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找到一份工作。
剛開始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五十區也有花店?!連吃也吃不飽的五十區會有花店?!連穿個衣服也要補N個補丁的五十區也有花店?!
經過石化般的打擊後,那家花店竟然錄取了我。
在回家的路上,我依舊失魂落魄的喃喃着:五十區有花店?!五十區竟然有花店?!
“姐姐!”加藤受不了的捂着耳朵, “那不是真正的花店!”
啊?不是真正的花店?!這比是真正的花店更讓我受大擊。五十區竟然也有掛羊頭賣狗肉的花店, 靠!他們以爲現在是個革命時期, 他們自己就是那光榮的, 默默無聞的, 冒着生命危險的地下黨……?!
加藤搖了搖我的手心,“‘花店’其實是五十區真正的管理者。”
我停下腳步看着他,“真正的管理者?”
“嗯, ‘花店’是近幾十年自發形成的機構。”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說,“不過只有五十區或五十區以下的區(像什麼六七十區)纔有, ‘花店’只招收能吃飯有靈力的人爲他們工作。”
竟然自發想成這樣的機構, 不簡單呀!
“他們主要做些什麼工作?”我忍不住問道。
“具體的不太清楚, 表面上他們主要維持區內各個勢力之間的平衡……有時還會做些一些環境維護的事。”
我無言的看着五十區依舊灰暗的天空,不知道這樣的組織給這些治安混亂的區能帶來些什麼?我不是什麼政治家, 也不是什麼改革家,即使曾經擔任過五番隊長也沒有讓我的腦袋多幾個政治細胞。可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屍魂界真的要變天了。但是基於所謂屍魂界‘王室’基礎上的改革能走多遠呢?
不過它再怎麼變也改變不了我是小人物的事實。這些苦惱的問題還是交給新的中央四十六室和那些王族特務吧。
我握緊加藤的小手:“啊——能在這樣的地方工作也不錯。”
沒想到我的工作竟然是在店裡賣花。
更沒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人買花,而且他們買花的目的不一樣。有的估計是通過賣花和所謂的‘花店’打一種招呼;有的可能是通過買花和‘花店’委託某種任務;只有極少數的人是真的過來買花的……估計是用來悼念死去的家人吧?
誰買過什麼樣的花我都要細緻的記下來,然後交給那個長得象皮球的中年男人。男人很滿意我的工作。冷靜地甚至是冷血的對待每位顧客, 不苟言笑是我工作認真地表現, 站一天也不坐一下是我職業道德高尚的體現, 記錄詳細明白, 是我有工作能力的證明。
一句話, 聽花立雪你丫天生適合在花店工作。
我說過我這個人比較討厭麻煩,知道的太多就意味着可能會有麻煩惹上身。
所以我是兩耳不聞花店事, 一心只賣我的花。我管你什麼靜靈庭,我管你什麼虛圈,我管你什麼‘花店’,老孃只是個普通魂魄,沒有那麼多精力來爲那些事情煩惱。
花店的工資在五十區算是很多的。能在那裡工作雖然算不上一件很光榮的事,但普通人不敢隨意招惹你倒是真的。每個月的工資大部分都花在吃飯上,我用剩下的錢給加藤置辦了兩身衣服。每個月末我們還會到小吃店買些糖果零嘴,一邊在河堤散步一邊樂呵呵的吃着。這個時候是我和加藤一個月中最幸福的時刻。
相處的日子久了,加藤也就慢慢摸清了姐姐的性格。在外面的時候她常常面無表情,性情冷淡,但回到家就會變得很溫柔,對待自己也特別好。姐姐很喜歡吃東西,但她怎麼吃也吃不胖,是不是吃的東西都變成了靈力?!加藤疑惑的想。姐姐雖然活了一百多年(剛知道時他很吃驚)不過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聽人家說像那種靜靈庭的大貴族要活一百六十多歲才成年。
姐姐有時很小孩子氣呢!加藤偷偷看了一眼身邊正眯着眼睛吃糖果的某隻。那麼喜歡吃軟糖,有時說話還會不自覺地夾雜着小孩子的用語。
“加藤,張開手。”
加藤乖乖的把手撐開,片刻自己手心裡就多出了幾顆色彩鮮豔的軟糖。他把糖果填到嘴裡,軟軟的,甜甜的,有種幸福的感覺。他轉過頭看着姐姐,姐姐不會也是因爲這種感覺而喜歡上糖果的吧。
我不喜歡硬糖也不喜歡青蘋果味的糖。其實我不怎麼喜歡甜食,但是那種淡淡的,軟軟的或者酸中帶着甜的食物確是我的最愛。因爲經常吃所以很多人都產生了我喜歡吃糖果的錯覺。
吃完紙袋裡最後一顆軟糖,我拍了拍手直接往後躺去,很喜歡河堤呢。河堤上有清爽的空氣,有清涼的威風還有長長的護堤草。身邊的加藤也隨着我的樣子躺下來。
“感覺怎麼樣?”我歪着頭看着他。
“嗯?”
“躺在河堤上的感覺。”
“說不出來,嗯,很安詳平靜吧。”他試探的用了幾個詞彙。
“孺子可教也~”我把頭扭正,靜靜的閉上眼睛。
加藤聽不懂姐姐說什麼但肯定是表揚自己的話,他心裡微微高興着一動不動的看着姐姐的側臉。姐姐的睫毛好長哦,鼻樑也很挺……姐姐的嘴也很漂亮…….(某小孩淪爲姐姐控)
不知不覺竟然在河堤上睡着了,睜開眼發現自己的身上蓋着一件尺寸略小的上衣,坐起身看着身邊的加藤,“我睡了多久了?”
“不久。”他接過衣服小心翼翼的穿上,被冷風吹過的小臉有點微紅。
我站起身抱起他用瞬步回家。
加藤對每次被姐姐抱着從一個地方瞬間移動到另一個地方感到極爲的不可思議。但他從來沒有多問,或許這是有靈力的人都能學會的招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