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六章 千里會憐香
當他從茅房裡出來時,周邊都看不到人。只有兩個猥瑣的人從他面前經過,一個是五六十歲的老人,一個是年輕的壯漢,玉斐眼睛一瞥到他們兩人就有些害怕。
但他還是加緊步子迅速的走了出來,但是剛剛走了兩步。這兩人就堵住他的去路,不讓他走。
“你們要做什麼?”玉斐還算冷靜的問道,跟在姐姐身邊三年,他努力強大的心也不小。
只是因爲姐姐的保護,他束縛了手腳,從未被出來鍛鍊過。
“小公子長得真俊俏吶!?”老人猥瑣的笑嘻嘻盯着玉斐,邊說着邊往前走,伸手摸了玉斐臉一把。
玉斐快速往後退開,在兩人像他抓來時展開動作。他明明能跑掉的,但是這兩人太卑鄙無恥了,竟然暗算他,用藥粉灑向空中。沒一會兒他就覺着全身無力,整個人都昏濛濛的。
“嘿嘿!還是一位有武術的人呢?看這穿着,來頭一定不小。”老人走上前去接住玉斐倒下的身子,邊對着旁邊的壯漢說道。壯漢走過來接住玉斐的小身子,對老人這些話不回答,只是冷冷說了一句。“快驗!”
老頭撇撇嘴,不高興的嘟囔着上前,把手伸到了他的褲襠裡,然後在他那處不知做了什麼。他只感覺麻麻的感覺,但是面對的是姐姐,玉斐肯定不好意思說出來。就跳過了這一段。
他腦袋昏沉沉,迷迷糊糊使不上任何力度。但是還能聽到旁邊兩人的談話,模糊的入了他的耳畔。
“這人是吧!”
“是!肯定是。”老人熱衷的回答着,兩人抱着他往不知什麼地方走。
“有了他,主人魔功能練成了。”壯漢似乎在自言自語,不給老人回答,抱着他就大步向前走去。
老人緊忙跟在身後,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玉斐把他今天寒山寺遇到的事情說了,只挑着簡單的說。不說動魂精魄的一幕。
他和兩個人打架的時候,他的肩膀和肚子被踢了一腳,疼的他冒出虛汗。
玉斐說完,玉珂摸着他的頭沉默半響。“玉斐長大了。是該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了。”
兩姐弟在牀上慢慢的說着話,到後面玉珂困了才睡下去。
第二天一早,玉珂就刷的睜開了眼睛,從三年前開始,他們就未在同牀睡過。玉斐早已經醒了,坐在牀邊,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姐,你醒啦!”玉珂才醒來,玉斐就揚起大大的笑臉,像是初生的太陽。給人暖暖的熱度。
玉珂也仰起臉對着玉斐笑着,神情卻有些恍惚。多久沒有這樣的日子了,起身時,玉斐在旁邊揚起燦爛的笑容。而玉斐如今也不小了,也要避嫌。恐怕以後這樣的日子更少了吧!
玉珂起身洗漱後,昨天的危險並沒有把玉斐嚇退,而今天是在船上,沒有什麼危險。玉珂也同意今天的旅遊,因此一大早吃完早飯,幾人又踏上了去澱城河包船遊湖的路。
身邊多了的是葉笛和顧生,顧生說自己最後一天在木殿了。他要好好的玩一圈,退後一天。今天死纏爛打的跟上了玉珂的腳步,一定要來,而缺的是沐笙玉同墨竹。
玉珂先回了客棧,確定了墨竹已經醒過來的消息。還看到他虛弱的躺在病牀上養傷,讓客棧的小二買了些好藥材送給了墨竹。玉珂親自帶着玉斐去同他道了謝。才領着言瑰往澱城河的方向而去。
“傅姑娘是位心地善良,感恩的姑娘。”玉珂走後,沐笙玉陪着墨竹,他躺在牀上虛弱的感嘆道。
沐笙玉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你昨晚醒來時不是還說你救錯人了嗎?說沒人來看你。”
墨竹羞澀的紅了臉,小聲的說道。“我錯了嘛?傅姑娘昨晚來也不合適。”墨竹害羞完。才突然間想起什麼一樣,猛的擡頭看着公子。“公子,你是不是把救金丹給奴才吃了。”
沐笙玉表情沒變,幫墨竹拉着被角。墨竹卻得到了答案,他想下牀跪地,卻虛弱的站不起來,而沐笙玉也不讓。“奴才何德何能,能讓公子拿出救命的金丹。”
“墨竹,你跟隨我這麼多年,我習慣了你的照顧。所以你不能死。”沐笙玉沒有說多感人的話,只是平淡的重複着事實,而他溫潤的表情,卻讓墨竹溼了眼眶。
公子身上總共就一粒金丹,他還給了自己,以後公子遇到危險該怎麼辦。墨竹小聲的把自己蒙進了被褥裡哭泣,公子對自己這麼好,自己怎麼報答。以後只能加倍的照顧公子的飲食起居,還有公子喜歡傅姑娘,他得努力把傅姑娘變爲公子的新娘。
