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聲道:“全部臥倒。”說罷按着兩女人趴倒在地,他們三人也迅速臥倒,只聽“嗖的”一聲,弓箭從我們頭上穿過。
我立刻端起手槍對準他心口開了兩槍,卻聽兩聲響亮的金屬撞擊聲,和一蓬摩擦產生的火花,對方連動都沒動,只見他從身後抽出一把砍刀衝我們跑來。
烏沉沉的盔甲穿在他身上恍若無物,看來這人力量十足驚人,我們毫不猶豫持槍射擊,要命的是這件盔甲可能鋼板極其厚重,無論是手槍子彈還是突擊步槍的子彈根本無法穿入,他就頂着“槍林彈雨”衝到我們面前,女人尖叫着跑開了,我們被逼無奈插上刺刀準備白刃戰了。
萬幸這人雖然力量強悍,但速度並不驚人,他揮出每一刀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用刺刀連挑開他劈來的兩刀,見胸口有空擋下意識的便一刀刺入,結果嘣的一聲,刺刀硬被頂成兩截。
這人算不上多強悍,可一身盔甲我們實在沒轍兒,真是狗咬王八無處下口。
打了一會兒盔甲男漸漸處於下風,小六子掏出他金剛不壞的羅盤,狠狠丟在他腳上,這哥們腿下拌蒜摔倒在地,盧宇凡立刻壓在他身上,掏出刺刀就朝他眼珠子刺入。
他雖然全身都在盔甲的保護下,但兩個眼睛卻得露着,本來我以爲以他的力量盧宇凡佔不着便宜,正打算上前幫忙,卻見盧宇凡用左手壓住右手,接着身體頂在雙手之上,以全身力氣抵着匕首朝他眼珠子緩緩壓入,盔甲男喘息愈發劇烈,卻沒有絲毫辦法,眼睜睜的看着尖刺抵近,他驀然吼了一嗓子道:“別殺我,這套盔甲我可以送給你們。”
聽聲音似乎有點耳熟,盧宇凡將匕首對着他的眼睛道:“別扯那蛋,先把頭套子摘下來再說。”這哥們毫不猶豫摘下了頭盔,赫然居然是入山前遇到的護林工人。
盧宇凡對着他臉就是一拳道:“你丫的居然敢騙老子,我看你是找死。”
苟長青一把攔住他道:“別急着揍他,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說罷用槍對着他腦袋道:“把盔甲脫下來說話。”
護林員只能老老實實脫下盔甲,我伸手一拎卻發現輕的幾乎和空氣差不多,難怪他能套在身上行動自如,看來這套盔甲絕不是凡鐵所制,想到這兒我仔細的看了一遍,甭說彈孔了,就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把這東西送給你們,這可是天下至寶,只要幾位能饒我不死。”
“你死不死東西都帶不走了,還不認清現實老實交代問題?”盧宇凡鑿了他一個爆慄道。
“是,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們,這身鎧甲是無血道人在此地打造的神器,刀槍水火不進。”
“無血道人是誰?”我不解的道。
“無血道人……”
不等他把話說完,苟長青便打斷話頭道:“現在不是聽故事的時間,拿着東西趕緊走。”說罷對下身沒褲子的馬麗紅道:“你們兩個女的一人穿盔甲下半部、一人穿上半部,一定保護好自己。”在他們穿盔甲時熟悉的自行車鈴鐺聲再度傳入我們的耳朵裡,麻煩這就來了。
我用槍頂着護林員的後心道:“趕緊帶我們去安全的地兒,你要是耍花招,麻痹的一槍崩了你。”
“您幾位放心,我絕不是那人。”說罷他帶頭往前就走,這哥們只穿着一條大褲衩,那模樣十分滑稽,很快我們穿過一條茂密的黃果林帶,接着便聽到淙淙水流聲,一條蜿蜒小溪展現在我們眼前。
小溪慢慢流淌而過,往前而去,在山裡認路倒也簡單,順着溪流走很快就能退出這片區域。
“這裡應該算是黃龍山最安全的地方。”護林員道。
“你的依據是?”苟長青道。
“因爲這裡曾是無血道人養血蠶之地,血蠶絲堅韌無匹,一根蠶絲可以撐起百斤中午,一股小拇指粗細的血蠶絲可以吊起萬斤斷龍閘,所以血蠶絲做成的網鋒利無匹,堅不可摧,而此地就藏有無血道人的心血青絲遮面,被這東西傷到死無葬身之地,山裡面的人都知道此地大凶,所以輕易不會進來。”
接着只聽有林子另一頭有人怒吼道:“必須把他們找到,殺死他們。”聽聲音就是剛纔那位“無臉”。
聽腳步他們四處搜尋,但就是沒有鑽進這片林子,看來護林員所言不虛,苟長青壓低嗓門道:“這些畸形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爲什麼會和這種人在一起?”
