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大禮】

裴戎冷聲呵斥道:“慌什麼!有什麼事慢慢說!”

小廝渾身發抖,低頭說道:“老爺,三少爺打了大管家,然後帶着親兵們闖了進來,馬上就要到內宅了!”

裴戎上前一腳將小廝踹翻,怒罵道:“狗日的畜生, 他是你哪門子三少爺?”

小廝不明所以,忍着胸口的劇痛連忙掙扎着爬起來磕頭認錯。

裴戎猶自不解氣,還要上前毆打,裴太君只能喝止道:“戎兒!”

裴戎這才罷休,扭頭對裴雲說道:“你現在立刻將府中的親兵家將集合起來,再派人去皇城報信, 就說裴越想要謀逆造反。”

裴雲苦笑道:“父親,這樣一來就徹底沒有餘地了。”

裴戎吼道:“他都帶人打上門了, 你還要什麼餘地?優柔寡斷的蠢貨,是不是要看着他將裴家的門匾踩在腳下你才死心?還不快去!”

“不必了。”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然後又聽裴越說道:“今天我是來給裴老爺送禮的。”

裴寧猛地站起身來,然後下意識地看向裴太君。

這位國公太夫人面色難堪,然而在看到憤怒中帶着幾分恐慌的裴戎、滿臉惡毒怨恨的李氏和強裝鎮定的裴雲之後,她心中又升起濃重的無力感。若是裴貞尚在,這偌大的國公府怎會落到這般境地?那年輕人分明沒有三頭六臂,卻僅憑一句話就讓這些人方寸大亂。

她沉沉地嘆口氣,緩緩道:“丫鬟婆子們帶着珏丫頭回去,你們隨我去見見他。”

一行人從側門進入定安堂正堂,然後便見身段頎長的裴越緩步踏入,身後跟着兩名親兵。

裴太君見狀心中稍安,她當然不相信裴越會突然發瘋, 但要是矛盾激化到刀兵相見的地步,最終吃虧的是誰難以預料。然而當她坐在高臺之上,一如當年那般居高臨下地打量着裴越時, 眼神不由得冷漠起來。

裴越身後的兩名親兵, 一人捧着一個一尺見方的盒子,不知其中裝了什麼物事。

另一人單手提着裴永年, 這位面白無鬚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奄奄一息。

最讓裴太君心驚的是,裴越的右手提着一把刀。

正堂寬敞明亮,雖是初春時節卻感覺不到半點寒意,但裴家人除了裴寧之外,看到這一幕無不心中發涼。

裴太君沉聲問道:“越哥兒,你要做什麼?”

裴越身姿挺拔,昂然而立,平靜地說道:“太夫人是說我手中這把刀?方纔來的路上,道旁有人持刀行兇傷及無辜,我路見不平便當街殺了他,順手拿了他的刀。在我看來,刀沒有好壞之分,關鍵要看握在誰的手裡,太夫人覺得對否?”

不稱老太太而稱太夫人,這是開門見山亮明自己的態度。

裴越看都沒看裴戎一眼,在說完這番話後轉頭望向裴寧。

她眼中含着淚,然而臉上卻泛着笑容,這笑容並不苦澀,只有經年未見的喜悅和將心比心的關切。

裴越讀懂了她的心思,

然後衝她微微頷首。

高臺上的裴太君看到這一幕後五味雜陳, 再次問道:“越哥兒,你爲何要欺辱管家?”

裴越面不改色,衝後面招招手,親兵將裴永年提上前,然後押着他的雙臂讓他站在裴越身邊。裴永年此前被踹了一腳,雖然不致命,卻讓他痛得無法站立,胸腹間彷彿被人用刀子割了幾刀。

只不過他臉上並沒有傷痕,唯獨臉色蒼白如紙。

裴越淡然道:“這位大管家恐怕記性不太好,我沒有去找他的麻煩,居然還主動站出來,不允許我進來。太夫人,像這種卑鄙之人居然還能當定國府的大管家,我確實很失望。”

裴戎怒道:“裴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裴越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漠然道:“別急。”

裴太君強行壓制着心頭的煩悶,皺眉道:“越哥兒,你究竟想說什麼?”

裴越不急不躁地說道:“開平三年,橫斷山的賊人夜襲綠柳莊,太夫人應該還記得這件事吧?”

裴太君輕嘆一聲,眼神複雜地說道:“越哥兒,這件事的確是裴家虧待你,但是戎兒被陛下關進上林獄兩年,難道還不夠嗎?”

“呵呵。”

裴越臉上沒有絲毫笑意,緩緩說道:“在太夫人看來這自然是夠的。我明白,高門大族中這種事實屬稀鬆平常,老子管教兒子天經地義,就算是打個殘疾又算什麼?兩年牢獄之災在很多人心中甚至是非常嚴重的代價。我今天登門不是想和太夫人討論孰是孰非,只是你們或許已經忘了,那晚如果不是這位裴大管家請走席先生,我的綠柳莊也不會損失四十七條人命。”

裴太君遽然變色。

裴越扭頭盯着裴永年,一字字道:“你用定國公的遺物騙走席先生,害我死了四十七名家人,這筆血債你猜我會不會忘?”

裴永年顫聲道:“三……三少……啊!”

裴越忽然出手, 一拳砸在裴永年的臉上。

這張白淨的臉直接被他砸成一片漿糊,鼻樑折斷,滿口牙齒脫落,鮮血和眼淚混成一片。

堂內一片驚呼,就連裴雲都大驚失色。

親兵鬆開雙臂,裴越右腳蹬出,狠狠踹在裴永年的小腹下方。

裴永年倒飛出去,砸在側面的太師椅上,卻再也聽不見慘叫,唯有哼哼唧唧之聲。

裴戎面容猙獰地吼道:“有本事你就衝着我來!你這個小——”

罵聲戛然而止,因爲裴越抽出長刀,面無表情地用左手撫摸着刀刃。

他擡眼看着裴戎,冷峻地說道:“別急,今兒我還有一份大禮送給你。”

然後又對裴太君說道:“太夫人,我只是在幫裴家清理門戶,像這種小人還留着做什麼?不過,您老人家也不用太擔心,我知道裴永年是定國公救回來的,就算我不在意裴戎是什麼想法,總得顧念先國公的恩情不是?放心,他死不了,只是沒了臉,又斷了子孫根,其他地方好着呢,再活個十幾年不成問題,只要往後他不再作死。”

裴太君咬牙道:“裴越,你真當老身沒有辦法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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