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規則
第一階段嗎？
看着系統界面上的等級，段木眼中閃過一抹意外。
原本他還以爲，自己想要達到第一階段，需要90萬熟練度的靈壓，沒想到僅僅只是體魄突破到90萬熟練度，就已經讓他在系統的評級中步入了第一階段。
而且體魄達到90萬的瞬間，段木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發生了一種莫名的變化，更嚴格的來說，應該是……
重組！
段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體在快速進行重組，體內發生了翻天地覆般的變化。
而且這重組的次數不僅一次，每經歷一次，段木都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在快速的增強。
沉默中，段木低頭看着自己的身軀，緩緩擡起右手慢慢的握住，一股力量之感從其體內迸發出來。
那是一種很特別，他從未感受過的感覺。
並不是曾經那種單純的力量強大，當中彷彿蘊含了某種他不是很明白的規則，這種規則就彷彿與生俱來一般，甚至讓段木產生一種自己一拳能夠摧毀一切的錯覺。
所以……
段木完全趨於本能的將握起的拳頭，向着數十米開外的藍染揮出。
沒有聲響傳出、也沒有衝擊肆意。
這一拳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當這一拳揮至極致的剎那，與段木相隔數十米的藍染，神色第一次出現了劇烈變化！
臉上的輕笑收斂，藍染眉心瞳孔狀晶體一亮。
幾乎同時。
轟隆隆——！
驚天的轟鳴，毫無徵兆的響起，段木拳頭前方的虛空好似塌陷一般，竟是隱約可以看到拳頭前方凹陷的扭曲。
這是……？
藍染眼中閃過一抹遲疑之色，眉宇透露出一絲對於當下情況的疑惑，但還不等他想明白段木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感覺身體四周天地運轉彷彿在這一刻逆轉，讓他身前的超靈壓壁一震，隨即……
咔擦——！
脆響聲中，他在身前所形成的超靈壓壁，竟是瞬間粉碎，化作靈子消散開來。
沉悶撞擊聲隨即響起，身處半空的藍染，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激射而出，滑出了數米後才停在下了身形。
“原來如此，提升了靈體的肉體力量嗎？”
藍染拍了拍胸口上的灰塵，繼續道：“雖然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靈壓沒有得到太大增強，只是讓自身的肉體力量得到飛躍性的提升，我並不認爲這是一條合格的進化路線。”
話語落罷，藍染看了眼段木空無一物的手掌：
“這就是你卍解的能力？”
能夠在表白後發生如此大的變化，藍染只能夠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段木利用表白的期間，揹着自己偷偷的進行了卍解。
但……
“如果你的卍解僅此而已的話，那就太讓我感到失望了。”
“卍解？”
段木道：“是什麼給了伱，我使用了卍解的錯覺？”
此言一出，藍染的眉頭頓時一皺，倒不是因爲段木這句話所透露的含義，而是類似的話語，他先前也對山本總隊長他們說過。
“真不知道該說你有自信，還是該說你過於狂妄。”
段木一咧嘴，露出一抹怪笑：“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你作爲一個反派而言，實在是太過於合格了。”
正所謂……
反派死於話多！
如果以這一句話來評選最佳反派的話，藍染絕對可以位列前茅。
“還是說……”
段木擡手於虛空一握，俱冥緩緩在他手中凝結：
“你內心深處很渴望，能夠出現一個打敗你的人？”
不阻止別人卍解、也不趁機給予他人最後一擊，從始至終，藍染都彷彿是貓戲老鼠一般，在不斷的給予自己敵人方便。
這讓段木很懷疑，藍染內心有着某種自毀的慾望。
“打敗我的人嗎？”
藍染並沒有反駁，而是點了點頭：“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並不是完全沒有，而且能夠打敗我的人也許真的存在，但絕對不是你。”
對於藍染的譏諷，段木並沒有在意，只是將斬魄刀橫於身前，一雙蔚藍色的瞳孔內出現一抹紫意。
這一抹紫意在出現瞬間，便猶如星星之火般擴散開來，最終讓段木的瞳孔徹底化作了紫瞳！
“卍解……”
紫色的靈壓將段木完全包裹，形成了通天的靈壓柱，一種詭異至極的氣息，剎那間籠罩了整片空座町。
