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澈看着玉珂,張了張口問道。“你怎麼來了,他也來了嗎?”宮澈渾濁的聲音響起,看到玉珂的驚詫,瞬間又想到什麼的問道。
“進了城,他和禁衛軍一起進宮來面聖了。”玉珂的聲音不冷不熱的說着,隨即她看向這個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的木彎皇上。
“你沒跟着他?”宮澈張大了嘴巴,那雙渾濁的眼睛變得更加渾濁,冷聲問道。
玉珂搖搖頭,她如果跟着他,也就不會跑到皇宮裡來找他了。
“他武術盡失,你怎麼能不跟着他。”宮澈大聲的質問道,看着玉珂的神色帶着責怪和憤恨。
“他進宮面聖,我爲何要跟着。還是你歡迎我進宮來!”玉珂咄咄逼人的問出口,她不喜歡這個皇帝,從這些方面就可以看出。自大,狂妄而且覺着天下是他的,天下人都得聽他的,不能違揹他的想法和吩咐。
從第一次遇到,玉珂就沒喜歡過他,現在聽得他的聲音,聽得他的冷聲質問,玉珂更不喜歡他了。
“你是他的父親,不管他喜不喜歡你,我喜不喜歡你,都是長輩。我進宮沒找到阿晟,見到你,就得把你救出去。”玉珂說着,伸手就要去扶宮澈,卻被宮澈擺手攔住。
“我這條老命反正是一腳入黃土的人了,不在乎多活幾年。你竟然能安然無恙的進宮,肯定能找到方法找到阿晟,請你一定要找到他。”宮澈語重心長的和玉珂說着。
“我既然答應嫁給他。他就是我未來的丈夫。他的命我當然會救活,不需要你求。”玉珂清冷的回答,對宮澈的話纔不在乎。
“我必須把你救出去,若是阿晟知道我見死不救,放任你被太子殺了。他會怪我的。”玉珂說着纔不管宮澈答不答應,伸手在他的穴位上點了一下,讓宮澈不能動彈。她橫抱起他,也不管禮數和長輩就抱着往外面走去。
宮殤胥當然也是聽到玉珂說的話的,他就在門邊想不聽到都不能。看到玉珂的動作,趕緊攔住玉珂的身影。
玉珂擡頭看向他。眉頭輕鎖。定定的看着宮殤胥,等待着他讓路,也不張口說話。
宮殤胥被玉珂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和感到他做錯了一般,他還是攔住玉珂的手。冷聲道。“你不能把父皇帶走。宮內那麼多守衛禁衛軍。你帶上父皇出不去不說。父皇也不能出去,你放心!大哥在還沒有拿到父皇的旨意時是不會對父皇做什麼的。”宮殤胥勸慰的說道。
“讓開!”玉珂不理會他的話,冷冷的喊道。宮殤胥搖頭。“不讓!你出不去皇宮的。”
“太子哥哥接手了禁衛軍兩萬。其中一萬守在皇宮內,只要有個風吹草動禁衛軍全部齊聚一堂,你出不去的。就算你武術在高,你也出不去。”宮殤胥不讓路,在他眼中,玉珂武術在高也出不去。
他也想把父皇帶出去,也救過父皇。可是結果呢?連囚禁父皇的華和殿都沒出去。宮殤胥站在玉珂面前攔着玉珂,就是不允許出去。
也是他和太子哥哥關係好,站在太子哥哥身邊,支持他。不然他做了這等事情,恐怕也會被囚禁起來。
可饒是這般,他如今身邊也沒有了任何的精衛,連皇宮也不能出,只能在皇宮裡閒逛。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宮殤胥的態度太過堅定,攔住玉珂的去路直接不讓開,玉珂看了他半響,沉聲說道;“他是你父皇。”
“我知道!……”宮殤胥臉上浮起一陣無奈,頓頓的說道,就是因爲這是他的父皇,他作不出太子哥哥那般決絕。也做不到太子哥哥那般狠心,宮殤胥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灼灼的盯着玉珂。
“父皇自願留在這裡,想看看太子能做到何種地步。你不能帶他走,父皇做了這麼多年皇位,不可能一點後手都沒留,一點計劃都沒有。”宮殤胥勸道着,說了好半天才讓玉珂把人放下。
解開宮澈的穴道,玉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照顧好你父皇!”玉珂說着就離開了。
她沒有離開皇宮,而是往清和殿的方向去。才走了一小段路,就聽到皇宮內禁衛軍到處巡查着,說是在找奸細。
玉珂神色頓時一變,有些懊悔的摸着頭,神色變得難看起來。她怎麼不收拾那些就離開了呢?看到侍衛們在皇宮裡亂轉到處巡查着,玉珂躲藏着身子,快速的消失在這些人的中間。很快的到了清和殿門口,她得確定玉斐他們沒事,有言瑰的照顧,玉斐應該沒事吧!
