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佬!
萬惡的雞佬!
良臣目瞪口呆,公公們這是鬧哪樣,你們可是無根之人,找來同樣的無根之人才成雙成對,找幫小哥哥來弄哪樣咧?
在他失神與震驚的目光中,進來的四個小鮮肉熟練整齊的向着劉吉祥拜了下去。
“督公!”
一水的動作,一水的身態,一水的表情,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不錯不錯,賞!”
劉吉祥哈哈一笑,不住點頭,貼身的打手巾一臉笑意的就給四個小鮮肉一人發了一塊銀錠子,怕有二三兩重。
“謝督公賞!”
四個小鮮肉眉開眼笑,神態間渾無男子氣息,若非身穿男子服飾,儼然就是幫嬌滴滴的小姐姐。
良臣實打實的顫了三顫,不忍直視。
王永壽和宋欽二人卻是一臉笑意,視線在這四個小鮮肉臉上、身上掃來掃去,繼而微微點頭。看樣子這二位也好此道。
“督公看着好就成,這四位可是奴婢特意從京城帶來的,今天晚上就讓他們好生伺候督公。”王永壽不失時機的爲自己請了功。
“好,好,辦得不錯…快過來,快到咱家這邊來…”劉吉祥滿意的朝王永壽點了點頭,然後擡手一招,四個小鮮肉就齊致的邁步向他走去。
“好生伺候督公,回頭咱家有得賞。”王永壽笑着說了句。
“咱家自個不會賞麼?”
劉吉祥笑了起來,看着過來的四個小鮮肉,幾碗鹿血酒都沒讓他老人家臉紅一下,這會卻是紅了起來。
興奮的紅。
嘖嘖,劉公公的口味與衆不同,也很重口啊。
良臣開了眼界,一直以來,他以爲自己的品味就已經很出類拔萃了,五個銅板的姐兒都津津有味,哪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堂堂御馬監的提督太監竟然比他高出了若干境界出來。
這境界,當真是築基小子仰望元嬰老怪啊。
不過,劉公公您連根都沒有,回頭怎麼辦事?
良臣暗樂,同時也是鬆了口氣,因爲他剛纔嚇得腿都哆嗦了。
劉公公真要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硬塞他小魏公公一個小哥哥,那真是要逼他小魏公公血濺南海子了。
“督公,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沒來了,想死奴家了。”
一個看着比良臣都要小的鮮肉摟着劉吉祥的脖子,一出聲就把良臣給弄得一身雞皮疙瘩。另外三個也是嬌笑連連,使出渾身的解數伺候起可以做他們爺爺的劉爺爺。
真不知這四位小哥哥是在哪受的培訓,不知道的人在外面聽了,鐵定不認爲裡面說話的會是男人。
“小乖乖,都坐下陪咱家喝酒,今兒的酒可是新鮮的,補得很…咱家補,你們也補,哈哈…”
劉吉祥如一慈祥老者,時而撫摸左邊的,時而撫摸右邊的,不住的開懷大笑。笑到興處,一把拽過懷中的小鮮肉就啃了起來,把良臣看得驚爲天人。
您老牛逼!
良臣感慨萬分,明代官場男風很盛他是知道的,很多明代筆記小說中有過記載,言道許多讀書人和當官的除了妻妾外,家中往往還配有年少俊美的書童。
這些讀書人與官員將與妻妾的房事稱爲“內交”,相對地,與這些書童同性之間的關係則稱爲“外交”。
隨着明朝的商業不斷繁榮,官紳的道德也是不斷敗壞,明中葉以後,官場之上這“外交”風氣尤爲惡劣,其他各部衙門倒還好,內閣接班人的翰林院中此風最甚!
原因便是翰林都是清閒官,平日裡無所事事,狎妓、嫖童就成了他們打發時間的唯一消遣。
諷刺的是,明晚期的閣臣還多是從翰林院中選拔出來的,國家大事由這幫人把持,焉能有好。
良臣記得有件趣事,說的是天啓年間任內閣次輔的馮銓曾在翰林院中,被十幾個同僚當成兔兒哥給輪幹了。
那馮銓長相俊美,進了翰林院就被同僚們戲弄。不過畢竟也是官嘛,所以一幫同僚只是言語調戲,倒沒人真的敢騎到他身上。
可憐,馮銓的命真苦,偏偏攤上個左諭德繆昌期,此人是蒙古人,長得極爲粗壯,一點也不像個讀書人,但他卻是首輔葉向高的門生,所任“左諭德”一職是專管太子讀書的。
某日,許是飢渴難耐,實在是受不了,繆昌期趁屋裡沒人,竟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馮銓給強暴了!
如果單單是被繆昌期強上,那還算了,畢竟沒人知道,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只要不外泄,馮銓總是能把臉面保下來的。哪知這繆昌期真不是東西,辦完事後,就在馮銓的哭泣聲中揚長而去,沒過多久,呼拉拉一下涌來十幾個翰林院的人。
見到這麼多同僚過來,馮銓還天真的以爲同僚們會替自己出氣,哪知這幫同僚進屋之後,圍着光着屁股的馮銓打量半響,爾後竟然把門又關上了,在馮銓的苦苦哀求聲中,將他再次**了!
這什麼性質?什麼風氣!
馮銓那時的級別可相當於良臣前世的正廳級幹部啊!
受此剌激,報仇無門的馮銓一氣之下就投了二叔門下,後終在幾年之後成爲當朝次輔,報了當年之仇。
算起來,也是忍得胯下之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典型了。
不過那都是外朝的事,士大夫德性操守惡劣至極,良臣怎麼也沒想到這壞風氣竟然在內廷也流行。
看着劉吉祥摟抱着四個孫子輩的兔兒哥左親右啃,渾然不顧及部下和外人在場,良臣也只能說一聲佩服了。
單從領導個人魅力來講,劉公公此舉端的是舉世無雙。他老放開了,廳內的氣氛自是無比活躍。
見劉吉祥正忙着,良臣尋思了下,將酒碗端在手裡,準備和宋欽套套近乎,打聽一下劉吉祥的過往。他總覺得劉吉祥突然把他拉來喝酒,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白天這位看着可對海貿這事無比上心呢。要是能把御馬監的提督太監成功綁在自己這條海船上,好處肯定多多。
剛站起來,就聽劉吉祥笑着對王永壽道:“不能光咱家一個人樂,你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