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二五章 寒山寺許願
玉斐三天會試結束,玉珂也鬆了一口氣。
會試結果需要等到三天後才能下來,雖然要爲殿試做準備。但是這麼多考生,誰也不知道結果及自己的成績如何,只能在木殿等待結果出來。
而這段時間,有的考生讓自己放鬆下來,到處去玩耍。看看木殿的風景,有錢的人家會包只豪華船隻,然後在澱城河上游覽木殿風光。
木殿城外不遠處的寒山寺非常出名,年輕男女求姻緣。成親夫婦求子,而學生就去求高中狀元,總之香火非常旺盛。玉斐同言瑰考完會試,玉珂就依照兩人的要求把行程安排好,第一次去寒山寺拜佛,第二天租艘船澱城河上游覽。
只是沒想到的卻是,訂好的人數,臨到出發時卻多了兩人。沐笙玉溫柔的站在那裡,白淨的面容說着一起。
玉珂就不忍拒絕,對上這樣一個溫潤的男子,玉珂發現自己似乎找到了剋星。
因此受傷在牀的遠生沒有跟着,出發時也有六七人。玉珂,玉斐,言瑰,虎安,牡丹還有最後意料之外的兩人。從入了木殿,牡丹就被玉珂安排到莊園裡去,並沒有跟隨在玉斐的身邊。
好不容易玉斐考完試,牡丹又囔囔着要來照顧小公子飲食起居。玉珂想起那個見到她就靦腆的低着頭,紅着臉的小丫頭,沒有拒絕。
去寒山寺要經過東城門,出了城門還要坐馬車一個多時辰才能到。
幾人都是可騎馬的人,只有牡丹不願。玉珂讓她跟着自己,自己帶着她,一行人並沒有坐馬車,而是騎馬前去。出了城門,到寒山寺要經過兩座山峰,有一條寬闊平坦的官道。
玉珂幾人騎馬,速度比坐車快了許多。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硬是被生生拉成半個多時辰。到了寒山寺山腳下,馬匹及行車卻都是不允許上去的,要步行上山,才能體會到您的誠意。
因此不管多大的官。到了寒山寺也得下馬,也得下車。就連當今太皇太后都步行過兩次上山,以後卻再也不來了。
追其原有,寒山寺能有這麼大名聲及地位。還是因爲這裡曾經有過一位太上皇清修,兩位先皇后在這裡清修到逝世。給這裡的地位提高,讓人民羣衆也相信起這裡來。
山腳下有馬棚,馬車落腳地方。玉珂幾人把隨行馬匹拉倒馬棚栓穩後,望了望高聳入雲的山峰,聳聳肩示意繼續爬山。
“玉斐,您的身體不好。能上去嗎?”山腳下,滿山秀麗景色,綠樹成蔭。玉珂盯着玉斐因爲騎馬,微紅慘白的小臉,緊張的問道。
“姐。我沒事!”玉斐抿着雙脣,躲着玉珂的關心,這裡這麼多人看着,他能有什麼事情。而且牡丹還在這裡呢?他纔不要她笑話。玉斐擺手說着自己沒事,視線匆忙的往牡丹身上瞥了一眼。
牡丹眼觀鼻,鼻觀心,兩個眼神都不吝嗇給玉斐。自己低着頭。保持着害羞的模樣,一句話不說。
習慣了她的安靜,或許是和她相處的時間並不多。玉珂同虎安幾人而言沒有在意。
沐笙玉還是那一身貴紫色衣袍,不同的是腰間繫着的流蘇上有一塊白玉圓形,中間空着形成斑斕老虎形狀的白玉石。一望上去就知道價值連城,這種白玉在皓天大陸並不多見。一個國家只有少數人身上存在少數玉石。但是沐笙玉腰間能繫着一塊形狀不小的玉石,而他的笛子也是這種玉製作而成。
玉珂從未想過沐笙玉會是氾濫簡單之輩,他是流域鬼城的人,又怎麼會是簡單之輩呢?