感知到這氣息後，藍染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因爲在感受到這股氣息後，他的身體居然發出了排斥的信號，並不是他的意志，而是一種生物本能上的排斥與厭惡，恨不得立即抹殺掉這氣息的主人。
“未若俱冥！”
猶如萬年寒冰的冰冷聲音傳入藍染耳中，那籠罩段木周身的紫色靈壓柱轟然崩塌。
隨即……
摪——！
刀與刀的撞擊聲傳出。
沒有半點廢話，幾乎在進入卍解同時，段木人便已經出現在了藍染面前，一刀斬落。
藍染看着近在咫尺的段木，眼中異色越加濃郁。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種無比恐怖的力量，從刀身上不斷傳回。
此時的段木，相貌雖說沒變，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地之差，整個人透露出一種生人勿近，極其危險之感。那雙紫眸明明無比的平靜，但被其注視卻讓藍染有一種被一隻兇猛野獸所注視的感覺。
不過，也僅此而已罷了。
單純的肉體力量就算是再強，也只是一些小手段而已。
藍染背後再次浮現出鏡片般的雙翼，身體那一層乳白色實體靈壓表面，也浮現出一顆顆紫色的晶體。
轟~！
幾乎在他身上發生變化的同時，藍染周身那本就極爲恐怖的靈壓，再一次獲得提升。
原本被壓下的刀刃，一點點擡起，那受擊後逐漸變得虛幻的鏡花水月，也在這一瞬間，變得越加凝結，就彷彿是真的斬魄刀一般，而不是以鏡花水月的幻覺所凝聚出的創造物。
對此，段木目光中並沒有露出異色，刀身一壓間，彈身而退。
轟轟~
幾乎在他退出的同時，從藍染身上爆發出的靈壓洪流，就宛若瀑布一般撞在了段木身上。
無法形容用言語形容的震耳欲聾之聲，迴盪空座町上空，甚至就連距離空座町數十千米外的城市中，都隱隱聽到了這一聲恍若晴天霹靂的巨響。
恐怖的衝擊呈扇形擴散，所過之處，本就已經被夷爲平地的空座町，整個向下凹陷了幾分。
“嗯？”
藍染看着被自己靈壓洪流淹沒的段木，眉頭微微一皺。
不對勁。
但他又感覺不到哪裡不對勁！
只是感覺到自己的攻擊落到段木身上時，明顯出現了異樣。
而就在這時，那可怕的靈壓洪流突然一頓，這一幕看上去極爲詭異，就彷彿掀起的海嘯突然停在了半空當中一般。
嗡~~
下一秒，虛空狂震。
巨大的紫色斬擊直接從靈壓洪流正中浮現，徑直向着藍染襲擊而來。
到底怎麼回事？
藍染見狀，眼中異色越加濃郁，他這一擊看似簡單，但當中對於靈壓的運用卻是幾乎達到了極限，不要說人了，哪怕斷界內的拘突在他靈壓洪流面前，都會被瞬間崩潰。
可自己的這一擊，卻被輕而易舉的從中一分爲二。
而且……
以他的觀察來看，這一斬擊明顯不具備如此強悍的威力。
腦海中念頭百轉，藍染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慢，凝聚出的鏡花水月消散，背後鏡片般的雙翼一震。
那種無懼、無畏的氣息，再次從他身體上肆意而出。
只見藍染向着已經來到面前的斬擊，微微一按。
滋滋滋的怪異響聲頓時傳出，斬擊周圍的虛空，猛然下陷，讓那已經來到近前的斬擊一震，隨即在頃刻間化作無形，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兩人的交鋒，給人一種莫名的寂靜感。
看起來給人一種極爲無力的錯覺，可一旦有衝擊流竄而出，凡是被衝擊所波及之處……無論是高山、還是大地，都僅在一瞬間便崩潰成無數煙塵，甚至連頭髮絲大小的碎屑都沒有留下。
整片區域更是呈現出一種忽明忽暗的感覺，連正午的陽光，都變得無比扭曲。
段木與藍染的身影，完全消失。
整片區域在這一刻，竟是顯得無比寂靜。
只是不時的能夠看到兩人短暫停留所留下的殘影，有些是在以拳腳交擊、有些是在以刀刃碰撞、也有些是以身體硬撼靈壓……等等，展現出各種各樣的模樣。
這短暫的停留越來越多，最終那殘影的消散速度，已經比不上殘影的出現速度。
一時之間，整個空座町廢墟上空，都被密密麻麻的殘影所籠罩。
短短數十秒，兩人便已經交鋒了不知多少次。
可哪怕如此，這片戰場依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寂靜，只有那忽明忽暗的扭曲變得越加濃烈。
抵消！
兩人都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殺傷力，但彼此所爆發出的力量卻都被對方所抵消，沒有造成絲毫的衝擊與轟鳴。
大地在下沉、天空彷彿在升高、虛空則是崩塌……
漆黑的閃電如同無數巨蟒在瘋狂遊動，所過之處，皆是形成漆黑的裂縫，這是空間在逐漸崩塌的特徵。
相比靈子的世界，器子的世界更加容易崩潰，時間與空間也更加容易被扭曲影響。
就好比三界平衡被打破時，永遠都是現世被屍魂界所吸引過去一般。
