有立項的軍工項目，也都會再次搞起來，就像咱們的大型運輸機、戰略轟炸機、戰略核潛艇、甚至是航空母艦！”
“都會有的，一定都會有的，因爲我相信咱們的科研人員！”
伴隨着這位財政部領導的聲音，魏青山首長直接忍不住笑哈哈了，拍着旁邊的沙發副手說道：
“老蘇伱這話說的，比我這個搞軍事的還像搞軍事的啊？”
“不過，你可得給咱們記住，說話算數。”
“該掏錢的時候，可別支支吾吾！”
此話一出，會議室裡再次響起了一片附和的聲音，而坐在那裡的王燁，只能呲着大白牙嘿嘿的傻笑，而心裡則是感慨萬千。
“希望這一次，關於科研資金和人員待遇的問題，能有所改觀。”
“也不枉費我做了這麼多鋪墊啊！”
那一刻，念頭在王燁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在曾經的那個時空，國內科研領域的錢其實一直很摳，舉個簡單的例子，以王燁回來之前的天宮空間站一號爲例，當時的總造價，大概是六百億人民幣，而整個嫦娥登月計劃，前兩期的總費用大概只有七十億人民幣，也就燕京幾公里的地鐵的造價。
雖然聽起來不少，但實際上一點也不多，和老美比起來，更是差遠了。
當然了，掙美元花美元這個道理確實是存在的，但是不管怎麼說，事實就是國內的科研資金和人員待遇，其實距離“燈塔時代”的老美，差距是非常明顯的。
但是等新世紀之後幾十年，隨着老美“工程師文化”的退潮，資本巨頭的影響和作用越來越大，情況又出現了變化，最典型的就是航空巨頭波音。
現如今，不管怎麼說，情況似乎出現了變化，而且在王燁看來，在往好處走。
但是其中的關鍵，還是手中有錢，就像這位財政部的蘇領導所言，有錢萬事足，有美元更是頂呱呱，甚至從他的言語中不難看出來，這個國家的人武德相當充沛，除非是真的窮，否則那是必然要搞武器的，畢竟搞武器不掏錢，難道等着割地賠款？
“總的意思，就是老蘇說的。”
“不過等錢到賬之後，殲-9項目馬上就可以開始了。”
“至於殲-10，恐怕還得等等。”
“畢竟咱們在殲-8戰鬥機方面，雖然是積累了不少雙發重型戰鬥機的設計和製造經驗，但是殲-8只是一款典型的二代戰鬥機，距離三代機還有很大的差距。”
“咱們既然要搞三代機，那自然得高標準嚴要求，瞄準世界一流水平。”
“更多的預研，更多積累和技術論證，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關於殲-10項目花落誰家，目前尚未可知，因爲611所要承擔殲-9項目的研發，601所要進行殲-8項目的現代化升級，也就是咱們的殲-82。”
“其他的幾個所，整體還差點意思”
隨後，坐在那裡的魏青山如此說道，聽到他這麼說，王燁已經猜到了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果不其然。
“王燁，你們紅星聯合體，有沒有興趣搞一搞啊？”
“承擔咱們的殲-10重型雙發戰鬥機項目？”
下一秒，魏青山停頓了一下，彈了彈菸灰笑呵呵的如此問道。
在衆多領導的注視下，王燁心臟猛的一跳，但是瞬間他控制住了情緒，同時呲牙一笑飛快搖頭說道：
“首長，我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恐怕，難以勝任。”
“畢竟目前我們紅星聯合體，完全沒有任何航空領域方面的研究積累，貿然接手這樣的大項目，我覺得是一種對國家非常不負責任的行爲。”
聽到王燁這麼說，會議室頓時響起了一片笑聲，從笑聲中不難聽出來，領導們似乎早就猜出了王燁會這麼說。
而魏青山咂咂嘴，直接笑罵說道：
“你小子，不願意就說不願意，扯大旗幹什麼？”
“還對國家不負責？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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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基礎根本不是問題，當初70年611所成立的時候，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最後經過咱們的協調和各個單位的支援，不也是建立起來了？搞的不也是有聲有色？現在不也是開始搞咱們的第一款第三代戰鬥機了？”
“現在你們紅星聯合體又不差錢，錢都冒的漾出來了，不比當初一窮二白的611所強一百倍一千倍？還怕什麼？你們不能妄自菲薄啊！”
沒想到，王燁還是飛快的搖了搖頭，一副苦瓜臉的表情說道：
“搞不了，搞不了。”
“611所那好歹是搞過老殲-9打下了基礎，我們什麼基礎都沒有啊！”
