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長漫,一覺池塘春草夢,未知階前梧葉已秋聲。
媚骨無雙的魚玄機和徐扶蘇一番雲雨,把這位當世權赫彪炳,剛入指玄境的北樑世子榨乾了般。
躺在牀榻之上,徐扶蘇懷抱着那位妖女,入手滿是豐盈柔軟之感。
魚玄機豔美的紅脣輕輕抵在徐扶蘇耳畔,柔聲引誘道:“世子這牀上的功夫還有待歷練。”
青蔥纖指劃過徐扶蘇的胸膛,後者心中暗暗罵道這妖女惑人,在感受到那胸前的壯麗河山再次侵壓後。
哪怕是累死的老牛也沒有卸下槍的道理,徐扶蘇咬咬牙,如征討西域時一般,重新披甲上陣,只不過這次征討的是女人......
翌日,初秋金晨。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天下皆知美之爲美,斯惡矣;皆知善之爲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爲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爲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衆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爲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爲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秋風颯爽吹拂過廂房內的簾帳,魚玄機微閉的眸子輕輕顫動,清悅的讀書聲伴入她耳間,漸漸在撫平那日在秋明山莊上的殺虐之心。
女子輕吟一聲,思緒回憶:
“魔女,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呀,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他不是我哥。何必苦苦糾纏不放。”魚玄機背後,一位白袍長髮男子矗立,丰神如玉,手中握着一柄長劍,說着,態度並不友善。
黑裙女子也不惱,淺然笑道:“你呢,也不是困於執念,認爲他就是你的大哥。多少年了,兩千年,三千年?想必你也記不清,對吧!大秦二皇子,胡亥!”
“別把我和你混爲一談,秦帝一日不在,秦國明存實亡,什麼狗屁二皇子,老子不稀罕!”胡亥不屑道。
“那些人已經開始對皇位下手了,秦國內亂未平。”
“一羣白眼狼……”胡亥謾罵。
“不過我早就退出皇位爭儲,皇位與我何干,我很好奇,魔界與天庭向來不和,你堂堂未來大秦皇后,如此關心倒也無可厚非。”
“大秦皇后對我來說只是雲煙,我在意的只有扶蘇一個人!我要讓他回來。”
“誰?徐扶蘇?不得不說你真的是一位瘋子。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但是我也不會允許你帶走他。”
胡亥輕唸咒語,靈劍一嘯,懸浮於空,鋒芒對準魚玄機。
“冒犯了”魚玄機冷冷道,美眸寒光一閃,全身散發出磅礴的氣息,席捲八方,無孔不入,顯得凌厲而渾厚。黑色的鐮刀被魚玄機背於身上,雙手緊握。玉腕一翻,刀影頓時飛出,“影浪”魚玄機嬌喝。
胡亥不甘示弱,只見胡亥一劍搠天,直撩而上,劍光刺破天穹。立斬而下……,小世界的天空劃出一道裂痕,空間都無法承載胡亥的劍招。
塵土紛飛,胡亥與魚玄機來往不下百招,難捨難分之際。一道黑影急速衝入兩人的領域中央,雙手推開胡亥和魚玄機,兩人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震退。胡亥微微後退站穩,神秘人身着黑袍,寬厚的黑袍遮擋住神秘人的長相,但胡亥從他的身上,感受到洪荒的氣息,令人熟悉而又懼怕,胡亥提起靈劍,警惕觀察。
魚玄機輕咬玉齒,冷哼:“閣下不請自來,貌似有所欠妥吧!”
