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八一章談崩不歡散
玉珂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淡漠的奸詐的笑容。
她同武澈是有見過的,兩人有過生意的交往,並且有過兩面之緣,但這是在浮光城的時候。
而現在看到武澈哪張冰塊臉,玉珂的笑容加深。
她同武澈算不上君子之交,但兩人的性格和脾性互相都是瞭解。
畢竟作爲競爭對手,得了解對方纔能更好的打敗對方。
“好久不見!”玉珂神情淡漠,較爲正常的說道。
武澈嘴角難得的抽搐着,表情變得怪異起來。他表情錯愕的一直盯着玉珂,直到玉珂開口打招呼,他纔回過神來,神色尷尬起來。“是挺久不見了。”
兩人最後一次有過交集,是在一年前,如今過去這麼久,難得雙方都還記得對方。
只是……,兩人雖然沒有在見過面,但是在生意上卻是一直有交集。
武家堡既然能隱退,武家這麼多人肯定需要養活。因此武澈也行商,但不以興商爲主,武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很高。雖然隱退,但是武澈曾是江湖上的天才,隱退幾年消息也並沒有完全退避。
而且武澈年紀不大,如今還不到三十,都未曾娶妻。
玉珂同他的交集是在一年前,兩人在蘭州涉及到一趟生意,所以相互交過手,知道對方的存在。
“武堡主這麼高調的站在我的房門前。不知是找我所爲何事?”玉珂清冷的問道。
比起武澈的冷,她是屬於寒梅,雖然清冷。只是面無表情。不愛笑而已。但是她偶爾也會改變自己性子。
但是武澈的冷,卻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這個人的冷,就算在十米外,都能感受到進入寒冬的冰冷。
兩人都冷,但卻又是不同的冷。
武澈冰冷着臉,被玉珂似笑非笑的一句話給問到了。
傅玉珂的爲人處事和性格他是知道的。除非必要,不會惹事。但是得罪或是惹到了她的人。卻從不會手軟。
在看到這個女人的瞬間,他就知道,他妹妹吃的苦找不回來了。
想從這個女人身上報復回來,簡直是在做夢。這個女人該花的從不手軟。包括對自己的手下和自己的家人。見到乞丐和可憐的人,她會蹲下身子給些銀錢,或者是幫助這些人。給的錢多不多不說,也能夠這些窮苦人過好幾年。
但是遇到生意場上的人,或者是遇到偶爾落難的人。她又小氣的捨不得一丁點錢。
能成爲競爭對手,他曾經派出人去查了半個月才找到這個女人的一小點消息。對這個女人的瞭解,更多的是接觸過後,從她爲人和性格做事方面瞭解的。
就因爲如此,所以他清楚的知道。不要說今天站在這兒的人是他武澈。就算是木彎的皇帝和公主,這個女人也不會道歉,剛纔他的屬下還讓這個女人道歉。
武澈捂着額頭。憂傷的揉着眉心。眉頭緊緊蹙在一起,他在想着解決方法。
就算是這個女人,欺負了他的妹妹也不能就這麼走了,但是要如何才能合理的解決,讓雙方都滿意。這顯然是個苦難的問題,武澈的臉上帶上了憂愁。表情變得無比憋屈。
“堡主你們認識?”跟隨在武澈身後的屬下好奇的問道,看兩人的表情和動作顯然是認識的。
但是堡主怎麼這個動作。像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事情一般。堡主可從來沒有露出過這等神情,今天竟然被他看到了。
武大表情也變得糾結,看着不說話的堡主,到底怎麼說堡主你給個話呀!
