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結束,蕭言馬上要回來了,顧汐也就搬回了別墅。
有劉叔在,別墅上下都打理的妥妥帖帖,根本不用她操心。
她每天的任務就是背劇本,揣摩角色,累了就刷會兒微博放鬆。
出差的這些天,蕭言幾乎每天都會發一條微博。辦公室,街景,或者途經的某處景點,附上一兩句簡單的話,最主要的是每條都會@她。
按方暖的說法,蕭言這是標準的模範老公作風,不管去哪兒都和她報備。
秀恩愛多了,難免會招人嫌棄。
蕭言微博下的留言都還算剋制,可她發佈的一條等蕭言回來的微博下,留言卻是形形色色什麼樣的都有。
羨慕的,嘲諷的,鄙夷的,留言簡直是花樣百出。
甚至有的直接私信她說,秀恩愛死得快。
更有奇葩的問她是用什麼手段釣到金龜婿的,求傳授經驗。
各種五花八門看得她哭笑不得。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到了蕭言預定回來的那天,她起了個大早,忙裡忙外總覺得自己坐不住,劇本都有點看不進去。
吃過午飯劉叔勸她去午休,她躺在牀上睡不着,翻着微博私信,突然有一條引起了她的注意。
發信人的微博名叫豆豆不是逗比,不同於其他的粉絲,他顯得格外冷靜,私信內容也只有一小段。
“不要被幸福的外表迷了眼,情敵就在你身邊。言盡於此,自己去看可可甜馨的微博吧。”
顧汐的眼皮跳了跳,看到這個微博暱稱的時候,她突然就想到了紀可馨。
情敵等於紀可馨?
她先點進豆豆不是逗比的微博去看了看,發現是一個剛註冊不久的小號,介紹上寫着:“原諒我放蕩不羈不想寫”。
主頁空蕩蕩的,連一條微博都沒有。
難道只是誰的一個惡作劇嗎?
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在搜索欄打出了可可甜馨這個暱稱。
點進主頁,只是掃了一眼她的臉色就變了。
她剛看過蕭言的主頁,記得很清楚,蕭言最新的一條微博拍的是公園,圖片裡有一個極富標誌性的雕塑。
而可可甜馨的最新微博配圖竟然也是一樣的公園雕塑,只是角度不同,而且拍進了一個人的背影,那樣的身形顧汐基本可以確定就是蕭言!
她抿着脣又飛快翻閱了其他的微博,發現她最近每次微博更新的圖片都和蕭言微博的圖片驚人的相似,甚至連發布時間都相差不遠。
照片裡也總有一個男人出現,背影,側影,雖然沒有正臉,但都是一個人。
其中一張圖片裡,她甚至看到了那人手上的戒指,分明就是她親手給蕭言帶上的那個男戒!
翻到蕭言出發的那一天,配圖是陽光明媚的天空,主題一句:“我的他終於要來了。”
顧汐握着手機的手猛然收緊,想起蕭言走的那天,兩人的對話。
“要去哪兒?”
“法國里昂,時間會比較久,可能要半個月左右。”
法國里昂……紀可馨資料裡說,她現在就讀於法國里昂國立美術學院。
原本零碎的記憶被一一喚醒,她第一次知道可馨這個人存在的那天,書房裡,蕭言和她通話。
他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過去了我當然會找你。”
所以一開始,紀可馨就知道蕭言要去法國,知道的比她還要早。從圖片看,這些天,他們一直都在一起……
她還一直以爲,他工作忙,從來都不會在工作時間打電話過去,生怕打擾到他。
每次都算好了里昂時間,配合他的作息,清晨一大早就起牀,只爲了給他打一個電話督促他早點休息……
顧汐自己都說不清楚心裡如今是個什麼滋味,只是機械的翻着紀可馨的微博。
其中一張是酒店的臥室,看構圖是紀可馨坐在牀上拍的,圖片裡有蕭言的側影似乎正在倒水。
她發了照片,配上一句:“生病了,但是有他照顧我,好幸福。”
顧汐面無表情的看着微博的發佈時間,是她考試的前一天,那天她給蕭言打電話過去,他沒接到。
後來蕭言解釋只說是忙,現在她才總算知道,他在忙什麼了。
有一張飾品店的照片,她拍到了一條項鍊,和蕭言的背影。
她說:“最喜歡這個,讓他買給我。”
每一張圖,每一句話都透着無言的親暱。
顧汐把頁面拉到最上方,看到她主頁的簡介:“我是你的影子,一輩子都不會分開。”
她突然就忍不住輕笑出聲來。
她不敢說蕭言對紀可馨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但她可以確定,紀可馨絕對喜歡蕭言。
不,這種一切以他爲中心的心態,已經不能簡單說是喜歡了,應該算是——愛?
有那麼一瞬間,她衝動的想要給蕭言打電話過去,可是最後還是沒打出去,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要問蕭言什麼。
不干預對方的私生活,這是她自己定下的規矩,她有什麼資格去質問他什麼呢?
她放下手機,很冷靜的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坐在化妝鏡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良久,心裡暗暗告訴自己。
“顧汐,這只是一次交易,契約而已,把自己賠進去,就太傻了。既然自己早已劃下了界限,就記住,絕對,不要,更不能過界。”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伸手想要取下來,取了一半,又重新戴了回去。
只要把這一切都看成是做戲,一個戒指而已,又有什麼關係呢。
蕭言之前說,他晚上八九點左右纔會到家,但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她突然接到了一條短信,蕭言發過來的。
“帝府天都九號房,我等你。”
她沒有多想,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讓劉叔派司機送她過去。
劉叔聽說她要去帝府天都相當的詫異,看了短信確定是蕭言吩咐她去的,劉叔這才放下心來安排司機送她出門。
臨走時還不忘叮囑:“夫人,帝府天都裡面的人比較雜,您到了之後讓司機直接送您去包間,這樣比較安全。”
雖然對劉叔這麼謹慎的態度略有些疑惑,不過她終是沒多問,衝劉叔略一點頭便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