不過，相比屍魂界與虛圈，現世也有着其他的優勢，那就是作爲器子的世界，並不會因爲兩人的靈子而對戰場外的其他地方造成‘靈子風暴’之類的影響。
此時的現世，就彷彿是皮卡羅與拜勒崗戰鬥時的虛夜宮一般，無法承受兩人全力以赴的交鋒。
但不同於脆弱的虛夜宮，兩人所交鋒產生的靈力奔流，依舊被侷限在戰場周邊。
如果這場戰鬥發生在靈子的世界，那這靈力奔流所造成的影響，絕對不會是如此的簡單與安靜。
不過，這寂靜並沒有持續多久。
轟隆隆！！
伴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聲，漫天殘影眨眼消散，兩道身影同時從半空中浮現，並且一同向着後方倒射而出。
幾乎在兩人出現的同時，可怕的能量漣漪在沒有得到抵消的情況下肆意而出，讓大地爲之一震，本就已經被削低一層的空座町廢墟，再次向下低了幾分。
尤其是兩人正下方，更是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型坑洞。
塵煙瀰漫而起，猶如沙塵暴般飄蕩在空座町上空。
段木站定身形，嘴角溢出一抹鮮血，赤膊上身更是遍佈着被靈壓衝擊的痕跡，甚至就連手中俱冥都出現了蛛網般密集的裂紋。不過，隨着他一揮刀身，末端所連接的白色緞帶飄舞，刀身上的裂紋猶如被橡皮擦掉一般，轉瞬消失。
另一邊，藍染身上那一層乳白色實質靈壓上，則是有着幾處崩潰，但同樣也隨之被填補、消失。
“原來如此。”
藍染擡起頭，看向段木的目光中露出一抹讚歎，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段木上半身每一處肌膚。
他不得不承認，段木爲他帶來的驚喜，實在是太過於驚人！
原本他還只是認爲，段木的變強僅僅只是肉體力量得到飛躍性的提升，但實際上卻不止如此。
他肉體力量在得到飛躍性提升的同時，還具備了一種可怕的規則。
“你肉體所蘊含的規則，我該稱它爲靈壓削弱，還是靈壓抗性？”
段木的表現雖然出色，但無論是靈壓強度、還是所能發揮出的殺傷力，都與自己之間有着差距。
但……
自己卻無法給予其致命一擊！
並不是靈壓防禦、亦或者破面體表的鋼皮，而是那肉體本身具備一種靈壓抗性，只要是以靈壓驅使的攻擊，在落到段木肉身之上時，都會被其體表分散、削弱，降低他所承受的傷害。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罷了。
最爲可怕的是……
在長時間遭到一種靈壓的攻擊後，他肉身所具備的那種規則，就彷彿是一個人長時間服用一種藥，從而產生耐藥性一般，讓同一種靈壓能夠對他產生的傷害變得越加薄弱。
而經過層層削弱的攻擊，最終能夠落到段木身上的可以說都會被削減近半，這已經對段木那無比強橫的身軀無法產生太大傷害，甚至就連這些傷害，也會被段木自身的自愈能力瞬間治癒。
這種肉體內蘊含規則的能力，已經不是死神靈體所能具備的了。
相較死神而言，段木肉體呈現出的規則，更加傾向於……
滅卻師的規則！
如果單單只是如此，藍染同樣能夠給予其致命傷，但詭異的是……
在段木那雙紫眸下，自己的一切舉動，都彷彿被看穿一般，非致命的傷害他會選擇硬抗，而致命的傷害卻根本無法落在他的身上。
甚至隨着戰鬥持續，他竟然有種段木在不斷變強的錯覺。
但藍染很清楚，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段木本身並沒有變強，而是變得越來越熟悉自己，就彷彿是在戰鬥過程中，自己的一切都逐漸在被他所熟悉。
念及此處，藍染看了眼段木手中那怪異的斬魄刀。
並不是對於時間的預知，而是針對對手進行解析嗎？
“呵呵~~”
藍染臉上露出笑容，目光中迸射出探索的光芒：
“我收回先前的話。”
“你並沒有讓我失望，反而給我帶來了驚喜，甚至於有些驚嚇。”
“這一點，你完全有資格感到驕傲！”
段木聞言，伸手抹去了嘴角鮮血，雖然由於只是體魄突破到第一階段，並沒有完全消除斬魄刀卍解帶來的影響，但這種影響其實已經不是特別大。
此時的他，臉上雖然沒有過多表情，但心中卻是忍不住驚歎藍染的眼光與智慧。
因爲就連他本人，都是在剛剛在戰鬥中在逐漸知曉了自己質變後的肉體所擁有的規則，而藍染卻是在這短時間內分析而出，並且想到了應對方法，數次讓段木感覺到致命的威脅。
他體魄突破90萬後，肉體內出現的規則與藍染所說基本一致。
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與段木記憶中某個滅卻師的能力很相似，只不過不需要前提條件，而是肉體本身就具備。
而藍染的應對方法，可謂是簡單粗暴，那就是不斷轉換自身靈壓性質，從而讓段木肉體的靈壓耐性無法進一步提升。
果然沒有那麼容易嗎？
……
(本章完)