“沒有辦法,他們纔是這座山裡真正的護林員,我能有選擇嗎?”
“那麼這些人一開始爲什麼沒有殺死你?”
護林員說了一句令我們目瞪口呆的話道:“他們需要一位老師,輔導他們的後代唸書識字。”
聽了這句話我內心忽然升起一股惡寒,這是我生平聽過最可怕、最噁心的一句話。
食人族居然還要學習文化知識。我冊你娘。
他道:“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我這人沒本事沒能力,只靠一點工資非餓死不可,這些人雖然確實噁心了點,但值錢的東西他們都給我,所以……”
“所以你就助紂爲虐,發死人財對嗎?”
我恨不能一槍斃了他,他抱着頭道:“缺德的人可不光是我,那些騙人進山的比我更缺德,至少我還是爲了錢,你知道他們騙來這些人爲什麼?”
“誰他媽有心思給你捧哏,趕緊說。”我踹了他一腳惡狠狠的道。
“他們不爲別的,就爲了在這些畸形變態之前強姦那些長得漂亮的姑娘。”
“老師”一句話說的我們目瞪口呆。
畸形人殺人、吃人或許是爲了報復,是爲了生存。強姦或許是爲了繁衍後代,總之他們是一羣畸形人,心裡必定也是畸形的。
然而那些人都是正常人,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建網站的畜牲是誰?”苟長青也憤怒了。
“我從沒見過他,但我知道這人算是個頭頭,即便那些畸形人都聽他的,我只知道這人有個網名叫後悔無用。”
貪財的、貪色的,相比較那些畸形人真真混蛋的確實這羣人。
苟長青把我們拉到一邊道:“你們說這人咋辦?”
“帶着也是累贅,要我說幹掉算了。”小六子道。
“我也同意,這種王八蛋活着就是個禍害。”我道。
“挺合適,要不然乾脆……”不等盧宇凡話說完,這哥們忽然起身往林子裡跑去。
由於我們守着出林的要道,所以他只能往溪水的上游跑,那裡柳樹茂密,綠蔭垂垂,只要被他繞進去,設計難度就大了,盧宇凡立刻半跪在地,舉起槍瞄準他,然而這孫子也足夠激靈,呈S路線往前狂奔,急切間根本瞄不準,就在我們記得滿手心冒冷汗時,忽然一株柳樹茂密的樹影間倒下一直青灰色的巨型蜘蛛,它張嘴噴出一股紅色的絲網,頓時將護林員滿頭包住,他向前的腳步頓時就制住了。
紅色的絲網,看起來就像是女人套在大腿上性感的網襪,然而護林員卻忽然渾身顫抖起來,接着他緩緩轉向我們,用略帶哭腔的音調道:“求求你們和我老婆說一聲,讓她把兒子帶好了。”
我們還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見他面部開始有血水滲出,護林員驀然爆發出一陣慘叫聲,刷的一下,蜘蛛縮回了枝葉中,而它纖細鋒利的蛛網早已深深嵌入血肉中,這一下將護林員頭部血肉毛髮撕扯乾乾淨淨,只留下一個血紅卻又白森森的骷髏頭,他驀然發出一陣尖利的慘叫,朝我們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