武澈冷冷的看了一眼武大,若是不認識,他能和這女人說話嗎?怎麼這麼笨。
“傅姑娘今天酉時在房間內射傷一位女子,那是舍妹武芯。得罪傅姑娘是舍妹不對,但傅姑娘不問緣由就打傷舍妹。作爲大哥,爲舍妹討回公道是天理。傅姑娘難道無緣無故傷人就想這般了了嗎?”武澈猶豫半響纔開口,一雙深沉的眸子緊緊的盯着玉珂。
看着她的一舉一動,一撇一笑。已經有一年沒有在見到這個女子了,再次見到,他的心跳竟然會不由自主的加快。
這個強勢,狠辣無情的女人。武澈不自覺的摸上右手腕上的那處疤痕,這也是這個女人的袖箭射的。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的狠辣和下手重力。
見到這個女人時,他非常的相信大夫說的那句手下留情不是說笑,而是真的。
“然後呢?”玉珂好整以暇的抱着雙臂,看着武澈。二樓的走廊上非常的安靜,周邊住店的客人都緊閉房門,沒有要出來看熱鬧的意思。
武家堡在江湖上的地位衆人都是知道的,而且住在店裡的人都是些平民百姓。沒有武術,沒有權錢,所以看到這種事情,早早的就關了房門。這種時候,躲好置身事外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一不小心牽扯上自己,就是丟命的買賣,一時的好奇讓自己丟命。這些人才不會這般做,所以在武芯前來玉珂門前找麻煩的時候看了一眼就關上房門沒有出來過。
雖然關着門,不看,但是並不妨礙他們用耳朵聽呀!因此住店的人都把耳朵放在門上面,細細的聽外面的動靜。似乎這一層房門能保住他們的姓名,就安全了一般。
武澈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然後呢?還有什麼然後。
他都已經說的這麼清楚了,她竟然還給他裝傻充愣,不是不知道這個女人有時候不想和你對話時直接幾句話把你打發。但是她的這種模樣,他還真的沒有見過。
武澈仔細的觀察着她,一身黑色的襦裙,剛剛沐浴過的身上帶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髮絲緊緊貼在後背,窗外面帶動進來的清風微微拂過,髮絲飄起,貼在耳際。
潔白無瑕的肌膚,一張近乎完美的五官,雖不是極美。但那雙灼亮的眸子輕輕的盯着他,像是世間最美麗的璞玉。羊脂般的肌膚在頭頂上燈籠的照耀下,發出一種燦爛的光芒。
“傅姑娘明知故問嗎?”武澈淡漠的問道,然後話題一轉,又說起別的來。
“能在臨河鎮傷了舍妹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有這麼一兩個不識趣的。能在臨河鎮傷了武家人,現在也已經消失在世界上,傅姑娘認爲在下真的拿你沒有辦法嗎?這裡畢竟還是武家的地盤。”武澈表情深沉,凝結道。
武澈表情冷硬,但是手掌卻不自覺的握在一起,顯示着他的緊張。想他也是雄霸一方的人物,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面對她時。他就像是個澀小子,也會緊張,像是第一次打敗上門調訓的人,第一次在人前露面一般。但是武澈畢竟也是在江湖上闖蕩了十多年的人,他心情雖然緊張,但是表情平淡冷酷,一點也不露聲色。
“武堡主認爲我會怕嗎?”玉珂表情嚴肅起來,神色也抿在一起。冷眼看着武澈,想要威脅她,他認爲可能嗎?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希望傅姑娘能給舍妹道歉。舍妹追蹤單銘路過這裡,單銘闖入你的房間內,並不知道你在沐浴。況且舍妹也是女子,連傅姑娘面都未碰到,就被你射下樓。罪魁禍首是闖入你房間的單銘,他現在受了傷,也是姑娘的傑作。等她傷勢好了,在下自會帶他來請罪,但現在,還請姑娘能爲舍妹道歉。”武澈的態度嚴謹,說的話也是不卑不亢。
可是玉珂從來就沒有吃過他這一套,武澈在江湖中地位雖高。但退出江湖這些年轉戰商途,很少在人前露面,地位和話語權也退後不少。
玉珂並不在江湖上混,對武澈的身份和威壓她並不在意。
兩人爭鋒相對,讓玉珂去道歉,做夢吧!而武澈明知道要說動面前的這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的身份和大哥的身份逼着他必須這麼做。
兩人談崩,最後不歡而散,中途差點動武。玉珂到是沒有制止自己這邊的人,但是武澈把他那邊的人給制止。
他知道,想要動武,誰也逃不得好。她的武術他可是見識過的,還有她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因此兩人談崩後,武澈制止住自己這方的人。出了客棧,卻是讓自己的人在外面圍住。
玉珂顯然也不在意,他雖然圍住了客棧。但是玉珂相信他絕對不敢阻攔自己人的去處,加上時間已經晚了,玉珂也回了房間休息。
到是遠生站在門外,愁愁的看着緊閉的房間。姑娘同武家認識,他怎麼會不知道。
想找個人問問,但是偏偏身邊的人都是後面培養起來的。先前跟着姑娘的那一批人裡面一個都沒有,而且這些人大多都是第一次跟隨在姑娘身邊的。
這些人肯定也不知道這件事情,遠生站了一陣,愁容滿面的回了房間。可她哪張冰冷的面容,也看不出情緒。
因爲房間有限的緣故,所以幾個人擠在一起。遠生和虎安同一間房,兩人分配到牀鋪。
但是剩下的兩個人就沒這麼幸運了,打地鋪,或者是桌子拼湊起來,再不然就是靠着柱子睡一晚。
而另一間房裡也擠了六個人,其中陸山得以分配到牀鋪,剩下的人同樣的分配方法。
另外的人並沒有在客棧,而是在附近尋找能騰出空房的農家。
畢竟天天趕路,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住。武術在好,也是需要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