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今日達到兩百萬字了,甚感欣慰,新的一年繼續拼搏!
另感謝枕邊豈能無書0書友的新年百元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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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淞,海事特區。
大過年的按說是喜日子,可魏公公這陣精神頭就是欠佳,做什麼都不開心,吃什麼都沒胃口。
倒不是他老人家“癱瘓”了隔壁太倉縣的黨政機關,惹得應天巡撫衙門和蘇州府鬧將,大過年的來給他魏公公添堵,導致心裡窩火,嘴上起泡。
腰桿子裡彆着槍,莫說應天巡撫和蘇州府了,就是南都內外守備來,公公都不帶慌的。
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是。
欠佳的原因也不是因爲今年財政緊張,經濟下滑,導致過年給部下們的福利發不出來,而是因爲公公家的後院起了火。
那打小就被公公日夜幻想、吳夫子最疼愛的閨女秀芝姐竟然偷人了!
知道這事後,當時魏公公就懵了,愣在那裡久久,久久…嚇的告密的佟佳氏還以爲漢人小相公傻了呢。
“娘們偷人,天理不容,姦夫銀婦,咱要把你們浸豬籠,浸豬籠!…”
回過神來的魏公公又羞又憤,又氣又急,想他潘驢鄧小閒般的偉男子,秀芝姐不知好生珍惜,反而送他一頂高帽,這世上還有道理可言,還有天理可言嗎!
“我說這臭娘們怎麼不肯來的,嘿,還騙咱金陵風光好,要再玩上個把月才歸,原是搭上了相好,有了新人忘舊人了!…”
魏公公咬牙切齒,把個面前的桌子、椅子又踢又踹的。
佟佳氏好一陣安撫,總算把他老人家給勸住了。當然,最重要的是他老人家自個腿腳也疼。
冷靜下來的魏公公立時喚來小田,命其馬上帶人去南都把吳秀芝連同那姦夫一塊抓回來。
姦夫倒是好抓,就是公公他乾哥哥魏廣徽家的養馬的小廝,聽佟佳氏說,這小廝姓江,名一郎,聽着是個好名字,人長的也秀氣,因時常陪着吳秀芝出外逛街,不知怎的就勾搭上了。
“與魏侍郎說,把人交於咱,一切好說,若不交,便莫怪咱家不認他這個本家哥哥。”
公公高度懷疑他那乾哥哥是知道這姦情的,所以得防着這傢伙護下人。倘若魏廣徽真不肯交人,這乾哥哥不認也罷。
就他叔侄以後的富貴,還怕找不着大學士當兒孫麼。
小田奉命去南都抓人後,公公這顆心就像玻璃碎片似的,整日把自個悶在屋裡,哪也不去。
有時發起狂來,就把佟佳氏拖到牀上一陣胡弄,弄完之後就裹着被子坐在那發呆。
佟佳氏這也是夠嗆,倒不是身子不能經漢人小相公這般胡頂,說句難聽點的,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穴口都噴了三個兒女出來了,漢人小相公莫說拿小頭來頂,就是拿大頭來頂,佟佳氏依舊笑納,吟而不語。
正所謂,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佟佳氏頭疼麻煩的是如何避孕。
漢人小相公當的是大明皇帝的內臣,倘若自個肚子大了,漢人小相公還能有命麼。
沒法子,只能偷偷的到外面藥店買各種方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魏公公也知道這事的風險,所以也盡了力,叫小田去給自己弄了條大青魚的魚泡,結果用上後不到三下就掉進去了,還得停下伸手進去弄出來再戴,一來二去,搞的十分索性,一氣也就不用了。
真個就是懷了,也是天意,就算他魏公公爲民族融合做貢獻吧。
就這麼幾天下來,公公這怒氣要說沒消掉點,那是假的。
他有過自責和反思。
事情嘛,說起來其實也怪魏公公自個不好,誰讓他忙於公務,一心爲國,顧大家舍小家,結果把如花似玉的俏嬌娘給耽擱了。
要知道,秀芝姐可是初嘗雲雨的新婦,那種事,頭幾年可新鮮着咧。這剛嚐到味了,人卻不在身邊,這春心蕩漾起來,你說哪個能忍得着。
要按科學的說法,那婦人每月可都有吐珠呢。這珠一旦吐了,沒有男人接着,婦人那心,比螞蟻撓的還癢着咧。
世間,哪有那許多貞節烈婦呢。
存天理,滅人慾,那是帶猴玩呢。
公公這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自個追求開放,總不能要求身邊人不開放吧。
雙標要不得。
所以,公公反思的也很深刻,只是,心裡那口氣就是泄不得。
恥辱,太過恥辱!
