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顫抖着手的開口,段天韋便了然的揚揚手,露出一個有些苦惱的笑容,那俊逸而平靜的面容上卻沒有半絲的慌亂,只是聲音卻刻意壓低到只有他們幾人聽得到,
“商先生剛剛的出發點,段某完全可以瞭解,同時也感謝商先生即使的救下了薔薇。只是薔薇和這裡別的舞小姐不一樣呢!所以還請商先生給段某一個面子——”
剛剛如果不是商櫛風及時的解圍,恐怕等他們趕來的時候,薔薇就要吃虧了。只是,剛剛他說出的那番話,既是對她說的,又是對這裡的所有的人說的,一句聽起來似情侶般的耳語,不大不小的聲音對周圍那些覬覦她美色的人卻充滿了濃濃的警告。只是,能讓大名鼎鼎的商業鉅子商櫛風出來爲他們天上人間的一個小舞娘說話,這可真是他們的福氣呢!
望着段天韋那深邃的眸子,商櫛風冷漠的面容淡然的沒有一絲表情,好看的眉頭卻輕皺起來,
“段先生多慮了,我只是想把薔薇送回去而已。可以嗎?”
淡淡的語氣有些不耐,透着詢問的話語已變成了一種追究。
“當然可以了,這是我天上人間的福氣。薔薇,還不趕快謝謝商先生的美意。”
瞭然的收回視線,段天韋笑着對薔薇說道,那深邃的眸子中光芒忽閃不定。
“謝謝商先生。”
薔薇乖巧的低聲附和着,低着頭的濃妝豔抹的小臉上,眉頭卻輕輕的皺起。雖然她一點都不喜歡被人送,也從不讓任何人送她,但是眼下的這種場合卻完全容不得她拒絕。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4年,已經讓她嚐盡了人情冷暖,也深知在這個複雜的社會中該怎樣做人,看剛剛那個叫什麼三少的一副驚恐的模樣,他的身份好像很高貴的樣子。如果今天她拒絕了他的話,未免也顯得太不識好歹了,只是段先生既然能夠讓自己給他走,就代表着他並不是什麼壞人吧?至少——在剛剛他救過自己。
“哎商先生!商先生——”
眼見着眼前的人影正準備懷攬佳人的轉身離開,李總唯唯諾諾的迎上前去,臉上不禁有些焦急。他這可是廢了好大的功夫才見到的商櫛風呢,在合作案還沒有談好以前,他又怎麼能夠輕易放棄呢?
“商先生,您看我們剛剛的合作方案,能不能··昂,能不能··”
“李總。”
鬆開攬在她肩膀上的手,商櫛風淡漠的開口道,表情上似有不耐,
“我商某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剛剛的合作方案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提出的條件,如果你不能夠接受的話,ok,兩種方式:一隻要我想要,就算是把那塊地上的產業給掀了,我也志在必得;二你們腳下的地雖然值錢,同樣數額的金錢,我的選擇還是具有多樣化的。”
說罷,便冷着一張臉的重新攬上她的肩膀,拍了拍有些呆立着的人影,擁着她熟視無睹的走向大門,只徒留身後的一臉欲哭無淚的呆立在原地,神色間滿是懊惱。
偷偷的擡眼看了一眼身旁高她一個頭的男子,薔薇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這個男人就算沒有擁有顯赫的身份,也絕對會是商界上的一個狠厲角色的。雖然他剛剛說的話她聽不懂,但是她還是可以從他那冰冷的話語和對方驚恐的臉上感受到他的冷血無情。
到底會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夠在一張冰雕般的臉上,除了皺眉這樣的神色,再沒有任何的表情了呢?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笑容都沒有,不會笑的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呢!不過,或許正是因爲這種冰冰冷冷的威嚴,才讓她願意放心的跟他走吧,畢竟,他看起來真的不像壞人呢!想到這裡,濃妝豔抹的小臉上卻又忍不住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爲什麼過了4年,她的想法還是這麼單純幼稚呢?現在的壞人,又有哪個是在自己臉上刻字的呢?難道4年前的事情對她的教訓還不夠嗎?
隨着門口那轉門的轉動,相擁着的身影向外走去,一個身穿着黑色的意大利versace西裝,身披唐美·希緋格的黑色軍式長款風衣,身影桀驁的男子踏着走進店來,那俊逸的五官上,一雙深邃如墨的眸子亮如星辰。
在一出一進的那刻,彷彿感覺到什麼般,男子緩緩的頓住腳步,輕皺着眉頭的向身後張望着,留給他的只是一個高大的背影細心的爲纖細單薄的身影披上大衣,然後做進車子裡的畫面。
那個身影··那個纖細的身影爲什麼會給他一種如此熟悉的感覺?在擦肩而過的那瞬,那種強烈的感覺就如同咚咚作響的擂鼓一般,竟讓他停止了運作的大腦。可是··不,那不會是她。就算再*,清高的她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的。
微斂下眼眸,男子的眼睛驀地忽閃了一下,如墨的眸子卻變得顏色更加的暗沉下來。
“南宮夜,我還以爲這輩子你都不會出現在臺北的。”
望着眼前那慵懶的揚揚手遣散開手下,調笑着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人影,俊逸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天上人間,果然是你段天韋的風格。怎麼,藉着公事的機會出來看看老朋友不歡迎嗎?”
南宮夜笑着聳聳肩,隨即隨意的找個一個位置坐下,脫掉身上的風衣,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的高大的身影,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反而越來越有着一種王者般的魄力和商人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