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瞪大了眼睛,有那麼一瞬驚的甚至都忘了反抗。
回過神來,她拼命掙扎,卻被他反剪了雙手壓制住手腳,阻止了她任何反抗的可能。
她氣的漲紅了臉頰,下了狠心張口用力咬破他的脣,換來的卻是蕭言更猛烈的侵略。
鮮血在脣齒間蔓延,那一刻顧汐忽然就生出了一種悲憤的絕望來。
爲什麼到了這種時候他還要踐踏她僅有的那麼一點自尊!在他看來她真的就那麼輕賤,可以任由他擺佈嗎!
“想要和我劃清界限?”蕭言擡手擦過脣角看着手上沾的那血色眸光越發沉暗,“這才幾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盤算着三年後的事了,嗯?”
顧汐抿着脣不吭聲,偏着頭閉上眼睛,看都不肯再看他。
“你以爲,憑那一紙契約,能約束得了什麼?我就是現在就在這兒辦了你,誰又能把我怎麼樣?你去告我?賠錢,我賠得起,這婚,我照樣不會離。你確定,想和我鬧到那一步?”
顧汐的身子顫了顫,猛然睜開眼睛咬牙憤恨地瞪着他:“蕭言,你無恥!”
“我早說過,我是個商人,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我也說過,我娶老婆回來,不是隻爲了看的。”他的聲音平靜,手輕撫着她的臉頰,“我答應過你,在你心甘情願跟我之前,我不會動你,現在也一樣。”
“但是,你記好了,什麼三年後離開,什麼要和我劃清界限,這種事,你想都不要想!”他居高臨下望着她,語氣霸道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我不允許!”
顧汐的手死死的緊握着,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有那鈍痛的刺激才讓她保持着冷靜不至於崩潰。
“蕭言,我不欠你什麼,不是你用錢買來的!我想如何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不允許!”
“就憑你是我的女人!”
“誰是你的女人!”顧汐已經快要被他給氣瘋了,“你明明都已經有紀可馨了!紀氏和蕭氏聯姻也不過是遲早的事,你爲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蕭言怔了一瞬,忽然輕笑出聲來,把她抱在懷裡,手輕撫着她的發,笑聲格外愉悅:“我說今兒怎麼這麼大的氣性,原來是醋了。”
顧汐本來還在掙扎,聽到他這一句,身子明顯僵了僵:“誰吃醋了!”
“爺爺確實有讓我和紀氏聯姻的意思,不過那是他們瞎操心,根本就沒有婚約那麼回事。”他低笑道,“傻瓜,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和紀可馨有什麼,怎麼還會和你領證,我現在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如果是之前,聽到他這話顧汐絕對會信的,可看過紀可馨的那些微博,再聽到他這話,她只覺得可笑。
“你要去法國的事,紀可馨早就知道,她也在法國里昂,你出差的這幾天,你們一直都在一起,是不是?”
蕭言挑眉:“這是誰告訴你的?”
顧汐冷笑,也沒隱瞞的意思,拿出手機把豆豆不是逗比給她發來的私信,和紀可馨發的那些微博給他看。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惡作劇,但示威也好,警告也罷,我沒興趣摻和。”
她壓下自己的脾氣:“蕭總,我沒有做小三的興趣,也請你告訴紀可馨,想秀恩愛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你們愛如何是你們的事,我不想知道,她也不必特地開一個小號來向我展示。”
蕭言簡單翻了一下微博,擡眸看了她一眼,非但沒有一絲被識破的慌亂或惱怒,眸中的笑意反倒是更深了幾分。
“原來真不是吃醋了。”蕭言意味深長地說道,“是掉到醋缸裡去了。”
顧汐額角的青筋都跳了跳,抿了脣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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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可馨一直喜歡我,”他將她摟緊了幾分,輕吻了一下她的額角,“你男人這麼優秀,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她和其他人的不同,就是我們的兩家是世交,算是比較相熟。”
“早知道不管你同不同意都該直接把你一起帶到法國去,也不會生出這麼多的事來。”蕭言無奈的嘆了口氣。
“可能是紀少鳴給她的消息,我剛到法國的第二天,她就主動找上我了,說學校最近休假,她給我做導遊,那些公園景點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她帶我去的。”
“她有先天性心臟病,又自小就愛粘纏我,曾經有一次,我拒絕她,惹得她犯了病。自那之後,我爺爺就嚴令我什麼事都要順着她。我雖然儘量避開她,但她主動纏上來我是不能拒絕的,只能讓她跟着我。若是放着不管,萬一她真出了什麼事,我爺爺和紀家絕對會把帳都算到我的頭上。”
蕭言給她說的很仔細,聲音柔和,耐性十足,翻着紀可馨微博上的圖片,一張張給她解釋。
“這張酒店裡,是她突然發燒,我只能抽空照顧她。我記得很清楚,是你考試的前一天,那天就爲了照顧她,把你的電話都給錯過去了,晚上煩了一宿。”
“這張在飾品店的圖……”蕭言把她的包拿過來,從裡面取出一個盒子打開,“這是我給你挑的禮物。”
顧汐看着首飾盒裡的那條項鍊,又看了看紀可馨微博裡的那張圖,脣動了動,半晌才說出一句:“這不是……她想要的嗎?”
“這是我挑給你的,她是向我要了,我隨便給她買了個別的敷衍過去了。”蕭言拿出那項鍊在她頸間比了一下,“這一款你戴着最合適。”
“其他的這些圖……”
“爲什麼要和我解釋呢?”顧汐聲音低啞,“就算沒有紀可馨,我們也是不可能的,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蕭言,我只想和你維持最單純的契約關係,這樣三年之後我才能好好的和你說再見。我真的……真的只是想這樣而已。”
車廂裡一片壓抑的靜寂,她低着頭,那一刻竟沒有勇氣去看蕭言臉上的表情,只看到他原本拿着項鍊在她頸間比劃的手緩緩放了下來。
半晌,才聽到蕭言開了口,聲音不高,卻一字字震動她的心臟:“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