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五一章 極品家人來
顧謹安有些呆愣的迎着玉珂入了房間,這麼晚了。
獨自和一個男子呆在一起,玉珂不覺着有損自身清白嗎?顧謹安滿臉顧忌的把玉珂迎進了房間。
沐浴過的顧謹安身上帶着一股皁角味,青色的袍子加身。
“玉珂是有何事找我呢?”入了房間,請玉珂坐下。顧謹安才抿着雙脣遲遲的問道,順便幫玉珂倒了一杯茶水。
顧謹安是屬於居家好男人的類型,不怎麼喝酒。總之,玉珂在顧謹安的住處及這裡都沒有遇到過他房間內有酒的時候。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玉珂輕聲說道,聲音平靜無波,像是一片汪洋大海,無風無浪。
“就是看看你還未睡,所以過來看看。”玉珂說着,喝了一口茶水,她只是像朋友之間相處一般,過來看看。
坐了不到兩分鐘,玉珂就站起身告辭。
顧謹安急切的把玉珂送出去,回來關上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這麼晚了,同自己喜歡的女子在一起,而對方是清白姑娘,他怕敗壞對方的名聲。
顧謹安雙手扶着桌子,端起茶盞猛地喝了一口茶水,坐在凳子上回味着傅玉珂的一瞥一笑,很久都沒有反應。
嘴角掛着傻笑,情竇初開的大男孩般,坐着幼稚的動作,有着幼稚的思維。
玉珂回到房裡,直接就躺倒了牀上,卻翻了幾次身也沒有睡着。腦海中回想着墨竹說的話,講着沐笙玉的小時候。
她以爲,自己算是不幸的,兩世都沒體會過父母的愛。然後這一刻卻發現,沐笙玉比自己更加的不幸,墨竹講的很輕鬆,但玉珂能聽得出他省略了許多事情,也省略了他們艱難的經過。
不過總算是苦盡甘來不是嗎?人總是會在苦難和磨礪中成長。
第二天天還未亮。玉珂就睜開了雙眼。穿衣,梳洗完畢,她又繼續自己每天都沒落下的訓練。
天還未完全亮,連白肚皮都沒冒出來。因此整個木殿城處於一種寂靜之中。寂寞無聲。玉珂跑過熟悉的小道,踏上滿是花香的巷子,裡面傳來犬叫聲。
只有狗忠誠的晝夜守候着,玉珂腳步很輕。但每個人的氣味都是不近相同的,而狗的鼻子最是靈敏,因此很遠就能聞到玉珂身上的氣味。
一個時辰,玉珂才把木殿繞一圈回來。經過湛藍海水的澱城河,路過開始長出嫩芽的梧桐樹枝下,走過抽出柳條的柳樹邊。澱橋上白色的大理石,拱形的豎立水面上。湛藍的海水從下方緩緩流動。緩得看不清來去方向,像是從未動過一般。
回來的路上,天空冒出白肚皮,先是東邊的天際出現一絲黎明的曙光。然後越來越快,沒一會兒周圍都亮起來。開始只是灰濛濛的一片,還帶着霧氣。然後一下子視野全部開闊起來,看面前的東西也變得清晰。
玉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步伐緩下來。她從大街小巷走過,看着各家店鋪天亮時分有人打着哈欠出來,打開門做生意。看到農民伯伯們扛着鋤頭,排着隊出城。
日出而落。日落而息。這裡的夜生活單調,幾乎沒有。能過上夜生活的只能是有錢人,他們手中握有銀子,可以前去風月場所花天酒地。而這個世界的女人和沒錢的人,只能單調的在家裡繡花,不然就是睡覺。
所以。這個時空的女人,都單調,無趣。
越到客棧時,玉珂腳步就緩下來。雙目遠眺,看着已經冒出頭的太陽。火紅色一大個。駐留在天邊,遠處的山只能看到陰影,存在目光觸及不到的地方。
玉珂的腳步徹底慢下來,感受着身邊逐漸加多的人羣。穿着粗布衣,或是精美的服裝。
古代的文明,是現代人永遠體會不到的。這個時空確實沒有現代的科技和發展的迅速,但也沒有現代人想的單調。
這裡的色彩就很多,各種顏色鮮豔齊開。玉珂最神奇的是這個時候的染色和布匹,沒有現代的機器及技術。
有的只是人力及無力,但是卻把布匹織的密不透風,嚴實的成爲一塊塊長方形的布。
這個時候的?染色雖然不到人盡皆知的地步,簡單的小染色,卻是全民皆會的技巧。利用身邊一切可以用的東西,比如春天時候的嫩綠,收集各種樹葉,收集樹葉裡面的嫩汁。作爲染布的原料,還有些原料是從一些村中,部落收集起來的。
