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詩,好詩!
錯愕之後,衆家勳臣一致公認小魏公公這首詩,確是震駭人心之作,不枉府案首之名啊。
這個評價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公允的,不帶一絲昧良心的。
畢竟,魏公公的實力擺在那。
實力,不允許勳臣們說假話。
實力,也不允許魏公公過於低調,隱藏自己的驚世才華。
如果不是凍化了,誰知這裡有條縫!
上下幾千年,誰能作出這等絕世好詩呢!
在衆人的叫好聲中,魏公公放下筆,摸出自己的印鑑哈了口氣按了上去,之後又滿意的在自己的佳作上吹了口氣。
這是一口仙氣,也是一口賢者之氣。
有此氣加成,這幅墨寶將來不賣他個千八百萬的,都對不住拍賣行啊。
豐城貴人很高興的將公公佳作獨佔下來,準備裝裱掛起來,以便以後每天能好生觀摩。
爲此,還和定遠侯爺、成山伯爺他們鬧的很不愉快。
主意是王伯爺提出來的,結果他卻兩手空空,這顯然是挫傷了王伯爺對魏公公的赤誠之心。
但總體氣氛無疑是熱鬧的,充滿了真情的,些許的小矛盾並不妨礙衆家勳臣對魏公公的敬仰之心。
歡聲笑語中,公公臉色突然鄭重,爾後向着衆家勳臣深深一躬,嚇得各家勳臣們紛紛謙讓,都說當不得公公這一禮。
魏公公則堅持如此,言語間倒不曾提及各家勳臣“捐輸”了多少銀子,也絕不提之前的種種不愉快,但衆人不是傻子,哪個不知道魏太監此舉爲的是什麼。
他既堅持,那大家便坦然受了吧。
也算是小小安慰。
他們可是出了幾十萬兩銀子呢。
“皇爺雖在京城,但於南都卻是時刻關心着的……在皇爺心目中,無論是開國還是靖難功勳之後,都是咱大明朝的中流砥柱咧,這國事嘛,還要各位同心協力纔是咧…唯有各位同心協力,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咱大明朝的國勢才能蒸蒸日上…”魏公公語重心長。
這話什麼意思呢?
衆家勳臣臉上掛着笑,心裡頭則一個個嘀咕起來: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難道這事還真是陛下的意思,這魏太監真個就是陛下派來敲打他們的?
是了,我早就猜到了嘛!
成山伯王道允隱隱很是興奮,他就說嘛,沒有皇帝的授意,這個小魏公公敢這麼跟他們這幫勳貴大動干戈?敢叫嚷什麼天誅奸小!
有些事情,魏公公也不能點的太過,得要這幫傢伙自己去琢磨。琢磨出什麼了,都跟他沒關係嘛。
豐城貴人見是時候了,忙將一冊子交給了魏公公。
冊子上是各家主動捐輸的錢兩數目,總計十三家,共六十三萬兩。
其中,豐城侯出了十萬兩。
另外靈壁侯的夫人在豐城貴人的多番勸說下,也主動掏出了六萬兩,誠意伯和東寧伯府則是一家各出了五萬兩。
算起來,靈壁侯還差九萬兩,誠意伯差五萬兩,東寧伯則差了十萬兩。原因是東寧伯還有兩個各值兩萬五的大侄子。
這還差的銀子,豐城貴人倒是跟魏公公解釋過,魏公公同意了餘下欠銀應當由罪魁禍首魏國公來付。
不管什麼事,都要講個主次嘛。
主謀必須要爲他的愚蠢的行爲付出代價。
定遠侯能出六萬兩,叫魏公公很感意外。如果沒記錯的話,定遠侯應該給付的“贖款”好像只有兩萬多兩吧。現在卻是超常發揮,多孝敬了三萬多兩,實是叫人刮目相看。
這是一個好人,會有好報的。
公公對定遠侯印象立時提高了幾個點,以後有好事得想着點人家。凡是友好分子,也都應當沾一沾公公的福氣,所謂雷霆雨露,俱是大恩嘛。
成山伯見魏公公對賬目很滿意,輕咳一聲,想說什麼,但頗是有些不好意思。
魏公公察言觀色,自是知道這位伯爺想說什麼,便笑着合上賬冊,對衆人道:“從前之事,便一筆勾消了,今後,諸位都是咱的朋友!…”
言畢,頓了頓又笑着道:“諸位既是咱的朋友,那咱在此便請諸位有空到咱的特區去走走,看看…諸位放心好了,咱這人最是重朋友,只要是朋友,來了咱就好酒招待…但若是咱的敵人嘛,那咱接待他的就是銃子和炮彈嘍。”
衆人聽了這話,自是不敢流露不滿,紛紛點頭笑道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去嘗一嘗魏公公的美酒。
魏公公頻頻點頭,繼而揮手叫道:“來人啊。”
宋四寶忙捧來一盒子,魏公公笑着打開盒子,衆人朝盒中看去,卻是十幾枚鐵鑄的牌子。
“這是良民…這是咱專爲朋友準備的牌子,諸位都是咱家的朋友,以後但有什麼事,只要拿這牌找咱家,除了造反咱幫不得,其它的事,咱義不容辭!”
哪個敢造反?
公公笑盈盈的看着衆人,豐城侯爺第一個帶頭取了鐵牌,餘者見狀自是不敢不拿。
牌子到手之位,卻發現牌上只有四個字——“榮譽會員。”
會員是什麼意思,衆人都不知道,但榮譽二字卻是懂的,知道不是什麼壞事,所以不管用得上用不上,先收着再說吧。
魏公公滿意點頭,這個榮譽會員便是他魏公公的老朋友。
豐城侯這邊則是忙說已備下酒宴,要爲公公接風洗塵。
公公卻道酒先不喝了,他還有些雜事要辦。
衆人聽後,一個個卻突然來了精神,個個滿懷期待之心。
公公的雜事自是要辦一辦那些到現在還不主動來交錢的不友好分子。
加上先前主動到神策門交錢的那幾錢,不友好分子僅剩五家。
分別是魏國公徐弘基、安遠侯柳祚昌、隆平侯張國焉、忻城伯趙世新、廣寧伯劉嗣爵。
原先還有個平江伯陳治安,但這位陳伯爺在公公率部入城之後已經幡然悔悟,出於治病救人的目的,公公已經原諒陳伯爺。
衆家勳貴們恭送魏公公出了豐城侯府後,就一個個和豐城侯告辭,可卻沒有一個回家,而是紛紛到魏國公家不遠的酒樓佔了位子,等着看好戲。
只是,魏公公仍是沒有到魏國公府上來,而是奔了廣寧伯劉嗣爵家。
和魏公公一起到廣寧伯府的除了皇軍將士外,還有那具棺材。
不給錢,吾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