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最後幾天,因爲父母的工作原因,我住在了啓吾家。
晚上,正在寫社長交給我的腐文,啓吾湊過來了。
“又是耽美啊我說。”他有些無奈的拍了一下我的腦袋,“不過這個受方叫什麼……市子(Ichigo)?”
“嗯嗯。”
“那豈不是和一護(Ichigo)同音?!”
“我故意的。”笑着打開郵箱點擊發送,“等校刊上發表出來,黑崎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 =你能再腹黑一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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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和啓吾一起到河邊散步。啓吾手舞足蹈的模仿電視裡搞笑的段子,給我講巨冷巨冷的笑話聽。我屢次額頭爆青筋想要把他一腳揣進河裡。
就在這時,河邊突然響起詭異的引頸高歌之聲……隱約看見湖邊披散着頭髮的女人的黑影……
我跟啓吾面面相覷。不會是遇到女鬼了吧……
女鬼突然回過頭來,停頓一秒,興奮的衝我招手,“夏子~~~~”
媽呀女鬼還知道我的名字……
“夏……子……”啓吾顫抖的聲音傳來,“我們……逃吧……”說着拉起我的手。
“等一下。”聽聲音,不像是個女人,而且有點耳熟。我甩開啓吾的手,“你先走吧,我過去看看。”
“哎哎,我也去!”
“膝蓋像麪條似的了還逞英雄。”我嗤之以鼻。
被我戳中軟肋的膽小鬼啓吾像受憋屈的小媳婦,扁扁嘴放棄擋在我前面的想法,乖乖跟在身後。
走近了看,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女鬼,是父親的朋友——鳳橋樓十郎先生。
鳳橋樓是空座町藝術協會的副會長,爺爺曾經是會長,因此鳳橋樓先生與家父是故交。論輩分我還得叫他聲叔叔。
“鳳橋樓先生,晚上好。”我微笑行禮。
已經有兩年沒見了,他的容貌還是跟5歲第一次見到他時沒兩樣,一條皺紋都沒長出來。極富藝術感的金色長髮也沒變。
“小夏子長大了啊。”鳳橋樓揉揉我的頭髮,示意我坐在他旁邊。
我這纔看見旁邊還坐着一個女人,戴眼鏡扎麻花辮,一手舉着手電筒一手捧着書。
只是稍稍瞥了一眼我就看見書上的內容全是【譁——】
“您好,我叫清水夏子。”對於長輩是要先自我介紹的。
眼鏡娘擡頭看我,“鳳橋樓莉莎,十郎的妻子。”
鳳橋樓突然被口水嗆到了。
簡簡單單的一次談話對後來的輩分問題產生了深遠影響。
以至於多年後的一天,鳳橋樓和莉莎翹着二郎腿得意的說,“真子,叫叔叔阿姨”“真子,給叔叔我倒水”的時候,平子真子真的有咬死他們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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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最近好無聊~~~~”
聽到女人拖長了音的抱怨,男子將視線從電腦上移開,打趣的看着她。
“說什麼冷卻期的是你吧。現在反倒喊無聊了。”
“切。”女人順着沙發躺了下來,微卷的粉色長髮垂到地上。用手指一圈圈繞着頭髮,女人嘟起嘴,“雖然不想承認,不過我想她了。”
“還有六七十年呢。”男人補充道,“我可不想讓她那麼快回來,清淨日子我還沒享受夠。”
“說的好像我們兩個成天煩你一樣。”女人不滿的犯了個白眼。
“但你得承認你們兩個是最閒的。”
“嗨嗨,您是大忙人。”
被這麼一諷刺,男人立刻轉過筆記本衝着沙發上的女人,急於證明,“看,我還有那麼多報表要處理……”
“行啦,別以爲我不知道報表後面是什麼,八成又是XX電影吧。”女人嘲諷的笑道。
“當初真該派你走。”男人後悔的說。
“你以爲她就好對付了?對於你的猥瑣本質她比我還清楚。”女人一個翻身坐起來,懶洋洋的接了一杯水,“我要去找夏子玩,請幾個月的假。”
“喂喂,你走了就一個人都沒有了啊!”
女人壞笑,妖冶的玫瑰色眼瞳微微眯起,“剛纔不還嫌我煩嗎,正好讓您清靜清靜。事務纏身卻還總是陪着我們兩個女人喝咖啡,會被別人說三道四的吧,【譁——】君。”
“喂!爲什麼要把我的名字消音啊豈可咻!聽起來會很邪惡的啊!”男人炸毛,“【譁——】又不是什麼YD的名字!……該死又給我消音了!”