玉珂想着躲在暗處觀察着這些守衛,當觸及到他們沒注意的時候,她飛速的閃身進了清和殿內。裡面的把手也很嚴實,每隔幾步就有兩個守衛守着,玉珂往窗戶邊瞧去,窗戶門口都有人守着。
她琢磨着身上的武器,琉鸞鐲的用處很大,可惜她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她也不知道餘下的作用。唯一知道的是用她的血能打開琉鸞鐲的封印,至於其他的作用,她還沒有完全開發出來。
玉珂冷眼的瞧着那邊的情況,她的速度夠快,但是要在不知不覺間進去卻有點困難。有了第一次的前車之鑑,門口把守肯定非常嚴實,而御膳房送吃食肯定也是非常的嚴格,那位稱爲杜公公的人已經被她殺了。她注意觀察了一下,外面大門又派人把守着,並沒有見到太子來過。玉珂眯着眼,清冷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裡面的情況,她進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而現在天色漸漸晚了下來,沒一會兒就夜幕降臨。
除了背地裡的勾當和變化,皇宮似乎沒有變化一般,一到夜裡就燈火通明,猶如白晝一般。宮女太監們提着燈籠開始回到自己的宿舍休息,而有的宮殿的宮女還在做着活計。冰冷的天,刺骨的寒風飄過,白天已經在慢慢融化的雪又冰凍起來。
天空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雪,雪花般飄落在玉珂的肩頭,臉上,凍得她手和臉都帶上了寒意。
這種寒冷的天氣,那些守衛卻嚴以的守着宮門,沒有動彈,直立如一座雕像般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天空兮黑灰白一片,陰冷天,見不到星星,見不到月亮。藉着雪的雪白,視線比往常的黑夜要好些。
天色徹底晚了下來,溫差也較大,刺骨的寒風和陰冷的氣候。玉珂攏了攏身後的衣服,整個人縮在一顆很粗壯的大樹邊,她的身後靠着宮牆,不容易被發現。也有巡邏的侍衛從她身前的樹前面經過,卻從來沒有發現過她。玉珂神色平靜的望着巡邏的人,觀察着空隙和漏縫。
每隔十分鐘就會有一隊人巡邏經過,而站在自己崗位上守着的那些侍衛每隔半個時辰變一次崗,有侍衛來替換。這種天能如雕塑般不動的站在冰天雪地裡半個小時,也是很厲害了。運用着武術保暖,玉珂又麻木的靠在樹上等候了半個時辰之久,才找到空隙飛快的閃身消失在空地上,人已經出現在一處窗戶旁。
皇宮裡大殿都是隻有一層樓的,窗戶有半人高,很輕鬆的就能跳動上去。玉珂閃身到一處窗戶旁,飛快的打暈了兩個守着窗戶的侍衛,人已經推開了窗戶進去了。
裡面還是燈火通明,油燈燃亮着,沒有白天的光線亮,卻也能把屋內的情況完全照透。
玉珂的突然出現,讓沒有休息的衆人猛然的擡起頭,看向玉珂。玉珂也擡眼看着他們,往大殿內看了一圈,沒有看到玉斐和言瑰,孫之曦在。
玉珂皺起眉頭,瞥着所有人,輕聲問道。“我弟弟去哪裡了?”
玉珂的話落,所有人都往後退了幾步,沒有回答玉珂的話,太子殿下白天來過。而造成這麼多人命的源頭傅玉斐當然也被殿下帶走了,傅言瑰是跟着傅玉斐一起的,理所當然的也被帶走了。
玉珂眼神所到之處,所有人都移開了視線,不敢與玉珂對視。
“家弟人去哪裡了?”玉珂在重複了一遍,孫之曦神色懊悔的看着玉珂,走出一步回答道。“他被太子殿下帶走了。”
孫之曦說完,看向玉珂的眼神是懊悔和自責,是他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沒有攔住太子殿下,讓他把玉斐帶走了。可是他站出來又有什麼用呢?他沒有站在太子殿下的那一邊。
玉珂看向孫之曦,點了點頭,隨即走到他的面前,輕聲說了一聲謝謝,隨後又附在孫之曦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才閃身離開了大殿。
走到門口時,玉珂又站住,回頭看着滿屋子的人問道。“是誰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等救出家弟,你們洗乾淨了脖子等着吧!”
有孫之曦在,玉珂相信她能清楚知道那些人說了那些話。而且她也有足夠的手段讓他們吐出說出的話。
玉珂大聲而高傲的說完,隨即一把推開大殿的門,周圍頓時有侍衛聚集起來,全部圍着玉珂。
玉珂寒着臉,看着所有的人,不在意自己是否被包圍。玉斐被太子抓去,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事情。不!已經想到了,只是她想着大殿內的大臣們不會吐露事情的經過,並且把事情全部推給玉斐。
玉珂抽出射天劍,殺出重圍嗎?她傅玉珂從來沒有怕過誰,也不會受誰的威脅。從決定回到木殿起,她就決定不會在隱藏,不會在讓所有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