“強行上馬，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聽到王燁還是不答應，這次魏青山首長也不催促了，直接擺了擺手佯裝不耐煩的說道：
“去去去，一點心氣都沒有，沒出息！”
“我們找其他所，離了你們紅星聯合體還不過了，說得好像我們貪圖你們紅星聯合體那點錢一樣，我們現在有的是錢。”
“老蘇，你說對吧？”
此話一出，現場的領導們忍不住再次笑了，旁邊財政部的蘇領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而周金烈則笑呵呵的說道：
“我就知道這小子不答應，沒人比他更精了。”
“殲-10這個項目，說實話可不容易，再說了這小子做事兒自己心裡有數，一步是一步，一步一個腳印，他纔不會搞邁大步扯褲襠的事情。”
聽到自己領導給自己解圍的聲音，王燁趕緊說道：
“對對對，步子大了容易扯褲襠。”
“我們現在還沒有那個實力。”
王燁剛纔之所以拒絕的如此利索，就是因爲對魏青山首長很熟悉了，從他的話腔裡面就能聽出來，這是一個“選項”而不是一個“任務”，所以自己完全可以拒絕，至於拒絕的理由也是客觀存在的，現在的紅星聯合體沒有足夠的航空技術積累。
當然了，更多的主觀因素是，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打亂了王燁的發展計劃。
王燁不是不想搞戰鬥機，也不是腦海中沒有技術，而是這個時間點不合適，因爲前置的一系列準備不夠充分。
另外，從最後魏青山首長的話裡就能聽出來，這他之所以提議紅星聯合體接手，主要是爲了和財政部的那位蘇領導要錢，而且不難猜出來，因爲殲-10項目花落誰家還沒有確定，所以這位蘇領導肯定建議過紅星聯合體，因爲從他的角度來說，估計技術什麼都不是問題，問題是紅星聯合體自己有錢，那麼和上面要的錢就少。
總歸一句話，鐵公雞什麼時候都是鐵公雞啊！
同時王燁心裡忍不住暗暗感慨，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自己差點就被“套路”了。
隨後，這個話題告一段落。
閒聊了片刻之後，坐在那裡的魏青山首長看了看手錶然後說道：
“哎呦，時間不早了，都快一點了。”
“咱們去吃飯吧？”
對此衆人當然沒有意見，剛纔是因爲那一百零九億美元太過激動，現在緩下來之後，自然就感覺到餓了。
片刻之後，衆人抵達了小食堂，坐進了包間裡面，一大桌子。
在等上菜的空隙，坐在那裡的魏青山首長看着王燁問道：
“對了王燁，你小子眼光一絕，你們紅星聯合體對外的業務也多，和老美那邊接觸的也比較頻繁，算是對老美比較瞭解的。”
“我問問你，關於這一百零九億美元，怎麼個花法，你有什麼想法和建議嗎？”
魏青山此話一出，頓時在場的領導們都看向了王燁，目光相當的認真。
畢竟經過這一次之後，王燁的眼光和能力再次得到了領導們的認可，再加上如此大手筆的薅老美的羊毛，同樣也是因爲王燁的建議，所以衆多領導自然也想聽一聽，關於怎麼花這筆錢，王燁有什麼建議，或許其中有些部分就極具巧思，能達到難以想象的好處。
至於那位財政部的蘇領導，更是笑着調侃說道：
“對對對，王燁你得給我們說說。”
“過去是沒錢花，愁！現在是錢太多，怎麼花？還愁！”
“畢竟這一百零九億美元，按照咱們和老美的協議，得三年內全部花回去，平均一年就是三十多個億，所以必須得好好計劃計劃，把這筆錢用到刀刃上，可不能浪費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聽到蘇領導這麼說，王燁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首長您問我這個問題，那可真是高看我了。”
“怎麼花錢，取決於咱們國內的方方面面，我怎麼可能說得清楚道的明白？這和小小的紅星聯合體又不同。”
說到這裡，王燁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
“不過，從大的方面來說，我倒是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可以拋磚引玉，供領導們參考。”
王燁話音剛落，魏青山直接笑罵說道：
“你小子，真的是，我就知道你要來這麼一遭。”
“讓你說你就說，趕緊說！”
聽到魏青山這麼說，王燁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
“我認爲這筆錢，我們主要可以涉足民用領域，包括技術和設備，儘量不要直接涉及軍工方面的。”
此話一出，領導們臉上浮現出了意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