也就知道時那姦夫不在跟前,要在,公公鐵定一刀送他去極樂。
倘若偷人的是佟佳氏,公公怕也不至於這麼大反應,畢竟他對佟佳氏沒有什麼感情,這貴滿州熟女在他眼裡,不過是個工具而矣。
況這滿州熟女兒子都比他老人家大,二者關係,也就是伴侶。只不過這伴侶是穩定長期關係,只接待他魏公公一個罷了。
可吳秀芝不一樣了,那是公公打小幻想的所在,自打有那方面朦朧意識後,公公可就不止一次去偷看人家洗澡。哪怕隔着窗戶什麼都見不着,可那模糊的身影卻總是叫公公情不能自禁,手不能不轉。
這叫什麼?
這叫愛,單純而又天真的愛。
如今,公公的愛叫人毀了,公公能不急眼麼。
姦夫和銀婦在南都,一時半會也押不回來,公公也只能乾等着,好在,總算恢復了點神情,只模樣看着還是有些憔悴。
部下們都以爲公公這是爲皇爺的差事給累的。
誰說不是呢,年紀輕輕就擔着這麼大的重任,擱誰身上,不得日夜操勞?
這幾日,蘇州那邊再次來人要求放還被抓的太倉縣官吏,公公連人都沒見,依舊從前的調子,要放人可以,拿錢來就行。不拿錢也行,你們去告咱就是。
蘇州那邊除了繼續質責幾句,也是沒辦法,誰讓朝廷放假了呢。
就這麼八天後,小田等人押着一輛馬車匆匆進了公公所在的臨時提督海事太監衙門。
南都那位乾哥哥還是明智的,知道自己保不住人。
馬車裡當然是銀婦吳秀芝了。
那姦夫江一郎則是被綁在馬上帶回來的,一路上可見吃了不少苦頭,被押到魏公公面前時,江一郎“撲通”就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魏公公饒命。
樣子,可憐極了,也膽小極了,眼淚鼻涕一把抓的。看樣子,這一路的思想負擔很重,見到正主之後,徹底崩潰了。
見是這麼個膽小鬼可憐蟲給自家戴了帽子,公公不由又是一陣窩火,他看向沉默不語的吳秀芝,本想罵這個算得上青梅竹馬的女人爲何要這麼對他,可話到嘴邊還是輕嘆一聲,悠悠道:“秀芝姐就是爲了這種人負我?”
吳秀芝聞言,緩緩擡起頭,卻是沒有理會魏公公,而是走到那正在磕頭如泥的江一郎邊上,俯身扶他起來,道:“一郎,你莫求他,也莫說話,有我在,無事的。”
“啊?…”
江一郎哪敢起來,一臉驚懼的望着這個被他幾句話就哄的自個脫了褲子的女子,但當初他可不知道這女的是太監的姘頭,要知道,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勾搭啊。
魏公公聽着這話不對,什麼叫有你在就無事?
怎麼,你秀芝姐真吃定老子不成?
吳秀芝並沒有對江一郎的懦弱感到不滿,眼神中始終充滿愛意,她竟當着魏公公的面對江一郎輕笑一聲,然後擡起頭一臉平靜的看着魏公公,薄脣輕啓,絲毫不畏道:“你放我們走,你的事,我爛在肚子裡。”
嗯?
公公的臉,瞬間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