“不過說起來,別人的眼光誰會去在乎呢。”冷靜下來的男人微笑着點上一支菸,繚繞的煙霧中隱約看到兩個女孩稚嫩的笑臉,“誰讓我就是偏愛你們呢。”
“切,你這麼說我可不會高興。被猥瑣大叔偏愛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嘴上吐槽着,女人攏了一下長髮,也露出淡淡笑容。
“別玩得太過火,弄假成真的話我會很難辦。”男人叮囑道。
“難辦嗎?我以爲你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成全呢。”女人拍了一下門口的機器,空氣中裂開黑洞。
吐了一口煙霧,男人嘆氣一樣垂下肩膀輕輕說,“嘛,那孩子執着起來比吐槽都厲害,真的會很難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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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夏子~~~”一推開房間門,居然發現牀上坐着個女人!
粉色的波浪長髮垂到腰間,玫瑰色的瞳孔分外妖嬈,女人撐着下巴勾起玩味的笑容打量我,居然有女王的華貴氣質。
= =這是哪裡的演員不在片場好好呆着穿着戲服亂跑啊……
我有些無語的關上門。
“走,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女人二話不說拉起我的手腕。
我皺起眉頭,掙扎了幾下,“大嬸,我不認識你吧?”
“大嬸?!”女人眉頭緊皺一臉不可思議的瞪着我,“我居然被你叫大嬸?”
好誇張的演員……聲音倒是很耳熟是不是在電視上聽過。
“清水夏子,你、你不就是披了個LOLI皮囊嗎,我們可是同級生憑什麼叫我大嬸!”女人氣急敗壞的叉着腰。
我淡定圍觀。看來不是演員是精神病患者了。
“該死,真不應該封印你的記憶。”女人小聲嘟囔着。
“什麼記憶?”我蹙眉。
“沒什麼。”女人乾笑着擺手,立刻轉移話題,“啊,對了,叫我MISS.T吧。”
T?是什麼英文的首字母嗎?
我正在思索中,女人拉起我的手打開黑洞。
“你……你也……”
“給你去看有趣的東西喲~~~”她衝我調皮的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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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被拽到一個類似小型電影院的地方,而後被強行按到椅子上。
“你要怎樣!”我有些生氣了。
T得意洋洋的搖着手指,示意我不要說話。
屏幕在她的操縱下開始刺啦刺啦的顯示出畫面。
這是……屍魂界?
當看到屏幕上金色齊腰長髮的男人的時候,我睜大了眼睛。
“平子真子?”我驚叫出聲。
穿着黑色和服白色羽織的平子真子。
T微笑着取出錄像帶遞到我手裡,“這是110年前的屍魂界,把它放在牀頭,每天晚上你就能夢到裡面的內容了。”
“爲什麼,給我這個?”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是宿命的遊戲喲,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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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哈,我從來不信這個。命是掌握到自己手裡的。
……那你爲何還要乖乖聽從那個女人把錄像帶放在枕頭旁面啊!
我在心裡狠狠吐槽自己沒用,卻還是放好了錄像帶,鑽進被子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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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年前,五番隊。
平子真子伸了個大懶腰,眯起眼睛看着窗外過分燦爛的陽光。
“今天真是討人厭的天氣呢,惣右介。”
“平子隊長討厭晴天嗎。”副隊長藍染惣右介抱着一疊文件走進隊長室,輕輕放在桌子上。
“嘁,比起晴天更討厭批文件。”平子真子孩子氣的推開眼前小山一樣的紙張,“啊~~~好想念流魂街的桂花酒啊~~~~”
“隊長,不可以任性哦。文件今天必須批完。”藍染好脾氣的微笑提醒道。平子真子迴應給他一個懶洋洋的哈欠。
“先幫我處理着吧,惣右介,我去十二番隊一趟。”平子起身,沒看藍染一眼走出隊長室。
日世裡這傢伙八成是在房頂曬太陽呢吧。
抄起袖子,平子真子咧着一口整齊的板牙走在五番隊到十二番隊的路上。
無意間瞥到了樹後偷看自己的金髮女孩子。平子自戀的撩撥頭髮,“呀,我還真是受歡迎。MM,早上好~~~”
樹後的女孩子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平子走過去。
看起來好像是剛入隊的新人,梳着金色的單馬尾,金色的瞳眸像貓一般閃着狡黠的光。
“MM,你叫什麼名字?”平子搭訕道。
金髮女孩皺起眉頭盯着自己,平子疑惑的摸摸臉。
“清水夏子。”女孩突然應答。
“哦~~夏子啊~~~~”平子摸着下巴笑得猥瑣。
清水夏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涼涼的說:“不管過多少年,性格還是形象依然這麼糟糕啊,平子真子桑。”
朗朗晴空下,頭一回被女孩子這麼不給面子吐槽的平子真子,囧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