“桀桀……,大秦皇后,大秦二皇子,兩位巨頭居然會爲一個人而打起來少見呀,不過徐扶蘇” “他不是你們的大皇子,也不是秦國儲君……”黑袍人淡淡說,“那他是誰?”胡亥剛欲開口,魚玄機搶先急問。
黑袍人頓了頓,搖頭苦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陰陽局爲他而啓,大勢即來。爾等都是棋子罷了。”
“裝神弄鬼,有本事露出真容!”胡亥怒言,言罷並指劃過雙眼,金光閃爍,胡亥開啓天眼,欲透過黑袍,揭露黑衣人的真實面目。
“千年了,你還是像孩子一樣,長不大!”黑袍人俯瞰胡亥,譏諷。““真亦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見到又如何?不過是眼睛騙了你!這天眼不要也罷!”黑袍人對着胡亥緩緩握拳。
胡亥清楚的感受到天眼在黑袍人絕對領域下,被強制封印,胡亥運轉心法,想要反抗黑袍人。卻遭到天眼反噬,一口鮮血延着嘴角流下。
“咳咳,混蛋!”憤怒,無助,胡亥倔強的看着黑袍人。
“神力沒有完全恢復,強行開天眼,果真不要命,呵呵。小孩就是小孩,永遠只會跟在你大哥的後面,你忘記了他是怎麼死的!心智還是不成熟。”
胡亥愕然,“他的死……”他低下頭,
黑袍人的話語讓他陷入自我的慚愧矛盾之中,眼前黑袍人瞭解他的太多太多,但胡亥始終記不起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未知,困惑,籠罩着胡亥的內心。
大秦二皇子畢竟不同凡人,過了一會,胡亥眼睛微閉後睜開,重新恢復清明。
“你撒謊”胡亥漠然回覆。
“嘖嘖,不愧是大秦二皇子。道心維堅,不過是真是假,以後你自然知道。大秦二皇子相鬥,有趣有趣。桀桀……來日方長,下一次見面我會殺掉你們!”黑袍人大笑,化爲一縷黑雲,消失於神秘空間……
神秘空間頓時沉寂,魚玄機默默撐起自己身體,轉身言“無論他是不是扶蘇,但他救過我,下次你再讓他處於險境,我不會放過你!”嘭!空間破碎,魚玄機也隨着離開。
胡亥握緊拳頭,“玄葉我們走!”長劍輕鳴,迅速變大,載着胡亥,往天際遁去……
沉重的記憶似滔天海水般涌向魚玄機,壓迫的她無法喘息。
魚玄機猛然睜開秀眸,冷汗浸透衣襟的她有些虛弱地望向那靠在窗前的翩翩公子。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聖人不積。既以爲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爲而不爭。”
些許是察覺到魚玄機已經醒來,徐扶蘇緩緩將手中的道教典籍《道德經》合上,神情溫和地看向牀榻上的美人。
見魚玄機的氣色不對,但浮躁的戾氣消去了許多。
徐扶蘇走到魚玄機身側,伸出手輕撫過女子的面頰,捧着後者,認真凝視,語氣溫和道:“看模樣像是做噩夢了?”
魚玄機玉脣輕啓,頷首迴應道:“嗯,夢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沒有大礙”
“哦?”徐扶蘇嘴角微勾,寬慰她道:“沒事就好。”
魚玄機的玉手微微推開徐扶蘇放在自己壯闊河山上不安分的雙手,臉上紅暈浮現,咬咬牙,聲如蚊蟻:“你這個登徒子。”
徐扶蘇訕笑幾聲,隨即認真道:“你身上戾氣太重,閒暇時多讀讀《道德經》,對壓制你身上的戾氣有益處。”
魚玄機一把摟過徐扶蘇,霸道無比的再將他壓在身下。
秋風乍起,香豔濃郁。
直至午後,黃琥前來,見到徐扶蘇從廂房裡扶着門走出,前者意味深長的笑意讓徐扶蘇有些慚愧。
“秦門的事情,處理的可好?”
徐扶蘇目光躲閃,刻意轉移過話題,詢問黃琥。
“啓稟世子,現今秦門上下皆是對世子忠一無二之人。”
黃琥拱手道。
“嗯,這樣我也無後顧之憂了。”徐扶蘇頷首,稱讚道:“吾有黃琥,如虎添翼。”
“世子,沉香閣主早在大堂裡等你了。”
黃琥一副幸災樂禍地說道。
徐扶蘇臉上微微抽搐,寒着臉走到大堂處,只見那位傾城嫵媚的女子身穿淡白色裙襬,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脣間漾着清淡淺笑。
魚玄機同樣將目光投來,待到徐扶蘇落座後,她嬌媚笑了幾聲,“世子,身體可安好?”
“金剛體魄,自然無堅不摧。”被魚玄機一而再再而三挑釁的徐扶蘇冷笑回覆道。
“這般。”魚玄機呵氣如蘭,刻意拉長了聲音,但也極其把握尺寸。
這位沉香閣的閣主認真道:“世子,康王爺恐有謀逆之心。”
一言說出,哪怕是徐扶蘇端茶的手也微微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