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以我這個局外人的眼光來看,你和冷焱其實還時蠻般配的。”顧汐笑着鼓勵她,“你既然看上他了,那就放心大膽的去追,就算最後沒結果,至少自己不會有什麼遺憾。”
方暖點頭:“衝你這話,我也得拼一把試試!”
她端起杯子和顧汐碰了杯:“拿出拼死的勁兒去把他給上了!”
顧汐脣角抽了抽:“悠着點兒,別太猛把自己給抽着了。”
兩人玩笑着說了兩句,顧汐正和方暖商量着要不要一起去逛會兒商場。
旁邊突然又走過來一個人,問:“您是方暖方小姐嗎?”
“我是,抱歉啊,我今兒不相親了……”方暖回着話,擡起頭朝那人看去,只看了一眼便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顧汐看她神色不對,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人也是吃了一驚,半張着嘴,半晌才說出話來。
面前的男孩兒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模樣,眉眼間還帶着些稚氣。
帆布鞋,牛仔褲,白襯衫,白淨的臉和修剪的利落的短髮,英俊少年模樣。
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彎着脣笑,整個人身上都透着乾淨清爽的陽光味道。
“子傑?”
顧汐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同時站起身來,臉上滿是驚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姐。”顧子傑伸手緊緊抱住她,“我總算又見到你了。”
他比顧汐要高出一個頭,把頭埋在她頸間,閉着眼睛深吸了口氣,神情滿滿的都是眷戀。
顧汐輕拍了拍他的背推開他:“行了,都這麼大了還撒嬌呢。”
“我們都這麼多年沒見了,就讓我抱一會兒怎麼了。”顧子傑在她身邊兒坐下,還在小聲嘀咕着,“不會是有了姐夫,你就嫌棄我這個弟弟了吧?”
“亂說什麼呢。”顧汐嘴上斥着,不過聽顧子傑說起姐夫這個稱呼,她臉上明顯帶着笑意。
她叫服務生過來,給顧子傑點單:“想喝點兒什麼?對了,你吃飯沒呢?”
“還沒,先來杯咖啡。”顧子傑一點兒也不和顧汐見外,“先在這兒坐會兒,我可是剛回來,姐,中午你得請我吃飯給我接風。”
“沒問題。”顧汐滿口應着,拿出手機給蕭言打電話,“我先給蕭言說一聲,一會兒讓他也過來。”
顧子傑沒應聲,那邊兒方暖重重咳了一聲,掩口用口型給顧汐暗示:“你瘋了!顧家都被蕭言給毀了!”
顧汐這會兒纔回過神來,原本已經調出了蕭言的號碼,又把號碼給刪了,把手機放在一邊兒,問着顧子傑:“先說說你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是在國外唸書嗎?怎麼又突然回來了?不會是學費……”
“我的專業課已經修完了。”顧子傑的神色倒是格外自然平靜,“這些年我都沒用過家裡的錢,學費都是我自己掙的。”
服務生端了咖啡過來,他熟練的加了奶和糖,用勺子攪拌着,這才接着說道:“這次回來是因爲我老師要來這邊兒辦畫展,因爲知道我是帝都人,對這邊兒比較熟,就把我也帶過來幫忙。”
顧汐恍然點頭:“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不要和我客氣。”
“我知道。”顧子傑的笑容非常乾淨,“我什麼時候也沒跟你客氣過啊,今兒也是先看到了方暖姐的相親信息,我本來還想着先聯繫到她再通過她找到你的,沒想到你竟然也在。”
顧子傑認真的看着她,話於間似乎還帶着那麼點兒深意:“姐,你說咱倆是不是特別有緣分?”
顧汐還沒回話,那邊兒方暖重重咳了一聲,把兩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她的身上。
“說起來,子傑你當年突然就出國了,聽汐汐說,你是去學繪畫了是吧?”方暖笑着轉移了話題。
“主修繪畫,還兼修鋼琴。”顧子傑端起杯子輕啜着咖啡,方暖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十分修長的一雙手,皮膚細緻白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指甲很短,修剪的相當整齊,相當賞心悅目的一雙手,讓手控的人看到,絕對是致命秒殺。
方暖看着顧子傑,心裡不由感概。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顧家一窩子的孬貨,顧守財,朱淑秀,包括顧嫣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偏偏顧家的這個小兒子顧子傑,還真真成了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主。
非但沒有沾染上顧家那銅臭氣,還天生帶着乾淨陽光又矜貴高雅的藝術家氣質。
最主要的是,顧家一家都不把顧汐當人看,只有他,一心的對顧汐好,那是真的把顧汐當親姐姐看。
方暖甚至還一度懷疑過,顧子傑是不是喜歡顧汐。
不過顧汐上高二的那年顧子傑就出國了,她這八卦也就此打住了。
“那個……”顧家的事兒,顧汐不好當着顧子傑的面兒說,方暖就主動出了頭把話題給挑了起來。
“子傑,你纔回來,你家裡的事兒……”
“家裡的事兒我都知道。”顧子傑的神色倒是相當的平靜,“我媽和我姐……讓他們進去幾年也好,至於我爸,現在有護工在照顧他,也不用我太操心。”
方暖驚訝的看着他:“你都知道?那你也知道,你媽和顧嫣然之所以進去都是因爲……”
“因爲他們對我姐動手了,姐夫纔出手教訓他們的吧。”顧子傑接腔道,“方暖姐,你想說的意思我都懂。你也不用試探我,當年我之所以出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看不慣我爸媽他們那麼對我姐。”
“只是我那時候沒能力,什麼也做不了,保護不了我姐,就索性出國落個眼不見心不煩。”顧子傑神色坦蕩,說起這話題,沒半點兒的扭捏,“我當初就說過,他們那麼做早晚會後悔的,現在惹到姐夫出手,他們落到這步……”
“能留住一條命就是不錯,讓他們反省一下,我覺得這樣就挺好。”
方暖乾笑:“你還真是看得開啊。”
顧子傑聳了聳肩:“如果能選擇,我寧願自己沒生在顧家。不過既然這已經成了我改變不了的既定事實,那我也只能接受。”
他說着,目光轉落在顧汐身上,眼神都變得格外柔和:“他們怎麼樣我管不着,只要我姐還肯認我,我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