因此古代的衣服顏色多種多樣,從未有過單調之說。雖然沒有現代顏色的淺淡,深厚,卻也是種類繁多。
玉珂獨自一位妙齡如花般的年紀女子走在大道上,也有人回過頭潛望。但只是駐留片刻便收回視線,能在貴族命比金貴,草民命如紙皆的年代,又是天子腳下生活的百姓。那位不是有着各自的一份見解及保命的方式,所以只是掃了玉珂一眼。
雖好奇一個單身女子獨自走大街上,會不會遇到貴族調戲,或者綁架入府做小媳婦。但是看這女子穿着就知道不是凡人,因此他們不用擔心。
玉珂走回客棧的時候,太陽已經掛上半邊天了,她手中拎着一小袋紙包裹起來的包子。客棧裡其實也有早點的,只是出去順便嚐嚐木殿的小吃,也是另一種享受。
只是……,玉珂剛剛到了客棧,掌櫃就焦急圍了上來。眼神急切,看到玉珂一剎那像是找到主心骨,飛快的奔到玉珂身邊來。“姑娘,您家來人了。”
玉珂迎上劉掌櫃慌亂的眼神及迫切的神情,微微蹙眉,認真的聽着他的話。劉掌櫃話落一剎那間,玉珂的眉頭深深蹙起,伸手揉了揉眉心。她還未去找那家人,他們竟然找上門來。
玉珂跨步就往樓梯口走去,劉掌櫃緊步跟在玉珂身後,說着情況。
原來,一大早,天剛亮。太陽纔出來,暈紅了半邊天時,劉掌櫃懶散的起身到客棧櫃檯處守着。
還打着哈欠,就迎來好幾個人,七八個之多。而且這羣人怒氣衝衝,他一個激靈,頓時打起精神。
“傅玉斐及傅玉珂是住在你們客棧吧!”一上來,最前面的婦人就大聲的嚷嚷着。劉掌櫃皺着眉頭,聽到姑娘的名字,對面前的人頓時沒了好感。
“夫人,這裡是客棧。做的是小本生意,這麼早來住店的我還真沒見到,婦人是住店還是吃飯呢?”劉掌櫃皺着眉頭問道,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婦人的話。姑娘是住在這兒,但是隨便來一人都能打聽到東家的消息,那還得了。
“你看我像是來你家住店的嗎?本夫人在木殿有家有府邸。比你這破地方不知好了多少倍,跑來住你的破店。”文氏大聲囔囔着,對劉掌櫃的話不喜。以前她還是溫潤,支持身份,在外一直都注重德行。
但是至從傅玉珂把她一雙兒女傷了以後,加上沒過多久傅雲開納了一房小妾,直接打壓在她的頭上。被外面各家夫人嘲笑,連妾室都能騎到頭上,她就徹底成爲了潑婦。
在府中各種折騰、鬧騰,如今把潑婦的角色演的越發深邃。
“我是傅玉珂及傅玉斐的爹,她們是住在這裡嗎?”傅雲開對文氏的無理取鬧和潑婦行爲非常的無奈。
伸手拉住鬧騰的文氏,蹙着眉頭給了文氏一刀子眼。轉過頭溫潤的說道,傅雲開其實長得不差,人到中年,還保持着翩翩儒雅的身姿。只是因爲這些年的享受,讓他整個人有些發福,卻也不影響他偏偏公子的形象。
男人胖點,或許更有魅力呢?
傅雲開把文氏拉到身後,撞上一直跟在身後的七姨娘,七姨娘甩了文氏一個鄙視的白眼,自己拍拍身上嫌棄的走到另一邊。視線落在前面傅雲開的身上,七姨娘表情奇異的皺起來。
她還以爲傅家會有好水,這傅雲開看着溫潤,儒雅模樣。卻沒想到竟是這種人,昨天晚上她一夜未睡,想着這家人做的事情,她就鄙視。當初在府中欺辱這對姐弟,如今看人家發達了,弟弟高中,卻有趕着丫子來倒貼,真要臉。
七姨娘鄙視,她本是不想來的。除了四姨娘家裡傅玉嶸和傅玉筱和那個安靜的母親,別的人都趕着的上來。
她甚至能預想得到這些人的下場,當初惡劣對待人家,如今人家不回來報復就是好的了。竟然還期待着從傅玉斐身上討要好處,七姨娘搖着頭,她識人不清,看錯了傅雲開。給他當了妾不說,如今她也得聰明點,想辦法趕緊抽身。
聽到傅雲開這麼說,劉掌櫃懷疑的視線在這羣人身上掃視着。姑娘從未說過自己的身世,而他們也從未聽別人說過東家的家族。並且他們所有跟在東家身後的人都知道,姑娘是白手起家,拼出如今的實力。
所以他們都以爲東家是孤兒,和弟弟相依爲命。從未了解過東家的家人,如今猛然間聽到有人說是姑娘的爹,劉掌櫃愣住,一時不能反應過來。
而這個時候,傅玉斐從二樓樓梯口處下來,這羣人眼尖的看到。不需要劉掌櫃在多說什麼,一切都明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