沐笙玉這邊,兩人上演着主僕情深。而玉珂他們已經到了碼頭,包了一艘豪華的大船,緩緩的駛出碼頭,往澱城河內游去。河上船隻衆多,有人撐動的小船,也有豪華的大船。
而玉珂她們這艘不算豪華最大,但也不小。在這船隻衆多的河面,不引人眼球,也不引人注目。
遊船當然是有船艙的,外面大大的一個船艙,外面用闌珊圍起來,而裡面可安放桌子,上面擺放座椅和水果糕點及茶酒。難得的一次出來,而且還是這麼優雅的觀賞,顧生當然會備了酒。
剛剛到船上,他就高興的讓隨行的下人把桌子擺出來,把椅子搬出來。準備水果及糕點,而他自己則是提了一壺酒坐到了船艙上,眼睛瞥着一望無際的深海,湛藍的天空同水相映交界,無線美麗。
“姑娘,這麼好的風景,你們不能呆在房間裡呀!哪裡看得到風景。”
顧生跪坐在毯子上,高興的倒着酒水,對着還在房間裡不出船艙的幾人喊道。
葉笛慢慢走出來,陪着顧生跪坐在毯子上。
兩個喝着小酒,房間內,玉斐扶着旁邊的柱子不動,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暈船。
“玉斐,沒事的,你覺着這就像是在平路上。而且姐姐不是教過你游泳了嗎?就算掉到湖裡也會沒事的。”玉珂一邊安慰着,言瑰在一旁冷笑。
“作爲男人,竟然害怕坐船,傅玉斐你能不能在沒出息點。”言瑰在一旁冷笑,諷刺的說道。
玉珂回頭瞪了他一眼,言瑰撇撇嘴,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不說話。
玉斐也仰起頭瞪了言瑰一眼,慢慢的放下抱住的柱子,表情冷淡的站起身。拍拍衣角,他纔不怕,他一點都不怕。
玉斐控制住那股眩暈感,努力讓自己適應船隻時不時搖晃的感覺。
其實船隻晃動得根本不嚴重,只是突然間從平緩的陸地上移動到有些晃搖的船隻上,還在水面上往前使動,因此他不習慣。
玉斐站在房間內很久,玉珂同言瑰也在旁邊陪着他。直到他說自己沒事,好了很多以後,三人才往船艙內走來。
一張四方的檀木桌子,桌子上擺着一盤子洗過的水靈靈的水果,幾種顏色混合在一起,一碟子精緻小巧的紫蘇糕點。
玉珂走到前面,直接坐到毯子上,椅子都在房間內。太大了,不容易搬動,而有暖和的盤子,他們都更喜歡跪坐在毯子上。
玉珂不習慣這個習俗和動作,一屁股坐到毯子上,身高也差不多。
“姑娘,這杯酒敬你,屬下就要走了,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面。”顧生倒了一盞酒給了玉珂,但是他開始兩句說的還比較正常,到後面就成了哭腔。
顧生的表情和動作像是玉珂欺負他一樣,葉笛瞥了一眼,喝了一盞酒,也順着和玉珂顧生的酒杯碰了一下,喝了。
“小孩子不能喝酒!”言瑰和玉斐坐下,顧生也爲兩人倒了酒,被玉珂把酒杯一下子拿走,冷聲說了一句。
玉斐同言瑰同時擡頭瞥着玉珂,然後快速的低下頭。再不敢喝酒。
“姑娘,你對兩個孩子這麼兇幹嘛!姑娘這麼大的時候可也是喝酒的。“顧生揭短的在旁邊插上一句,玉珂的眼神一瞥,他頓時住了口。
這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玉斐和言瑰在一旁看着,只能吃水果和糕點。而玉珂葉笛顧生三人散漫的喝着小酒,船隻緩慢的使離了岸邊。
玉珂喝了一樁酒後,站起身站到了欄柵邊。低頭看着腳下平靜的海面,這條海連着水吱,一望無際,已經不能算是湖了。
對面也是幾艘同她們同一個方向的船隻,有一隻離得比較近,玉珂擡眼就能看到。對面船隻上有位女子,擡起頭往玉珂看過來。
她怎麼在這裡,玉珂蹙着眉頭,不是很在意。但是對方卻揚起笑容,對着她笑了,笑容讓玉珂看不懂和不解。
她只是見過這人一面,還是昨天在寒山寺上。
對方好像是一艘花船,船隻上歌舞昇平,還能聽到女子唱歌奏樂的聲音。女子一身淡紫色曲裾,眉腳畫了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
憐香站在船頭,看着對面的少女,揚起燦爛的笑容。
她陪在公子身邊多年,瞭解公子的一切,瞭解公子的性格。除了小姐,沒人能配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