玉斐既然說了自己沒事,幾人繼續爬山。這點高度對於習武之人並不算什麼。玉斐也是習武,但是他體質由於三年前的那次鞭打,變得差勁。所以玉珂邊走邊時刻注意着他的動靜及表情,只要玉斐稍微露出不適的表情,她定會讓隊伍停下,休息一陣在走。
一行七人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向着寒山寺前行。今天來寒山寺拜佛的人很多,從山腳下就看到隊伍沿着小路一直往上,看不到盡頭。而他們上了半山往山腳下看去,也能看到山腳下行人陸陸續續增多,不見減少。
玉珂今天穿了一身綠色曲裾,同山間顏色融爲一體。若是進入林間,幾乎不能認出及發現她的身姿。
頭髮還是簡單的用一根碧綠玉簪固定在後腦袋,天氣較爲熱的緣故,玉珂把全部黑髮都攬了上去,沒有留下。
中間虎安盯着她的頭髮看了有一陣了,玉珂眯着眼睛審視着他。才從虎安口中得知,自己的髮髻是已婚婦女的髮髻,讓她去換個造型,玉珂卻不在意虛禮,因此沒有理會。
倒是沐笙玉,一直溫潤的模樣,暖暖的表情。說玉珂這樣很好看,他眼神變得幽深,像是無窮的黑暗看不到邊際。墨竹在一旁吐舌頭,公子你頭一次夸人。
到了山上,行人衆多,山間小路有許多小販擺攤賣吃食及小東西。誰說的古人不會賺錢,這些民衆很聰明,在這些熱鬧的地方擺攤一定能賺到錢,只是寒山寺有規定,只開放兩個時辰。
剩下的時間是不允許山腳下的居民在半山上擺攤的,因此生意雖好,卻因時間限制而變得貶值起來。
玉珂對吃食不講究,而剩下的幾人也同樣不是講究的人。恐怕只有沐笙玉對吃食要求甚高,但是來時是吃了早飯來的,沒有人覺着餓。幾人到了寒山寺山頂,小販漸漸消失不見,甚至於無。
一道寬大宏偉的大門豎立在山頂上,攔住兩邊,並和道路。而大門外的地方是深山高崖,人不敢輕易經過。
寒山寺的建設很獨立,也同別的佛門之地不同。讓玉珂看到了蘇州園林的設計及風光,外面是不限制的,只有少數和尚在周圍散亂走動着。
進入大門,裡面豁然開朗起來,是一處天然大壩,也是前院。
約有一個籃球場這麼大是空闊的,中間有一水池,池中一顆蒼天連理枝,樹枝斑斕蔓延,參差交錯。
水中是鮮亮的鵝卵石,連理枝上繫着許多紅色布條,布條下端是一顆水中的一顆鮮亮的鵝卵石。
玉珂一眼就注意到這裡,這裡圍了少數人,都是年輕男女。
“那是連理枝,祝福有情人終成眷屬。”沐笙玉順着玉珂的視線看過去,眼睛明亮,富有樂感的嗓音響起,在玉珂耳邊解釋道。玉珂臉色突然間紅了,她就只是看看,沐笙玉這麼解釋,她覺着心跳微微加快。
“姐!”玉斐高興的拉着玉珂的手往前面走,聽到沐笙玉的話回過頭來,詫異的看着玉珂微紅的臉色。不高興的瞪了沐笙玉一眼,急切的喊道。
“我們去那邊。”玉斐把玉珂視線及神思收回後,高興的揚起笑臉,指着遠處的屋子說道。
那裡許多人進出,憑玉珂的視力能看到裡面大堂裡擺放着的佛陀,有一些人跪在地上跪拜。
神情認真,虔誠。
玉珂被玉斐拉得動了一步,緊忙跟上玉斐的腳步,隨着他往前面跑去。
剩下的幾人趕忙跟上,言瑰跑上前拉着玉珂的另一隻手,擺明在同玉斐爭寵。
“公子,你這是被嫌棄了。”墨竹及沐笙玉走在最後,所有人走上前,沐笙玉剛剛擡起腳步。背後傳來墨竹悠悠的聲音,他望着前面跑的歡樂的幾人,公子何時被這般無視過。偏偏這羣人不但無視了,還對公子翻白眼。
沐笙玉跨出的步子略微僵硬,嘴角牽拉。回過頭對着墨竹陰森的笑了一下,然後往前走去。
墨竹打了一個冷顫,緊忙跟上公子步伐,心裡卻非常憋屈。他在這裡爲公子抱不平,公子竟然還嫌他多嘴,覺着他多餘。他跟在公子身邊這麼多年,公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竟然威脅他。
墨竹在後面癟着嘴角,不爽了。傅玉珂那兄弟根本就不是好人,佔姐心這麼重,公子以後還要如何把傅姑娘娶回家。墨竹鬱悶了,想不通了。
玉珂被玉斐同言瑰兩人一人一隻手拉着,進入佛堂。裡面佛音及鐘聲緩慢傳來,帶來一股身心的寧靜氣息。
連空氣中都回味着這股佛陀的味道,像是天然存在,書經念多了而散發出來的味道。
裡面是一種宏偉寬大的感覺,畢竟是佛陀,一個宗教的延續及人們的信仰寄託。
玉珂對佛是不信的,她持中立及觀望態度,對任何信仰及佛堂,道教都不認同,也不否認。
玉斐進入裡面,卻一下子安靜起來。他鬆開玉珂的手,前面曾香處拿了幾支香。就在那裡點燃,跪倒蒲磐上,磕了幾個響頭,同旁邊的人一般,虔誠祈禱跪拜。
玉珂沒能拉住他,就由着他去。有信仰也是好的,至少在面對絕境及危險的時候,信仰有時能支撐着渡過。
玉斐對着面前佛像跪拜完,站起身退到後面。才跑到玉珂面前,揚起小臉笑着。
瞪了不動的言瑰一眼,把玉珂的手拉住。“姐,寒山寺許願很靈願的,你要去許願嗎?”玉斐好奇的看着玉珂,關心問道。
玉珂拉着他,摸了摸他的頭。“姐姐不相信任何東西,包括信仰。我只相信自己。”玉珂在玉斐耳邊說道,考慮到這裡是佛堂,安靜及這句話的逆耳,玉珂說的小聲,也緩慢。
“玉珂的心皆不同世間女子。”沐笙玉跨步踏入佛堂,聽到玉珂的豪言壯語,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