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牀單,他們彼此相擁的身體……
蕭言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拳握緊,手背上青筋浮起扭錯,面上一片猙獰的冷怒之色,眸中盡是駭人的殘冷殺意。
他有想過,他們兩人獨處一間房,程斐可能會對顧汐出手。
可怎麼也沒想到會親眼看到這樣的發展……
他的女人,赤/着身子姿態柔順的躺在別的男人懷裡,被那人親密的摟抱着……
他呼吸越來越粗重,眼底佈滿了赤紅的血絲,怒火已經完全吞噬了他的理智。
也不過是看了那一眼,電光火石,幾秒鐘的光景,他腦子裡閃過太多紛亂的思緒。
最清晰的卻只有那個一個念頭,他的女人,被程斐抱了!
助理緊跟在蕭言後面進來,還沒走過來,就聽到蕭言一聲怒喝:“滾出去!”
助理被嚇了一跳,直覺是出了什麼事兒,可看到蕭言那一副憤怒到幾欲殺人的模樣,他什麼話也不敢多說,匆忙又退了出去。
蕭言的聲音總算是把牀上的兩人給吵醒了。
顧汐只感覺腦子昏沉的厲害,捂着額頭,迷迷糊糊的連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睜開,就感覺有一件帶着溫熱體溫的外套罩在了她身上。
手腕被人粗暴的握緊,跟着她整個人都被拽下了牀。
她發着燒,身上軟的根本沒一絲力氣,強忍着頭疼睜開眼睛,正對上蕭言那陰沉的駭人的臉色。
腿上涼颼颼的,她垂眸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不着寸縷,登時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她身子都在剋制不住的顫抖着,隱約意識到什麼,轉頭朝牀上看去。
剛看清楚牀上的人是程斐,蕭言已經衝了過去,拽住程斐的手臂,一拳狠狠砸在他胸口。
程斐剛清醒過來就捱了蕭言一記狠拳,疼的臉色都變了,咬牙怒瞪着蕭言:“蕭言!你******瘋了嗎!”
“瘋了?!”蕭言冷笑着扯動脣角,眸中那嗜血的殺意,“到底是誰瘋了?!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敢動她?!”
蕭言是真的沒了理智,下手也沒個輕重,每一拳都是把他往死裡打。
程斐的火氣也被挑了起來,奈何他才中了迷藥,身上提不起半點兒力氣,根本就不是蕭言的對手。
顧汐看到這情景臉色都不禁變了,忙衝過去拉開蕭言:“蕭言,你冷靜點,別……”
她那句別誤會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蕭言猛然揮開手臂把她甩開。
顧汐本來身上就沒力氣,根本經不起他那麼大的力道,身子一軟便跌坐到了地上,
“冷靜?!”蕭言咬牙冷笑,“我的女人和我的兄弟睡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顧汐睜大了眼睛,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脣哆嗦着,忽然忍不住笑出聲來:“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她撐着身子,踉蹌着站起身來:“在你看來,是我不知廉恥,揹着你,和程斐上牀了,我對不起你,我背叛了你……是嗎?”
“你!”顧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一樣往他的心頭上剜,憤恨和怒火都飆高到了極點,他高揚起手眼看那一巴掌就要落扇在她臉上。
卻終究……還是頓住了。
顧汐高揚起頭:“打呀,怎麼不打了?你蕭總多大的本事,肯紆尊降貴的親手打我,算是我的榮幸了……”
“閉嘴!”蕭言怒喝一聲,揮手就把牀邊兒的牀頭燈砸到了地上。
顧汐卻根本不理會他,從他身邊兒繞開,朝程斐走去。
只剛邁出了一步就被蕭言死死拽住了胳膊。
“放開。”顧汐的語氣冷靜的可怕,毫不留情的用力想要甩開蕭言的手,可蕭言卻根本不肯放開。
他閉了閉眼睛,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你跟我回去。”
顧汐卻不肯配合,拖着步子用力掙扎着想要把手從他手裡急掙出來:“我不會跟你回去。”
蕭言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我不會跟你回去。”顧汐挺直了背脊仰頭望進他眼底,那眼神冷的像是在看着一個和她毫無干系的陌生人,“放開我。”
蕭言徹底的亂了,有一種近乎瘋狂的激烈情緒在胸口躥燒着,他自己都分不清楚那是怒火還是驚恐。
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死死緊凝着她:“你不跟我回去,你還想去哪兒?”
“我要去哪兒,和你有什麼關係?”顧汐冷笑,“蕭總你未免也管的太寬了些!”
“你是我的女人我憑什麼不能管你!”
“哦?”顧汐調高了語調,“可現在我是程斐的女人不是嗎?”
她的神色比她的聲音還要清冷譏誚:“蕭總,您有時間還是去陪您的未婚妻吧,實在不用在我身上浪費功夫。”
程斐在一邊兒安靜的看着,蕭言只看到她面上的冷漠倔強,他卻能清楚的看到她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嵌進掌心,指骨泛着青白,連手臂都在細微的顫抖着。
她強撐着強勢,可心裡……卻分明在哭。
他眸中掠過一抹決然的厲色,伸手拉住顧汐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想要護着。
可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讓蕭言原本就已經壓抑到極點的情緒瞬間爆發。
他鬆開顧汐的手大步衝過來就要對程斐動手,顧汐張開雙臂死死護在程斐面前,神色決絕:“你想動他,就先打死我。”
程斐卻攔住了她,固執的不肯讓她替他抵擋:“蕭言,你有什麼脾氣都衝着我來,不要爲難她。”
蕭言臉上表情都變得猙獰扭曲起來。
這算什麼?
這樣算什麼?
他們兩人彼此相護,倒顯得他好像是一個想要拆散他們的惡人!
她明明是他的,是該只屬於他的!
昨晚她還躺在他懷裡,這纔不過一天的功夫,她卻在他面前護着別的男人,還說不會再和他回去!
這就是她說的愛他!
這就是她說的想好好和他在一起!
胸口疼的幾乎快要麻木了,怒到極點他反倒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好!你們很好!”
他拽住顧汐的手臂一把將她扯進懷裡,不顧她的掙扎反抗,把她死死箍進懷裡,取出一把袖珍手槍對準程斐的胸口。
“你最好是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否則……”蕭言的手臂右移,槍口對準旁邊的一個瓷質擺件,直接扣下扳機,碎瓷四濺,他的眼神中盡是沉冷的殺意,“這就是你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