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這次也是下了狠心的,說話的時候刀刃就又往脖子裡劃了幾分,眼看就要傷到動脈。
Daniel的臉色越發地陰沉,但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去賭。
萬一冷鳶真的衝動的做出了什麼事兒來傷了自己,那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僵持了片刻之後,他還是妥協了,轉身開門走出去的時候,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冷聲留了一句:“我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
說完這話,他這纔出了門。
冷鳶無力地閉上眼睛,染着血的修眉刀從她手中滑落,她腿軟地幾乎撐不住自己的身子,靠着牆緩緩跌坐在地上。
垂眸看着自己身上那些曖昧地痕跡,她的眼睛登時就紅了起來。
在這種地方絲毫不顧忌她的意願對她做出這種事情來,他這種行爲在,和強暴又有什麼區別!
她本來就懷着身孕,情緒不能受影響,再加上之前Daniel那麼粗暴的對待,她只感覺小腹一陣墜痛,難受地厲害。
這種情況她如果就這麼出去,事情是絕對瞞不住的……
她忍着腹痛,從包裡把手機給拿了出來,調出水蘇的號碼給她打了電話過去。
水蘇正陪在蕭澤的身邊,聽到手機響,她說了聲抱歉,走到一邊兒去接出電話。
聽到電話裡冷鳶的聲音,她登時急的臉色都變了:“你等着,我馬上就過去!”
“好,我知道,你千萬別亂動,等我過去!”
蕭澤看她的神色不對勁,走過來問:“怎麼了?誰給你打的電話?”
“小鳶她有點兒不舒服,我過去看看她。”水蘇說話的時候眼神都有些躲閃,神色也顯得格外地焦急,“我過去看看她,一會兒再回來找你。”
“我陪你一起去。”蕭澤說着就要和她一起走。
“不不不。”水蘇忙道,“她在洗手間呢,你過去不方便,我去看看就行,要是真的需要你幫忙,我再給你電話。”
水蘇說完就慌忙離開了,像是生怕他還要跟上來一樣,走的特別快,那樣的態度讓蕭澤越發覺得不對勁。
但想着水蘇應該也有她自己的一些顧慮,他終是沒有跟上去。
冷奕走到他身邊兒,和他簡單說了一下情況:“Daniel已經走了,走的還挺突然,也沒有和其他的人有過什麼接觸。”
“派人盯着就行。”蕭澤道,“就看他還能玩兒出什麼花樣來。”
冷奕點頭,朝四周看了看沒見到水蘇,疑惑地問了一聲:“夜姐……不是,嫂子呢?”
“說是小鳶不舒服她過去看看。”蕭澤問,“小鳶剛纔跟你說她哪兒不舒服了嗎?”
“是有說過她肚子疼,我還跟她說過要是實在不舒服就趕緊找嫂子。”冷奕擰眉道,“既然她都給嫂子打電話了,那看來情況還挺嚴重。”
冷奕也挺擔心的,忍不住問:“他們這會兒在哪兒呢?”
“洗手間呢,我們也不方便過去,再等一會兒。”他道,“既然Daniel都已經走了,小鳶也不舒服,一會兒你就早點兒帶她回去吧。”
他說着不由轉頭朝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裡總隱約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
水蘇趕到洗手間,找到冷鳶在電話裡說的那間隔間推門進去,看到了冷鳶的那一瞬間,她的瞳孔都驀然縮緊了。
“這到底是誰幹的!”那扯爛的衣服,她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以及空氣中隱隱彌散的那種氣味,無一不在昭示着這裡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嫂子……”冷鳶本來還在強撐着,一看到水蘇,她就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眶登時就紅了起來。
水蘇看她那樣子也是心疼地不行,忙快步走過去給她檢查着身子,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傷痕時,水蘇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她掃了一眼地上那染着血的眉刀,沉聲問:“這是你自己弄的?”
冷鳶咬着脣點了點頭:“嫂子,我沒辦法,我不想再和他有牽扯了,真的!”
“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水蘇聽到冷鳶的話心裡也是一驚,“他找你找到這裡,還把你……他不知道你懷孕了嗎!竟然還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冷鳶剛想說什麼,腹部突然又傳來一陣劇痛,她縮起身子,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水蘇看情況不妙,不敢耽誤,立刻伸手搭住她的腕脈,仔細診了一下,她的臉色都不由變了:“你現在必須得去醫院!”
冷鳶用力搖頭,手緊緊掐住她的胳膊。
水蘇也知道她不想自己懷孕的是事兒被別人知道,可這種情況下,根本沒得選擇!
“小鳶,我今天身上沒有帶任何治療的東西,如果你現在不去醫院,別說是孩子,連你自己的命都有可能搭上去!這種時候我不可能跟着你胡鬧!”
冷鳶睜開一雙淚溼的眼睛看着她,臉上的表情絕望到了極點,她死死地握住水蘇的手腕:“嫂子……至少……至少別讓外人知道,我……我不想給我爸丟人。”
“你這……讓我怎麼說你!”水蘇咬了咬牙,心裡又是憤怒又是心疼,也不敢再耽擱,立刻給蕭澤打了電話過去。
“阿澤,你過來這邊兒一趟,我有事情要和你說,你快一點!把冷奕也叫上!”
蕭澤聽出水蘇的語氣不對,接到她電話就立刻趕了過來。
蕭澤他們不方便進來,水蘇讓冷鳶先稍等一會兒,她走到洗手間門口和蕭澤碰頭,低聲把冷鳶的事情給說了一下:“阿澤,這會兒我沒辦法和你細說,小鳶她被人給……這會兒又受了傷,又動了胎別必須馬上去醫院!”
“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不能那副樣子被人給看到,你想辦法低調點兒把她送醫院去,要快!她等不了多久。”水蘇緊緊拽着蕭澤的胳膊,“現在只有你能做到……”
蕭澤聽着水蘇那話,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他隱約已經想到了什麼,但這會兒冷鳶的安全最重要,他終究什麼也沒問,低聲朝冷奕吩咐了幾句。
水蘇剛纔說的那些話都是小聲和蕭澤說的,冷奕並沒有聽到,聽蕭澤這麼下令,他雖說有些疑惑,但還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